“爸爸,爸爸,哥,哥……”半夜时分,连娃突然惊叫,双手在空中抓挠。本就处于似睡非睡,半入定状态的白凰立刻清醒,他起身来到连娃身旁,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双手。连娃身体慢慢向他一侧翻卷,收紧,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
寂静的夜晚,河水哗哗,格外清晰,如流淌的音符悠悠来缓缓去,附近游荡的龙马兽时而响鼻写意,似为河水的伴奏音。
草地上响起了马蹄声,还有欢快的嘶鸣声,窝棚内有了光亮,天明了,龙马兽迎着曙光在草地上撒欢。
连娃在温暖中睁开了双眼,经过一夜的睡眠,脸色再次好转,两抹云红就像昨晚刚刚喝下八珍汤时一样,升上了她细腻的脸庞。她的眼神越来越明亮,柔软的身体却是渐渐僵硬。好尴尬啊!她竟然双手环抱着白凰的腰身,整个身子都贴紧在他的身体上。
默默地松开双手,低着头,缓缓跪起在草铺上。“醒了?”耳边传来白凰关切的声音。她点点头,却不敢与其同样明亮的眼神相碰触。她努力回想,自己为何会与炎凰纠缠在一起,突然想到这是自己的草铺,一个充足的理由终于让她抬起了头,“这,这是我的草铺。”
白凰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是啊,晚上冷,我就到你的草铺上找温暖了,不要介意啊,我一直坐到天亮没有动一动,哎呦,我的腿麻了。”白凰伸手揉搓着自己的小腿。
连娃眨巴眨巴纯真的大眼睛,“晚上很冷吗?”她早上醒来浑身无比温暖,对白凰的“冷”字实在是无感,“那你觉得到我铺上暖和,每天晚上都可以来的。”
白凰郑重地点头,“冷!不过,以后就不会感觉冷了,从今天起,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入定。我只要修炼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对呀,修炼,从今以后,除了修炼,我想不到还能做什么,我要努力修炼。”说到后面,连娃的神情又处于悲愤之中,不自禁地握住了两个小拳头。
白凰急忙道:“我有一个不错的修炼方式,不知你是否愿意试验一下。”
“当然,只要能够尽快地提高修为,什么方式我都不介意,你快说啊。”连娃一脸认真。
白凰起身,走到窝棚外,指着那汪碧水道:“我们白天到水里入定,晚上再进入窝棚。”
“到水里?”连娃还是受惊了,“那是啥意思?”
“我最初修炼就与水有缘,水中灵气更加充裕,而且能够强体瘦身,让一身筋骨更加紧实。这样的修炼一举多得。”看着连娃怀疑的眼神,他接着补从道,“这是经过我的实践检验了的,不是虚言。”
尽管连娃脸上的疑虑还没有散尽,却突然地释然道:“凰哥哥说是就是了,我不该怀疑的。”
白凰无奈一笑,“试验了再说,以后我们每天只吃一顿饭,现在就下水,如何?”
连娃坚定地点头,但当顺着石板路来到水边时,她又犹豫了,“我就这一身衣服,下水了……”白凰立刻道:“我光着身子,你在水中穿着我的袍子,上来后再换上你的衣服。”嘴里说着,白凰已经脱光了,只留一个短裤在结实的身上,“喏,拿去,到窝棚里换上,我先下水等着你。”“噗通”一声响,白凰人已经钻进了水中,先一个猛子扎到底,然后从远处露出头,向岸上的连娃招手,“我已经观察好了,这里有个巨石,我们在此打坐刚刚好。”
白凰在水中游了几圈后,连娃才姗姗走出窝棚。宽大的上衣罩着一具酮体,露着一截光滑白嫩的美腿,连娃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站在岸边。尽管草原姑娘生性爽朗,可此情此景却是第一次,她有点放不开。
“下来吧,很清爽。”白凰尽管骨子里狂放不羁,面对连娃,他的声音却温和中正,找不到一点杂念。把连娃拉下水的初衷就是修炼,修炼不能有任何邪念。昨天,当他看到这汪清泉时,他就有了此决定。而把连娃一起带进水,白凰希望她尽快强大起来,最起码能够在大漠中自保。这就是他的全部心思。
连娃缓缓走进水中,白凰游过来牵住她一只手,带着她来到他事先选好的水中巨石上,“就像在陆地上一样,我们俩面对面盘膝坐好。刚开始你可能不太适应,静下心来感受一会儿,我带着你,我们一起入定。”
“前几天,我们俩已经内息相通,你跟着我的节奏走,这样,你的经脉会尽快坚实通畅起来。”白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对面连娃的前峰在水中格外凸出,他不忍多视,免得乱了心神。
水中起雾了,快速将俩人的身影淹没,并不断扩大范围,直至整个清泉和半个山头都消失了踪影。
远处,一簇灌木丛中,一道身影颓然地坐到了地上,“小孽畜,吃烤鱼,喝鱼汤,还特么水中泡妞,咋不自在死你!”嘴里骂骂咧咧,眼睛四下里逡巡,前方一只硕大的草原鼠从草丛中探出了脑袋。他右手伸到左手袖口内,猛然甩出,两道乌光射向肥硕的草原鼠,一声吱叫,草原鼠被一只乌钉穿过脑袋,滚落一旁。此乌钉非真正的钉子,宽约成人手指,薄如面皮,形如柳叶,由一种稀有的钨钢打制,是他在修炼外掌握的一门暗器。拉莫山上,他曾经几次幻想,用乌钉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那小子的命。但想到老漠头知其底细,怕承担那可怕的后果,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看着肥硕的草原鼠,他伸手测了测风向,还好,不会飘向那座此刻已被浓雾遮蔽的小山,这才挖土垒灶台,像地老鼠一样,撅着屁股拱着头,吹那土坑内的点点星火。“马勒个巴子,老夫一把年纪却得为这小子站岗放哨,他吃鱼喝鲜汤,我却像做贼般地烤肥鼠吃。”越骂越生气,手上的一只乌钉猛然戳进肥鼠的身子,“吱啦”一声,地坑内刚刚燃起的一点火苗被肥鼠身上流下的血水浇灭,冒起了一股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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