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彦拿着自己书写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传位于皇子赵昕,即日起登皇帝位。封刘正彦、苗傅二人我辅国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
赵桓轻轻皱了皱眉头:“刘正彦,苗傅,你二人过来。”
刘正彦与苗傅大喜,以为赵桓要托孤,或者是求自己看着大宋的份上照顾太子云云。
“陛下!”李思思大惊,赵桓这是默认这二人兵变了。
赵桓勉力摆了摆手,刘正彦与苗傅走近。
赵桓出气多吸气少,他看起来已经是油尽灯枯。胡疯子死了,当今天下当无可医治之人。
“苗傅,你能否告诉朕,你是怎么当上步军司统制一职的?”
苗傅不明所以,只好如实回答:“陛下,末将是太上皇亲封的。”
赵桓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呈现病态的嫣红,他的嘴唇苍白,显然是重度脱水所致。但若让他饮水,他又上吐下泻,是以赛华佗也是束手无策。
“又是太上皇,赵佶就不能干一点靠谱的事么。”赵桓轻声道,他在尽力压低声音,以节省气力。
苗傅回头看着刘正彦,刘正彦躬身道:“陛下,您的玉玺呢,圣旨需要加上你的玉玺封印。”
赵桓微微一笑:“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我问你俩。就算,就,就算朕……”说着赵桓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李思思与南宫怜儿慌忙抢上给他垂揉。
赵桓轻轻的摆了摆手:“就算朕封你俩为辅国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大权。你认为那些手握重兵的各路将军会听你的号令吗?上京岳家军、山西韩世忠、淮南军、利州军、广南军、荆湖军,江南军,这些一方诸侯哪一个会听你们的?”
苗傅与刘正彦闻言一愣,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就是职高权利,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赵桓哼了一声:“若是这些各地勤王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杀进进城,你二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吧。”
刘正彦吓得浑身一哆嗦,苗傅神袖擦了擦汗,二人浑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赵桓长呼一口气:“天真!朕问你是如何当上这个统制的,是觉得你这么蠢的人居然和当得上这个位置。”
说着赵桓使劲一拍手。
‘嗖!嗖!嗖!’房梁上,大厅外,院子内,突然涌出无数的御前侍卫。
众侍卫弯弓搭箭,一排排的瞄准了苗傅与刘正彦等人。
二人大惊,刘正彦战战兢兢的道:“为,为什么会这样。”
苗傅吓得连连后退,他的双腿有些发抖。
赵桓一摆手:“格杀!”
箭如飞蝗,御前侍卫乱箭齐飞,圈子内的苗傅,刘正彦手下瞬间成了刺猬。
刘正彦转身想逃,‘嗖嗖!’两支箭直透后背,他愣了一下。‘嗖!’的一声,又是一箭直中心脏,刘正彦扑地倒下。
苗傅拿着大刀往前冲,胸口、肚腹、大腿纷纷中箭,甚至于左眼一箭贯穿入脑。
良久一名侍卫军官站出道:“启奏陛下,叛贼已然尽数消灭!”
赵桓只感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陛下!”
“陛下!”
众人大惊抢上,南宫怜儿与李思思扶着赵桓,只感觉触手柔软,赵桓皮肤都没有了弹性,驾崩已是弹指之间。
一代英主,我们权且这么说。赵桓灭大金,改革朝政,选拔人才,知人善用。如果他死了的话,后世应该会这么评价他。
毕竟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当政的御史官会把所有的赞美之词用在他身上。
但我们的赵桓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死。赛华佗慌忙从药箱掏出一粒红色药丸,给赵桓合水服下。
半响赵桓悠悠醒转:“传旨,让位与皇子赵昕。李,李纲、何栗、孟谷饶、张邦昌四人为,为辅政大臣。望四人当学周公辅佐成王,务要使夷狄不敢小视中华!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社稷。”
“陛下!”众人跪地垂泣流泪,赵桓这是要托孤了。
“驾!驾!……”急铺兵八百里快递,火速往京城驰去。
‘叮铃铃!’每处驿站都有一人一马摇铃疾奔而来,马上铺兵手持摇铃,腰悬金牌。
置邮使立刻慌了神,火速派手下铺兵牵着快马在驿站门口等候。
待的急铺兵赶到,驿站另一名铺兵迅速接过他手里的金牌与信件,然后手持摇铃继续上马狂奔。
汴京开封,举国大哀。
满朝文武本为迎接陛下凯旋而准备大肆庆贺一下。结果噩耗传来,赵桓在济州城传旨让位皇子赵昕。
皇后寝宫仁明殿,皇后朱琏趴在桌子上哀哀哭泣,旁边嫔妃唐婉儿抱着公主赵柔儿以泪洗面。
下首几位重臣垂手而立。
半响李纲站出来道:“皇后娘娘,节哀顺变。陛下病危,传位于皇子。眼下,眼下为我大宋社稷,还请皇后娘娘做个主持。”说着李纲自先哽咽起来。
何栗也跟着道:“陛下为我大宋江山不辞辛劳,为的就是江山稳固。圣御言到让我等学周公辅佐成王来辅佐小皇子,不让蛮夷窥我中华。臣等商量了一下,为避免各地诸王异动之心,小皇子还需早日登基为是。”
宰相张邦昌躬身行礼:“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应当请娘娘出来主持朝政,我等尽心辅佐才是。”
李纲等人大惊,孟谷饶怒道:“非是臣等不愿,然皇后乃是女流,怎可主持朝政!”
张邦昌颤抖的指着他:“孟谷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皇后娘娘是一介女流,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你想握权就明言,何必拐弯抹角!”
孟谷饶气急:“张大人,你,你……”
张邦昌聪明的很,赵桓托孤他们四人为辅政大臣。这李纲和何栗穿一条裤子,孟谷饶又臭又硬,自己孤身一人肯定讨不了好处,当年白时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四人辅佐太子监国的时候,白时中处处受这三人排挤,最后落得个被贬的下场。还不如将大权放给皇后,说不定皇后还会重用自己排斥其他三人。
李纲和何栗大惊,若是公然反对皇后掌权,那就让人觉得自己有窥伺权利之疑。若是同意皇后主持朝政,可自来后宫掌权乃是乱国之兆,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幸亏朱琏道:“本宫不懂政务,陛下既然传旨诸位辅佐。诸位当尽心尽力,完成陛下的心愿。你们四人都是国之栋梁,切不可互相间隙,理应团结一心为国效力。至于昕儿登基一事,诸位看着办吧。”
四人躬身行礼答应。
延福宫,太上皇赵佶每日无所事事,不是挥毫泼墨就是寄情山水,倒也逍遥自在。
“太上皇,太上皇!老臣看你来了。”殿外响起张邦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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