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处于假山之上的宋立染自是也将好友的所作所为收进了眼底。
他一张俊温和的面容上洋溢着些许的赞同,薄唇缓缓拉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来秦二说的庆祝这个啊!还真是他能够干出的事情,一贯的目中无人。”
宋立染对自己好友的评价,且说得颇为得意。
他那嘚瑟的模样就仿佛跟自己得了什么荣耀一样,甚至比自己获得更甚,沾沾自喜。
其实,就连宋立染都是不知道的,自己这个好友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他也只能说四个字,深不可测。
秦珉之病这么多年,连皇室也就仅仅能够查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可如今这场校验之后,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人前了,以往都是在暗处,便于行事。
而如今……
秦珉之亦是将他病早已好的信息公诸世人,还拥有这般高强的武艺,秦王府的嫡子这么优异。
他如此大张旗鼓,宣布痊愈,上头那位不知对秦家又会作何动作。
宋立染得意的神色渐渐地收敛了起来,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
秦珉之今日这等行为,他着实是看不透。
他完全不知道好友以前隐藏得那么深,今日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决定。
秦珉之的心思,实在是难猜。
整个秦家因为秦珉之的病,沉寂了这么多年……
易代秋也被秦珉之展现出来的本领,深深的折服。
看了一眼赛场上的人,又看了一眼谢姝。
“这秦世子真是不同凡响,一人面对这样生猛的攻击,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怕是在京都,甚至整个南楚都是数一数二的。”
谢姝依旧只是笑了笑,未对此作出任何评价。
秦珉之这样惊才艳艳的人物,上一世却是那样的下场。
上辈子,他从未向世人公开过他早已不是重病之身。
可是后来,秦王爷在战场上去战死之后。
随后传出来的消息,秦珉之是重病缠身而死的,不治身亡。
不知皇室又在这秦王府的落败之中,出了多大的力气?
秦王府最后落到了那对庶子的手中,这其中仍旧是有许多的谜团的。
谢姝也有些颇感无奈,她上辈子一双眼中除了楼誉丰要做的事情,或者和他有关的事情,只要涉及到了他一丁点,她就会掏空心思的关注。
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精力来关注其他的事情,因而,很多事情她都是不清楚的。
秦家她只知道世人传出的结果,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面对秦家的人,秦家有关的事情。
她总是有一些迷茫,因为她对秦家的事情的了解确实是很少。
后来了解到的也是从皇室收藏的史书之中,只知道秦家的落败其中有一些阴谋。
而现在,涉及到秦家的事情,她尚且也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正在秦珉之脚下的秦建武和远处趴在地上的秦建文,久久都没有爬起来。
秦珉之刚刚说那嚣张的话语,眼中无人的态度,这两个人气的七窍生烟。
二人到底有些无可奈何,不是他们不想起来,是他们根本就起不来。
众人眼中看似秦珉之的石子,只打中了马前腿的膝关节。
实则,何止是马的前蹄。
他们俩的双腿的膝关节也都被石子打成了重伤。
秦珉之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动作,是在暗地里早就动了手脚。
这对兄弟现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两条死狗。
真的是难看之极,众人猜测纷纷。
但,都并不认为这对兄弟真的是受了重伤。
怕是因为刚刚对秦珉之下了狠手,暗地里偷袭了他。
此刻他们想要装可怜,假装被秦珉之打下了马,受了重伤。
来博取众人的同情,以此来让人忘掉他们刚刚的小人行径。
众人又岂会买他们的帐,认定他们根本就是装的。
而现在还没有做出这副样子,真是叫人有些看不起他们。
刚刚赛场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他们之前所维持的伪善假面具再也无法戴上了。
剩下的就只是恶名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南楚的京都了。
所有之前他们所获得赞美,盛传的好名声,伴随着这一次校验之后,也会随之而烟消云散了。
“好计策!”
谢姝目光落在赛场内站着的白衣少年身上,由衷的赞叹道。
今日秦家的这两兄弟可算是折在了这个赛场上了。
一开始,秦珉之就掌控了全场。
让所有人都跟着他设定好的方向走,让这二人一步一步走进了他的圈套。
这秦家的兄弟忍耐这么多年,怎么又会突然下手。
秦珉之这一次的神来之笔,真的是妙极了。
让那一对庶出的兄弟,完全丧失了平时所拥有的理智。
让着二人就跟发疯了一样,在秦珉之的面前只想赢。
他们根本就不管自己用的什么方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两人依旧趴在地上,似乎也渐渐的回过神来。
知晓了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大约是有些会后悔和懊恼,更多的却是对秦珉之的暗恨。
总归,一切都迟了。
这庶子与嫡子之间的行事行径,完全是有云泥之别。
谁优谁劣,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果然不愧为秦家的嫡子,才会拥有这种的大家风范。
庶子就是庶子,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秦珉之瞥了一眼依旧在地上狗啃泥的两个人,便将目光环视了周围的众人。
“输赢已定,有人还要挑战吗?”
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
周围除了静还是静,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秦家兄弟一瞬间就败在了秦珉之的手上,秦珉之的实力大家都是亲眼所见的。
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将以往在校验场上数一数二的秦家兄弟直接撂下了马。
两人现在依旧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众人根本就没有人敢应秦珉之的问话。
随即,秦珉之就转过了身,留给众人一个飒爽的背影。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一个闪身,就如来时一样。
在一晃神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赛马场上。
而是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若不是看见地上还趴着的那对秦家的庶出兄弟。
众人或许会真的以为,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