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勋贵、宗亲子弟看高升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眼里早已经没有了轻视,而是多了些炙热和佩服。
可惜远处的越王李贞离得太远,根本就没有听到纨绔子弟的话,更不清楚高升的的前事,这就注定他要倒霉。
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李贞暗中给自己鼓劲,等到羞辱了程处弼,再邀请杨妙儿到新开的麻将馆一番造势,定能将长安城内的勋贵、宗亲、官员,还有外邦来使拉到他的麻将馆中消费,将英雄麻将馆踩在脚下,方消程处弼砸他碱水肆铺之恨。
但李贞却不知道,做生意最吸引人的不是名伶,而是套路。
而另一边,程处弼刚刚收到手下的消息,带着一脸喜色,凑过来对高升小声道:“三哥,按你的要求,某让管家发动卢国公府的关系,寻到了十二名老裁缝,随时供三哥调度。”
高升淡淡的回道:“十二名裁缝太少了,让管家尽可能寻找,多多益善。”
程处弼触电一般,惊道:“啊,还少啊?”
旁边站着的李敬业听到程处弼的咋呼,凑过来就问:“啥少了?与我说活,或许英国府能帮上一把也不一定。”
李敬业这话提醒了高升,看着程处弼笑道:“让你那些兄弟帮着寻找一些,各家公府、宗亲一起发力,还怕找不到裁缝么?”
程处弼也是脑筋转了过来,一拍脑门,当即招来他的狐朋狗友,吩咐一番。
各家子弟纷纷道,这点小事,就瞧好了吧。
而后众人纷纷找到自己的跟班,吩咐下去,找裁缝,而且是手艺精湛的裁缝。
此刻,这群纨绔子弟对高升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都是因为杨妙儿那首“送别”的缘故。
高升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芝麻绿豆的闲散县男,会让这群公府、宗亲子弟由衷佩服,还真是托了杨妙儿的福。
第二场半决赛十六强进八强,而后八强进四强,程处弼都按照高升的意思,将个参赛着的抽签做了手脚,避免他与高升、老李在半决赛中遭遇。
奖金,自己人拿,总比外人拿心里舒服,为这,作弊是一定要的。
只不过越王李贞就没那么好运了,半决赛第一抡就遇上了高升,当然,这还是暗箱操作,目的是确保前三名的奖金万无一失。
同时,高升要履行自己的承诺,成全老李和狱卒们的济困之心。
越王李贞确实有称道的地方,自认比较帅的高升,细看李贞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也有些自然不如。
不过不打紧,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就是让他踩的,他绝对不会客气。
无可否认,李贞的手气,搓麻技巧都不错,一开局就连胡了三把,手上筹码在同桌四人里最多。
“诸位,不好意思了,小王一路领先了。”
李贞一脸的自得,自信心极度膨胀,似乎对自己的搓麻水准很自负,比赛的第一名已经十拿九稳了一样。
坐在对家的高深沉默不语,第四轮开牌之后,局面又是不同。
高升不关什么牌都往外放,等到其他人出字牌,他不是碰,就是杠,再不济也来吃一张。
等到玩到局中,李贞总算看明白了,这个默不作声的对家,要胡大小四喜。
这回李贞一改之前的自得,脸色第一次变得慎重起来,如果这叫下河县男的对家,在第四局胡了大小四喜,他和其他选手的筹码都会输个精光。
不阻止高升的话,就算神仙下凡,也阻拦不了他被淘汰命运,下河县男出线的结局。
对于高升,他还是第一次认识。
之前在初赛的时候,他就发现参赛选手的水平菜得要死,这也助长了他轻视对手之心。
原以为自己的水平稳拿第一,可现在,一个县男突然聚力,要胡大小四喜,这就让他不蛋定了。
必须阻拦高升。
李贞一边观察台面上的出牌,一边计算,摸到字牌就留下,打出自己存下的牌。
为了不让高升成牌,他手里掐了不少字牌,不敢丢出去,怕高升迅速脱张。
其实李贞会通过台面上出了的牌,和高升的打牌风格,推测出高升需要什么牌,所以他觉得危险的牌,宁可拆散自己的牌,也留着不出,搓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成牌,根本胡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脸平淡的高升摸了一张牌,没有直接看牌,指头在牌面一搓,通过牌面的花纹推测出是什么牌之后一把拍到台面上,道了一声:“胡了,大四喜,外带两个花,一百六十六翻。”
“啊!”
不仅李贞傻眼,连两个参赛者都惊呼了一声,纷纷扭头,看着高升麻溜的推倒了大四喜牌面。
大四喜,他们搓麻月余,还没遇到过呢。
李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出大四喜了,出大四喜了……”
也不知道围观的勋贵、宗亲们谁叫了一声,瞬间整个英雄麻将馆里的人,都在口口相传这难得一见的牌局。
不一会,高升这张桌子就成了众人围观的目标,好奇、不明所以的观众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三哥,威武。”
也不知是哪位围观的纨绔子弟,兴奋的叫了一声,顿时引爆了现场。
那些程处弼的狐朋狗友,纷纷扯着嗓子叫喊:“三哥,威武!”,让围观中心的高升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做人就要威武霸气。
能摸出大四喜这种牌面,当真让人羡慕。
有认识他的勋贵、宗亲也纷纷上前道贺,蹭点大四喜的热度。
身材矮小的吉士长丹挤过来,用蹩脚的中文对他说了一通溢美之词,高升都不想听。
“高升君真乃是大唐第一搓牌高手,连大四喜这种牌局都能搓出来,而且自摸而胡,真是让吉士长丹叹为观止,大唐果然是人杰地灵,汝博才甚矣,吉士长丹钦佩之至。”
一切吹捧都是有目的的,而吉士长丹的目的,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高升装作没听见,懒得鸟这倭国的遣唐大使,一门心思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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