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焰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自顾自的解了上衣扔在床角,光裸着身子躺倒在床上,而后斜着眼睨着她:“方才宫人们该教了你怎么做吧?”
千眠的脸早就在他脱衣服的时候红透了。以前虽说也看过他的裸体不少次数了,但是总归是在那张可爱的面相上看得,怎能比得上他现在眼波如水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
千眠听见自己的内心在怒吼。
“怎么?侍寝也不是一次了,如今还要矜持些什么?”流焰看她久久不动,眼眉之中染上了些许不耐,但反而更添了情致,千眠看着,心神都要跟着他一并飞走了,耳朵里的话自然也听不真切了。
“我说,”流焰的嘴唇似乎是含着笑意的,他伸手一捞,把立在床头的千眠拉倒在他身上,千眠还为及防备便装上了他胸前光裸的皮肤,微微发硬的触感更是让她心神荡漾,偏偏流焰的声音贴着耳朵缝溜了进来:“还是你一向喜欢本尊先动手的?”
千眠身上的血简直要都跑到脸上去了,她想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可是触手无不是眼前温热的躯体,真真是叫她无所适从,流焰似乎也乐于看她窘迫的样子,只一味的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乱扭,察觉到流焰看自己的神态,千眠才稍微冷静了些,寻了间隙,把手放在了床铺之上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流焰,道:“王上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类无法为妖族绵延子嗣的。”
流焰的眼睛似乎有明明灭灭的光在闪,眼神也有些飘忽,过了一会儿他才沉声道:“本尊宠幸妖族女子,也不一定次次都能让她们有所出的。”
“可是王上该知道,即便是天天宠幸我,我也不会有所出的。”千眠也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这个时候她或许是有点过于矫情了,毕竟两个人是什么都做过了,又何必在这件事上如此纠缠不休。但是她实在是不愿……在这样不相知的情况下把自己交出去,毕竟她的第一次已经是被这个家伙给不明不白的给占了,现今没有了记忆,倒是还要来糟蹋她一次。
流焰的眸色却已经是有点深了,他的大手缓缓的从两边抚摸上她的身体,声音也更加喑哑:“天道酬勤。莫不知……”
千眠心中暗叫不好,她与流焰缠绵床笫之间不少时日,自然是知道他情动时的表现的,更何况两个人的身体现在贴的如此之近,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天道酬勤,也不过是酬那些可能之事罢了。”千眠讪讪的笑着,妄图不漏痕迹的把自己的身体从流焰身上移开,可是流焰也不知是怎么知晓她内心想法的,竟用自己的双腿将她紧紧夹住了,如此一来,他胯下之物便更加明显的蹭在她身上,真真是让千眠的脸红的快要滴血。
流焰弓起身子,炽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脖颈处,细细的痒,他问:“你的名字是叫金千眠?”
“是。”细微的挣扎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楞,千眠抬头,却正对上他锁骨上那朵明显耀眼起来的火焰纹身,身上同样的地方也是一震,有灼烧的感觉蔓延开来。
“那么,眠。”他低叹一般的说出这个字,舌头已经卷了她的耳垂进去,细细的含着,动作温柔的一如往常,同时他的大手用力,将她整个翻过来压在身下,触上已经消退了不少的小肚腩。
他的吻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脸上,吻到唇的时候贴着她低笑了一声,他道:
“你似乎瘦了不少。”
只这一句话,便逼出了她含在眼中多时的泪水。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打湿眼角的纹身,手却已经悄悄的环上了她的脖颈。
虽然记忆没了,但是起码他的身体还记得,自己是曾经与他最亲近的人啊。即是如此,又有什么好计较的,毕竟自己爱的人,从来都是他,一直都是他,他记不记得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
大手已经在她的身体上四处点火,让她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可是再热,终究及不上锁骨上的那点灼烧的痛感。千眠闭着眼睛,准确的寻到他的纹身,带着泪水的味道吻了上去。
流焰,流焰。
她没有叫出口。但是她知道,她拥着的,必然是他。
距离拍卖楚藏心初夜还有七天的时候,金千影放了一首据说是他亲做的诗,诗中极为哀婉凄切,阐述了自己家道中落的惨状,一时之间引得附庸风雅的公子们争相传诵,不过……
沈昌临嗑着瓜子儿笑笑:“看来我是宝刀未老嘛,跟着主子批了这几年的折子一点都没折损我的英明。”
距离拍卖楚藏心初夜还有六天的时候,金千影诚邀春梦阁广大客户来听琴,琴声如高山流水,当真让人闻之忘俗,不过……
春梦阁中的代弹小倌儿风荷大有不满之意:“阁主未免也太小气了,让人家连日来排了新曲子,就给这么一点赏钱?”
