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赢的太轻松了!想不到鬼子炮阵,这么不堪一击!”
李青山斜靠在船头,把湿衣裳拧干,感概不已。
黎叶站在鬼子的炮阵洼地,不由得“嗤嗤”直笑。
“老大。你,笑什么?”
李青山忍不住心中好奇,不长记性地问了出来。
黎叶嘿嘿一笑看着他:“你看不出来?”
李青山脖子一缩:“当我没问!”他转身就想跑……
黎叶没好气地一把抓住他,道:“你看这里,能够藏人么?”
李青山顺着看去,只见洼地就像一个怪兽踩出的方形脚印陷坑,上面坑边长满了杂草。
他立马道:“藏人?完全可以啊!”
“……”黎叶放开他,无奈道:“那藏炮呢?”
李青山好歹也是炮兵专业出身,他恍然道:“哎呀,这位置太显眼了!那怪你一下子就找到了这里……”
黎叶白他一眼:“你看看水哥,人家怎么就能推算出这处炮阵的位置?”
李青山看看忙碌的曹晶水,讪讪道:“他是老军伍了,俺怎么跟他比?”
“……”
黎叶不再跟他说话,其实以李青山的能力,不难看出这处地势的优缺点、以及军事位置作用。
此际,一旁的忙碌的曹晶水,看着呆苦思的李青山,不由得笑了。
还是曹晶水厚道些:“炮击弹着点的逆向轨迹推演,其实不难,根据弹坑判定出火炮类型后,根据鬼子的用炮惯例和经验,在射程范围内,根据地形找到适合布置炮阵的位置,在根据炮击过的硝烟、周边环境的变化等等,采用排除法,找到炮阵位置不难,这是炮兵侦察员的基本功夫……”
李青山操炮很精准,但他还真不是一个优秀炮兵侦察员,不过他曾学习过这些理论知识,欠缺的只是这类战场经验。
他抓抓头,笑道:“多谢水哥!我明白了。”
一点就透的学生,是所有老师的挚爱。
曹晶水笑道:“你欠缺的只是经验,我比你多的正好是十几年的经验,跟着黎爷上战场,历练几回,以后你总会轻易看出来的。”
黎叶才道:“你们看,这里的是杂草,被迫击炮的炮弹飞出后分出的分隔痕迹,是不是很明显?周围有被践踏过的痕迹,但是掩盖不了这炮弹的轨迹印痕,我们一出林子,这杂草反而会成为我们的助力,我们能够轻易看出鬼子所在,但鬼子视线被挡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咱们就已经冲到跟前,他们这是选择一个死地……”
随着他的讲解,李青山也明悟过来:这是黎叶在教他炮阵的位置选择注意事项!现场教学,足够记忆深刻。
忽然,李轻眉在船上叫道:“董连芳,叫上那个闲聊的预备队员,去拦住江防营的部队。”
预备队员?
这里只有一个!
“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董连芳笑着朝黎叶点点头,带头朝前走去。
黎叶郁闷地看看得意的李轻眉,叹口气,跟着去了……
李青山正在换衣服,很想去凑热闹,不想,急切中衣服后背部分卡住,他反手一时间够不着,双手不停地够啊够,就是够不着。看得近旁的曹晶水等人再次爆出哈哈大笑……
此次,若是将“一箭双雕”也算进来的话,“引蛇出洞”。“故布疑阵”、“突然奇袭”,四个阶段,一口气顺完,鬼子的最大的一支挺身队(精英组),便被彻底摧毁!
故而,众人的心情畅快、高兴,不管怎么笑,都合理!
那边,黎叶和董连芳一起,再次出示老陈的任务公函后,跟江防军营出击的官兵一起,沟通商讨一番,用鬼子尸体交换了不少物资——至于对方怎么编造属于他们的战斗经历,那是他们的事情,与黎叶无关!
“白马小队?谁取的这……名字?”
黎叶等江防军营的部队走远,有些诧异,差点将“这么二”都顺嘴说了出来。
他经常游离在小队外单兵行动,但是还在一起组队并未分离,竟然不知这支小队竟有名字——白马!
董连芳笑道:“原本想要叫白小队的,但是李队长说这样太明显了,会让一些人有背后议论的口角之实的。遂改成了白马。”
黎叶郁闷道:“老子哪会怕什么落人口实?!好吧,还真有一点,只是这个名字……唉,既然是李队长取得的,那就这样吧!”
熟悉他们关系的,不难猜出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对应着他的满头白,加上整个新鲁无人不知李轻眉对他的感情,这白马只有一个意思——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的出处,是广泛流行于欧洲的一个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中的人物,其中最著名的故事版本见于1812年德版的《格林童话》,说的是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爱情故事。
李青山留学归来,其姐姐李轻眉自然不可能没有途径去听过、或者看过《白雪公主》……
黎叶叹口气,他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愁,索性随它去吧。
陈诚和薛岳接到黎叶的电报喜讯,随着江防营转交来的底片洗出照片后,对这支“白马小队”的强战斗力,都有些吃惊……
随即,不就,老蒋也知道了这个“白马小队”优秀战绩,他微微叹口气,不做评价,对于当前黎叶的明显站队立场,也是心下感概良多!
