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呆在这里能有什么乐趣?不如我与你对弈,你这样自己与自己对弈又不好玩,看你还津津有味的模样。”易代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谢姝的对面,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望着谢姝说道。
易代秋看了眼谢姝的对弈棋局,面色有几分不自在,又问道:“你会下吗?”
因为她没看出来谢姝下得什么棋,与他们平日所接触到棋局完全不一样。
咋眼一看毫无章法,但是仔细一看,又好像有什么规律一般。
反正易代秋恁是没有看出什么来,甚至都有些怀疑谢姝是不是在瞎下。
但又觉得不因那般质疑谢姝,所以才问谢姝鬼不会下。
或许是因为易代秋的面色就已经将她的想法包含在其中了,似看着谢姝的棋局颇为又兴趣,但是又完全看不懂这是在下什么。
“看不懂?”谢姝问道。
“嗯,看不懂,从未见过。”易代秋点头说道。
“那便是了。”
“什么?”
“这的确不是在下棋。”谢姝说。
易代秋问道:“那是什么?”
“处事,布局。”
“……”
谢姝再次解释道:“现在看不出来,也发现不了什么,不到最后一刻,什么也发现不了,要暗暗下手,让对手措手不及,将其一网打尽。如若,你看到最后,你也就会明白了。”
谢姝冷冷的口吻,易代秋忍不住打了的寒颤。
“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懂,一副高深的样子。”易代秋不解的说道。
听见了男席上的一阵喧闹,易代秋朝着男席那边看过去,眼球顿时被吸引。
转头对谢姝说:“你瞧,安王殿下也到了。”
果不其然,安王楼誉丰在已经向男席走去。
今日楼誉丰身着弹花暗纹锦服,同色长靴,头戴紫金冠,仪表堂堂。
楼誉丰外貌本就出众,此番穿着更加为他增添了几分俊美。
周身的气质有些冷冽,但是与人相处却又不冷漠,平和待人。
没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别人与他相处都会觉得十分的的愉悦。
楼誉丰的出现,自然吸引了女眷席上的注意。
多数未出阁的女儿家看到楼誉丰都看直了眼,娇羞的小声议论着,又时不时打量着楼誉丰。
谢姝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
这一世她终于又见到了他,他的面容她又怎么会忘却,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谢姝低着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手指拿着棋子,暗暗用力,恨不得将手中的棋子捏碎。
这个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外表无害。
内里狠心毒辣,无情无义。
十几年的尽心扶持,忠心不二,爱慕有加。
最后换来的是灭门之仇,特赐她一杯毒酒。
就连唯一的孩儿,也没有活过十岁,也算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上辈子让她含恨而终,这一世他定要他不得好死。
这一世,终于第一次正式见到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她要好好的与楼誉丰过过招了。
男席上今日只来三位皇子,因他们都在特定的席位。
一眼就能看到几位皇子,十分引人注目。
分别是安王楼誉丰,凌王楼誉耀,湘王楼誉霄。
太子的身份比较特殊,且太子的身子也不好。
太子自然是不会参加春日宴的,春日宴人太多,会影响到太子的病情。
凌王和湘王乃是一母同胞,皆是李淑妃所出。
两位皇子一文一武,凌王楼誉耀心思深沉不易看透,湘王楼誉霄性子霸道要强,有什么事情都在表面。
凌王和湘王两人截然相反,完全不像两亲兄弟,性子实在是相差了太多。
虽说两人性子上是千差万别,没有一丝相似。
但是两人皆是才能出众,两人都有对皇位一争之力。
而且他们的母亲李淑妃在后宫之中也是颇为受宠的,这更加增加了他们的砝码。
太子那副身体,虽说现在在太子之位,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
迟早都会被废掉的,身了太子命运,却没有享受太子的命。
两皇子虽说一幕所出,但是都想要坐上皇位,难免之间就会有些矛盾。
与凌王和湘王一比较,安王自然是落了下风。
安王的母妃姜德妃,在后宫之中谈不上受宠,且平时为人十分低调,与其他妃嫔完全不一样。
如若不是膝下一子安王还算是有才华,皇帝看在眼中,不然姜德妃的位置都难保,也亏得她生了一个好儿子。
上一世的躲嫡之战,皇子们唯独没有对楼誉丰出手,楼誉丰将自己隐藏得极好,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
楼誉丰不与其他的皇子交好,只与病太子的关系还不错。
经常与病太子如影随形,皇子们也知道太子的没有未来,自是没有将楼誉丰看在眼里。
楼誉丰岁太子是极好的,所有人都在这样认为的。
因为楼誉丰对太子过于真诚,就是想要怀疑,也完全没有去怀疑的理由。
就连太子和皇后本人都对楼誉丰颇为赞赏,皇帝自然也知道楼誉丰所做之事。
对楼誉丰也不错,因为这是一个让皇帝放心的皇子。
没有野心,真心对待自己的兄弟。
并且楼誉丰很少参与朝中之事,岁朝中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
只是寄情山水,想要做一个闲散王爷。
姜德妃又是个低调的性子,整日赏花弄草,不争宠。
姜德妃的娘家也不是什么世族大家,没有母族的势力。
就算安王再有才能没有权势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何况安王还只是个自命清高的人。
但是,就是这个他们没有看入眼,认为没有威胁的人。
最后却排除了他们所有人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成为了南楚的主人。
谢姝继续把玩这手中的棋子,脑海之中思量着事情,圆圆的双眸看着自己所下的棋盘。
楼誉丰和这棋盘上的棋子很相似,他从小到现在都是局外之人。
那些身为局内的人,从没有见过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