距离拍卖楚藏心初夜还有五天的时候,从春梦阁中兜头掉下来一把折扇,上面画了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只一枝红梅傲立枝头,下面书两个小字:藏心,于是这把扇子立马成了曙光城中炙手可热的东西,拍出了比金千影的破衣服还要高的价格。不过……
沈昌临撇撇嘴:“我打小就不擅长画画,千影哥净会想些来折腾我。”
距离拍卖楚藏心初夜还有四天的时候,金千影诚邀新老客户包括对门的客人,来看他新研制的舞蹈。虽说是他新研制的,但是这几日城中人人皆知楚藏心藏心公子的初夜就要拍卖,蜂拥而去自然是为了尽早见到美人。不过……
悠人阁第一舞姬,号称是曙光城中跳舞第一把好手的依依姑娘笑的花枝乱颤:“阁主硬要人家做了什么清白的舞蹈来,还要在清纯之中带着什么妩媚,当真是为难奴家了。”
接下来两天,春梦阁有接下来展现了楚藏心的歌喉、身段。一时间,曙光城内的大街小巷基本上全是这位家道中落的翩翩公子的风言风语,可就是……城内城外,半点金陵风的消息也没听到。
金千影忧愁的打着扇子:“本来还担心我老爹会进来烧了我的阁,备下了好几缸水呢,怎么他熬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莫不成在路上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先给气死了?”
他向来是个口里没个遮拦的,在场的只有楚藏心、沈昌临、金英云和他媳妇儿还有两个他贴身的暗卫,人人都是晓得他那张嘴连自己的爹都不放过,没一个放在心上的,楚藏心倒是有些惊吓的转过身来,问道:“不会这样吧?”
那几个人都懒懒的没什么功夫搭理他,沈昌临转了转脸,安慰道:“楚公子尽管放心好了,先皇是断断不会这样的,你不必听千影哥瞎说。”
楚藏心看了看沈昌临,又看了看金千影,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只是接着转过去看着窗户发呆。
“啊——”金千影忽然怪叫一声,气急败坏的把手中的扇子给扔了出去,叫道:“老爹怎么会是这个性子啊,我这么美丽聪颖,小穷鬼也算是活泼可爱了,怎么这个老爹跟个闷柱子似的?”说罢美眸扫了扫旁边站着的一个人影。
“先帝要是有心要瞒他的行踪,我们也是断断查不到的。”沈昌临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几日他的名声已经烂的满大街都知道了,又是为了藏心公子要放弃官位忤逆家里,一会儿又是爬人家墙头被打什么的,他真是佩服了传出这些话来的人,真真是人人都有一个大如他娘亲的脑洞,他这个始作俑者也没做什么便加了一身的“荣华”。
先前金千影暴跳如雷的那一句营养的话倒是皆没入在座人的耳,直到沈昌临这句话出来,金英云身边的特儿才稍微缓了缓神色,对着楚藏心宽解道:“沈小子说的在理,先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若是存心不让别人知晓他的下落,定也是有法子的,更何况他的身份毕竟特殊,多少心怀不轨的人盯着他的行踪呢,总不好暴露了先让奸险小人得逞。楚公子放心,先帝心里一定还是念着你的,可能是路上有了什么事耽搁了,再或者是,路上不好走……”
眼见着爱妻的碎嘴毛病又要犯了,金大将军赶忙上去捂了他的嘴,越说越让人心惊肉跳的了,这里气氛本来就不好,等会儿惹了金千影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他又有罪好受了。
沈昌临跟金千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懒懒的看了一眼便不作别的反应,只是楚藏心一味的坐在窗前,拄着下巴的样子让人看着还有些心疼。
“为今之计……”沈昌临幽幽的叹气,几个人都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沈昌临挨个看了他们一眼,道:“只能是等了。”
金千影和特儿一人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金将军搂着爱妻不好动作,只转过头表示不屑,楚藏心更是从一开始只翘起了耳朵表示关注。
“确实也没法子啊。”沈昌临继续叹气,冷不丁的外间却有人叫:“沈公子,圣使请您入宫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