可以说,没留住黎叶,老将知道自己有一定责任,加上党国内部倾轧、恶性竞争和排挤,各个派系也不允许出现一个强大的码头、来分润摊薄利益。当然,自从百里先生病逝后,他还受到身边时灵时不灵的高参智囊团队的鼓捣掺和,影响他的主观判断也占很大成份……
时至今日,他也是无奈地看着黎叶与他分道扬镳,堂堂新鲁就这样拱手送给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土-八-路,心下再不甘愿,也没法。
尤其不争气的,是他派出的忠义救**。他们在新鲁只会敛完财、鬼子一来,没几下便溃败逃跑,哪还有新鲁百姓会去拥戴党国?
……
另一边,岗村因为损失巨大,而被大本营申饬,责备他疏忽大意,几经波折,好容易找关系抱住目前11军司令官的职位!
岗村心里的悲愤委屈的怨念,是无处诉说的,据说他写了一天的毛笔字,缓解心神,而写出的只有“白马”二字,不停地重复写、重复写……
……
于是,白马小队在湘江边画出浓墨的一笔后,虽没见诸于报纸和明面公函,但是在国、日两方都挂上了名字。
而黎叶关心的是:“眉姐,咱们什么时候得到上级回电,我这预备队员早该升级了……”
李轻眉被他缠的很烦,直说一个词:“走开!”
黎叶便灰溜溜地走了……去船头划桨。唱起了荒版走调的曲子……
“我身骑白马闯三关……”
他也不会其它的歌词,就这一句词,反复地唱,众人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李轻眉在船舱内和原香儿却笑得肚子都笑痛了……
很快,他们两艘船,划到八百里洞庭湖上,董连芳便罢了,陈操、马得金两个活宝,你一言我一句的,将这里的战斗讲得精彩绝伦,差点让人以为他们俩也是天降神兵……
众人的兴致都被撩起来,笑闹中,迎面行来一艘鬼子小炮艇领队的押运粮食的船队……
战斗警报立即打响。
黎叶最先现鬼子。他的虚拟炮口就开在小鬼子主炮口正前端,第三副炮掷弹筒直接将手雷打进鬼子炮管内,5omm进入6omm口径内,正常来说是很艰难,但是黎叶近乎直接炮口对炮口地塞进去,自然很轻易就做到了……
他早就快架好94式9omm迫击炮,在船头飞抢先开炮……
“轰轰轰……”
这炮声顿时掩盖住鬼子主炮弹药舱的爆炸动静,加上9omm迫击炮的声响更大,其威力也过91式手雷。
鬼子骤然失去炮艇后。船队顿时仓惶溃散,在黎叶的炮击,加上后来加入的曹晶水、李青山二人的炮击下。这队3o多艘的粮船运输队,很快只剩下11艘小船,其余都被击毁沉没……
“哒哒哒……”
黎叶没想到,陷入倾斜半沉的小炮艇,上面还有鬼子操持着重机枪,一下子就将他的避弹衣打爆……
“哼!”
黎叶硬挺着不退,因为他身后就是李轻眉、原香儿、李青山等人,忍痛操炮,直接将那几挺重机枪给炸毁……
“轰轰轰……”
爆炸声中,鬼子小炮艇被彻底炸成碎片,沉入湖底。
“黎叶!”李轻眉冲了过来,抱住摇摇欲坠的黎叶,“你怎样?”
黎叶被她搂得浑身疼,赶紧道:“嘶……轻点,眉姐!我没事,就是肋骨可能断了,帮我接好,我恢复得很快的。”
李轻眉赶紧撕开他的衣服,扒掉破损严重的避弹衣,只见他胸口十几处银元大小的青黑圆斑,她摸索几下,再让原香儿确认一番后,松了口气……
原香儿也释去紧张神色,笑道:“骨头没断,你若是听见脆裂声响,最多是轻微骨裂。”
随即,她俩赫然色变。
接着,李青山等人,都骇然看着他右胸处密密麻麻的刺伤,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战斗”经历,才留下这样的伤痕!
“黎大哥……”
原香儿带着呜咽,泫然欲泣,心疼地呼唤他。
黎叶此时刚从疼痛中缓和下来,刚才二女“毛毛糙糙”一番摸索,他差点疼晕过去,好在他央求之后,醒悟得早,暗中自己先将错位的骨头板正复位,在气血能量暖流的强大恢复之下,除了骨头少尉裂损需要敬仰外,皮外伤差不多好了,只剩下被子弹撞击的青肿消退后的圆斑……
“你?……”
李轻眉双拳握紧,轻轻替有些尴尬的黎叶拉好衣服,“你放心,我们白马小队,会为你讨回公道!让小鬼子血债血偿!”
黎叶眨眨眼,怎么说得我好像弱势群体一般,不过,好吧,大家心意我领了。至于,那个“白马小队”的队名,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一换?
他听到白马,就想起电影里那个啰嗦的唐僧,而不是王子啊!这样很容易笑场、出戏的,好不?
“杀!”
“哒哒哒哒哒……”
一旁的另一艘船上董连芳、马云騤等人,眼睛都红了,搬起机枪,将还在水里挣扎游泳逃离的鬼子,6续射杀,一个没留……
此际岸上涌来大批的鬼子,他们肯定是听见这边的动静,前来支援接应的。
黎叶鼓起全身力气喊道:“快,青山,水哥,架炮攻击,鬼子炮阵,2:oo方向,85o米;4:oo方向,11oo米。快!”
千钧一之际,就看鬼子和他们谁先开炮,赢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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