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答应,明年大力帮我推广百姓们种植两种最新的农作物就成,只要他们肯种植,就算明年继续干旱,我也保他们不饿肚子。 ”
“什么农作物这么神奇?不会就是这两天拉进王家大院儿的那些东西吧?”
张佑微微一笑:“错,以后不能再叫王家大院了,要叫张家大院儿!”
康丕扬赫然一笑:“不好意思,底下人叫习惯了,他们这么叫,卑职也跟着这么叫……听说太傅大人在府上疗养,卑职一直没时间去拜会,实在是……”
“行了,别说客套话了,你忙嘛……这样,你赶紧发布告示,就说我要在密云建水库,征召民夫,工钱不多,每天五个铜板,不过饭管饱……嗯,另外格物所密云第一基地也需要大量劳力,待遇一样,有愿意的,和各里报备,最后汇总到你这里。”
“伯爵爷,卑职替他们谢谢您老人家了。”康丕扬诚心诚意的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他听出来了,张佑这是特意为密云百姓准备的,五个铜板虽然不多,够买一升米了,真实行下去,今年恐怕不用再饿死人了。
康丕扬前后的变化让张佑十分感慨,将其搀扶起来,有些愧疚的说道:“其实我也想多给百姓一些,可惜能力有限,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也只能如此了……熬过今年就好了,回头我再多看看,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帮百姓们渡过难关。”
“伯爵爷,对不起,卑职以前对您有误会,感觉您……算了,不说了,就冲你对百姓这份心,卑职服您!”
“你也不错,听樊哙说了你对王家庄小儿失踪案的处理,很有章法,不然我还真懒得折节下交呢!”
玩笑一句,气氛终于轻松了下来。
“樊哙这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有良心,不欺负百姓,以前王知县在时不怎么得志,卑职正打算提他做捕头呢。”
“我觉得做捕头也有点委屈他的名字,你要是肯放手,我倒想推荐他去辽东戚帅麾下试试,万一再真出个樊哙呢……当然了,这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张佑还真想给樊哙一个机会,他深知阎王好斗小鬼难缠的道理,大环境下,樊哙这样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康丕扬有些诧异的看了张佑一眼,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不禁一笑道:“这小子倒是走运,居然被伯爵爷您赏识了,回头卑职跟他说说,一定要让他抓住这次机会……”
张佑摆手打断康丕扬:“也不用勉强,让他自己选择就是,人各有志,就算他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因此对他有意见,上战场嘛,总免不了死伤,人家又不是军户。”
明朝实行军户制,一朝从军,世代为军户,除了当兵,就连科举都不能参加,所以只有脱离军户引以为荣,没有成为军户而感荣耀的。
当然了,戚继光的部队实行的是募兵制,不过,这也并未从根本上扭转当兵的社会地位低这一现实,除非实在活不下去,否则,正常百姓还是对从军抱有抵触心理的。
“伯爵爷实在是太体贴下人了,谁做您的属下,可实在是太幸福了。”康丕扬忍不住有些感慨的说道。
张佑呵呵一笑:“你好好干,只要出了成绩,我肯定也会在陛下面前替你说好话。”
康丕扬笑了笑,没接话茬儿,而是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伯爵爷要建一个多大的水库?选好地方了么?卑职曾沿着潮河白河都转过,倒是有点浅见,不知……”
张佑很喜欢对方这种务实的作风,道:“说来听听,看看咱俩有没有默契。”
康丕扬也不客气,说道:“卑职认为,最好依着山势在潮河白河各建一座水坝,然后分修几座副坝,将两条河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就只一样,如此一来,工程量就太大了,根本就不是密云一个小小的县能担负的起的……”
“说的很好,跟我想到一块儿了,这样,你先将这些拟一个条陈,晚饭时去我府上让家父看看,刑部尚书潘季驯是治水能臣,工部曾省吾在这一方面也很有见解,他们都和家父关系不错,若是能够得到家父的首肯,这件事情推动起来就更容易了……我一个人再有钱也比不得国家意志,若是那些朝廷大佬们也能同意,此事才能事半功倍。”
“好,卑职马上去写。”康丕扬回道,暗暗却皱了皱眉,可惜张佑并未看到。
也许是闲下来的缘故,张居正的气色比以前要好得多,除了半边身子仍旧不能动以外,光看相貌,已与常人无异。
见张佑进门,不等张佑说话,他已抢先开口:“怎么样?新来的县尊如何呀?”
旁边,张若萱已经亲自搬过来一把椅子,张佑含笑冲她点了点头,挨着张居正坐在下:“还不错,挺有想法的,比以前那个姓王的可强多了……父亲气色不错,看来还是退下来好,事儿少心闲,嗯,不光您,我看若萱妹妹好像也胖了些。”
张居正和张若萱同时笑了。后者说道:“成天介吃了喝喝了睡,能不胖嘛……倒是哥哥你,这几天把京城弄得挺热闹,小妹在这里都听说了。”
她话音刚落,张居正便接过了话茬儿:“那个《神雕侠侣》……嗯,你小子,不会真的对你干姑姑有想法吧?”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佑举手投降:“停停停,怎么都问这一茬啊?姑姑是义父的干妹妹,我敬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杨过,之所以叫小龙女姑姑,真的就是我写顺手了,跟李妍姑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张若萱被张佑的样子逗笑了,扑哧一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急什么呀?父亲也没说什么吧?倒是后边你驳斥闵廷甲的文章挺有意思,都说你离经叛道,这一次是存心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了?”
“哪有?支持我的人也不少嘛,理不辨不明,孰是孰非,慢慢的,人心自有公断……不说这些了,兰琪跟玛丽呢,怎么没看见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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