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重开一家青*楼,一家南京城最豪华的青*楼。”张佑说道,和挣钱无关,这行当接触的人三教九流,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场所,若有一天能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开一家连锁店,那天下事可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马湘兰却以为张佑是看到了这一行的暴利,心头有些不喜,不过想想他拼死保护楚沐橙的举动,登时释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芸芸众生又有哪个不爱财的呢。就冲张大人的人性,也许有这么个后台东家也不错吧。
于是笑道:“大人想开青*楼还不容易,姐妹们对大人钦佩的很,奴家一句话就把她们都叫回来了,另外,您舍命救沐橙的事儿不知被哪个多嘴的传了出去,如今秦淮河上的姑娘们可都奉您为神明一般呢,只要您放出风去,肯定有很多人过来投奔。”
“是嘛?”张佑摸了摸鼻子:“举手之劳吧,但凡是个人,那种情况也得挺身而出,算不得什么的。”
“大人您错了,越是关键时刻越能考验一个人的人品,尤其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所以,您绝对是一个人品高尚的人,一个值得人尊敬值得人追随的人,大人若不嫌弃,奴家愿意替您鞍前马后效力。”
张佑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你愿意帮忙就太好了。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下来你就开始张罗……”
“画舫是现成的,顶多重新装修一番,费不了多大劲儿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执照的问题,奴家跟沙家打官司,被应天府取消了营业的执照……”
张佑笑着打断了她道:“这还不简单,明天让我姑姑领着你去一趟应天府,她是御口亲封的南京北镇抚司千户,量那孙丕扬也不敢不给面子。”
“李大家居然是北司千户?”马湘兰妙目瞪圆,惊讶的问道。
恰好李妍进门,笑着接过了话茬儿:“不过是万岁爷抬举吧,也是沾子诚和我义兄的光,不然我区区一介女流,再本事也没当官儿的例子。”
“您义兄……?”
“就是我义父,御马监掌印诚意伯李文进,姑姑是我义父的义妹。”
马湘兰恍然大悟,心说这就难怪了,不然就算李姑娘武功再高,怕也当不上北镇抚司的千户。
“那也是李大家自己有本事,昨晚瞧您身手,真是高明的紧,怕花子帮的夜帮主也不是您的对手吧?”
李妍笑而不语,张佑知道她不想多做评论,扯开了话题:“姑姑身手还是很厉害的……对了姑姑,你来的正好,刚才我还和四娘提到重开一家青*楼的事儿呢,明天早起你跟她跑一趟应天府,将营业的执照取回来,名字嘛,就叫幽兰馆吧,四娘,你觉得如何?”
马湘兰妙目猛泛异彩,惊喜的道:“大人您还真是观察入微,居然知道奴家喜欢兰花,这名字好听。”
“不喜欢兰花的话怎么能把兰花画的那么活灵活现呢?再说了,你卧室内一屋子兰花,我若再猜不到你喜欢兰花不就成傻子了嘛……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抽空可得给我画一幅兰花。”
“大人忒抬举奴家了,您可是才冠京华的大才子,画画没问题,就怕不入大人法眼呢。”
张佑赫然,摆摆手:“你就别谦虚了,我也不谦虚,你是金陵才女,我是京师才子,等你画好了,我题词一首,保不齐过它个几百年后成了国宝也未可知呢。”
“厚脸皮!”李妍忍俊不禁,白了张佑一眼,马湘兰却大喜过望,说道:“早就听说大人文采无双了,贱作若得大人题词,那可真就是点石成金之笔了。”
“得,我算看出来了,这话题说起来没完,还是说说沐橙的事儿吧,她为友仗义出头,却落得差点丧命的结局,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能为她出了这口恶气?”
张佑这话语气有点大,马湘兰却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能力,闻言笑容一收,恨声道:“既然大人征询奴家的意见,奴家也不跟您客气,行凶的沙夫人是肯定得受到严惩的,不过奴家更恨苏云秀,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
“我理解,”张佑打断了她的话,沉吟着说道:“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确实招人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恩之情,自私自利,别人对他好是理所应当,但凡有一点不好就怨天尤人……千刀万剐不至于,我也没那么大权利,若真剐了她,弹劾我的折子又该堆满陛下的案头了。其实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报复并不是杀了她,.t 而是让她生不如死,这样吧,你和沐橙若信得过我就交给我来处理这件事情,待我伤好点儿,准保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湘兰忽然噗通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大人高义,奴家代沐橙谢谢您了,沐橙说了,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大恩。”
张佑示意李妍帮自己扶起马湘兰,说道:“不必了,我这人做事只凭良心,用不着她的报答,”见马湘兰还待再说,他急忙摆手,岔开了话题:“对了姑姑,怎么没见到乖娘呢?”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也该露面看看吧?
“昨晚的贼人是从那边跳上偎翠阁画舫的,她回打听消息去了……昨晚把你抬回来可把她吓的不轻,整整照顾了你一*夜,不过是你不知道罢。”说到最后,李妍的语气不免微微带了一丝酸意。
张佑有点后悔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摸了摸鼻子道:“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子啊,回头等咱们的幽兰馆开起来之后,让她帮着四娘一起管理吧……四娘你别多想,你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应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施展你的才华……”
“大人不用解释,奴家明白的。”马湘兰愈发觉得张佑这人实在是太体贴了,如此小事还要特意解释一句,怪不得李大家不顾身份的也要跟他在一起了,若是没有王穉登的牵绊,她自己都有点儿动心了。
“子诚,徐登瀛来看望你了,要不要见见他?”正说着话红杏突然进了门,张佑略怔,笑道:“来的正好,让他进来吧,正好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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