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之后,张佑这才有工夫跟不留行客说话。
“他们为什么对你抓而不杀?你们莫非以前有旧不成?”山下的马车车厢之内,只有张佑和不留行客两人。
“猜着你也得这么问,那个无崖子其实就是十大杀手排行第一的无痕道长,当年我和他以及好多杀手全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首脑自称鹰主,专做刺杀重要人物,窃取机密信息的事情,后来组织总部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损失惨重,鹰主不知所踪,众杀手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也就树倒猢狲散了,你知道的,我投靠了张鲸,再然后……后边的你就都知道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杀我,是想得到一方印章……”
“什么印章??”张佑挑了挑眼眉,他对江湖中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致,倒是一听到“印章”二字,马上来了兴趣。
“以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印章,上边刻的是篆字,我不认识,不过现在我知道那印章是谁的了……”
“谁的?”
“五峰船主,徽王王直!”
“嘶——”张佑面色大变,倒吸一口长气,实在这人名气太大,由不得他不震惊。
别的不说了,单说王直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让日本无数大名自愿奉为主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名垂千古了(此人和本文关系不大,感兴趣的可一搜一下,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有灌水之嫌)。
“那印章呢?你怎么把它搞到手的?”
“当年我曾被派刺杀过一名王直手下的将领,无意中在他家见到的那枚印章,见其质地不错,就给它顺手牵羊了……我推测,可能和王直的藏宝有关,老家伙可是海上霸主,富可敌国,不过后来可没听说谁得了他的那些财宝。”
不留行客顺口将自己的推测也讲了出来。
“还真有点儿这种可能,不然的话,王直死了二十来年了吧,部下早就烟消云散,莫非还能用这印章号令谁么?”张佑点点头,再次问道:“那印章呢?”
“怎么,臭小子,动心啦?”不留行客斜睨张佑一眼。
张佑撇撇嘴:“老子现在可不缺钱,不过是好奇吧,藏宝,探险,解密,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取来印章,破解谜团了。”不留行客也激动了起来,还要再说,被张佑不满的打断:“你特么还是先过了软骨散的药劲儿再说吧。先说好了,到时候别吃独食儿,带我一个……”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没有我的降落伞,你特么逃的出来么?”
“老子拼命往出逃还不是为了你么?不是老子,你小子早让炮弹炸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炸死,我这么惜命的人,才不会往前冲呢!”
…………
听着两人在里边斗嘴,李妍不禁与戚继光对视苦笑。
回城的时候遇到了点儿麻烦,好多百姓堵在路上质问为什么要火烧紫阳观,言辞虽然并不如何激烈,人却聚了不少,瞧众人那副虎视眈眈的表情,稍一处理不慎,极易激起民变。
接到消息的张佑不敢怠慢,匆忙下了马车向队伍前边行去,戚继光和李妍也赶了上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实话,别怪咱们对你们不客气!”老远就见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正在质问一名兵士。
当初为了隐秘行迹,进山前张佑先派人买了许多染料,将衣服染的黄黄绿绿,瞧着特别怪异,也难怪被百姓们拦了下来。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兵士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听的张佑一个劲儿苦笑,特么的,那会儿让你们山下警戒时教了你们一句,记的倒是清楚。
“屁的军事机密,紫阳观的仙长们都是好人,你们这帮恶徒到底把他们都怎么了?”无崖子他们收买民心的工作看来做的不错,这话听在耳朵里,张佑的眉头皱的愈发高了。
老头这话颇有煽动性,话音一落,身后百姓登时群情激涌,大有不给他们个交代,就要一拥而上的架势。
其实他们人数没有张佑他们带的人多,架不住已近城门,有更多的人见这边热闹,正向这边赶来。
“我们只是小兵子,您老别难为咱们,有什么不满的,等上峰来再跟他们说成不成?”总算有个兵士会说话,关键时刻来了一句。
接着有人发现了正往这边赶的张佑和戚继光等人,见其气度不凡,便指着问道:“那边过来的是领头的么?”
兵士们回头,同时松了口气,“正是正是,为首那名年轻人便是最大的长官了。”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张佑,诸位父老乡亲,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本官便是!”张佑急忙趁机说道,边说着边紧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张佑的名头还是十分响亮的,不敢说妇孺皆知,在场之人没听过的却真不多,花白胡子闻言昏黄的老眼猛泛异彩,上下端详张佑几眼,半信半疑的问道:“小哥气度倒是不凡,和传说中的那位小张大人有些相似,不过空口无凭,你们穿的稀奇古怪……”
“老丈怀疑的也有道理,”不等花白胡子说完张佑笑着打断了他:“口说无凭嘛,喏,这是本官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腰牌,你们里头可有识得字的么?”一边说着,他一边摸出自己的腰牌亮给百姓们看。
“北镇抚司镇抚使张”,有识得字的念诵出来,声音既落,乌压压跪满一地,参差不齐的给张佑见礼。
人的名树的影儿,张佑暗吁一口长气,面色愈加放松:“起来吧都起来,本官带兵剿匪,不合惊扰了乡亲们,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剿匪?紫阳观的仙长们怎么可能是匪徒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花白胡子打断了张佑的话,语气倒也并不如何严厉,只是有些不解。
其余百姓的神色也差不多,他们惹不起张佑不假,可紫阳观那些道士们平日所作所为他们也看在眼里,若是张佑不能给他们一个值得信服的说法,还真不好交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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