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侍卫大军在吴革等人的前呼后拥之下,浩浩荡荡的开往汴京。一路上各地官员闻听是皇帝御驾亲临,无不马屁大拍。
金阳镇的官员闻听是皇帝驾临,一大早便在镇外迎接。镇子上的百姓更是闻风云集,皇帝啊,谁不想见上一面。
能见到当今皇帝,都够这些黎民百姓在茶余饭后的吹嘘一阵子了。想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皇帝的人,那陛下长得真是龙飞凤舞、如仙人下凡...
这一日众人刚离开金阳镇不远,前面官道上一对官员敲锣打鼓的准备迎接了。
赵桓眉头一皱:“曹东升,前面是什么鬼?”
曹东升极目眺望:“奴婢也不知,你们几个过去问问,怎么一回事?”
两名侍卫拍马过去,过了半响,侍卫来报。
“启奏陛下,前面是凤仙县的县令,他听说陛下会路过凤仙,是以早早的到此迎接陛下。”
跟随赵桓身边时间久了,皇帝的一举一动曹东升都能揣测出来。赵桓一摆手,他就知道是要什么,于是曹东升慌忙将地图递上去。
赵桓打开地兔的标识:“凤仙县,咱们刚出金阳不足二十里。离着凤仙县还有近二百多里。这县令竟然到这么远的地方迎接,哼哼,看来又是一个拍马溜须之徒。传令下去,不得搭理此人,全速前进。”
“陛下有旨,不得理会前面迎接官员。全速前进!”曹东升吆喝了一声。
大军开拔,龙撵缓缓移动。官道上的士兵也迈开步伐开始前进。
凤仙县县令白庆生远远的看到皇帝的龙撵开始移动,慌忙吩咐手下的衙役还有雇来敲锣打鼓的百姓:“快快快!敲起来,曲调要悠扬顿挫一些。等会陛下来了,本官第一个先上,你们随后再呼叫万岁。”
这些百姓有的木讷,还不明白县令什么意思,于是白庆生怒了:“本官先跪下喊万岁,你们再跟着跪下一起喊,都他娘的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答道。
“那好,开始!”白庆生亲自指挥着锣鼓,只见他昂首挺胸,在人前极力卖弄,为的就是能够引起皇帝的注意。谁不知道马屁拍的响,他日定飞黄。
侍卫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进,白庆生如同折断了脊椎的哈巴狗,点头哈腰的与那些侍卫示意,不曾想这些侍卫们都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着,甚至都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
白庆生慌了,以为自己伺候的不够周到,于是腰弯的更加抵了,脸上的笑容都起褶子了。
终于皇帝的龙撵到达眼前,白庆生慌忙跪地大喊:“凤仙县县令白庆生,在此恭候陛下大驾!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衙役和百姓犹自蒙圈,不知道这县令大人喊完了没有。直到白庆生急着眼回头招手的时候,衙役们与敲打锣鼓家伙的百姓纷纷跪地大喊:“陛下万岁!万岁!”
龙撵终于停了下来,白庆生的脸更是笑成了一朵花。轿帘掀开,赵桓冷冷的看了白庆生一眼,他是好奇这溜须拍马的县令到底是一幅什么德行。
只见这县令长相倒也奇特,圆圆的大脸倒显得有些可爱,可惜的他的眼睛太小。即使努力睁大了眼看起来也是一条缝。
赵桓放下帘子,龙撵缓缓移动,又开始往前前行。白庆生大吃一惊,怎么这皇帝没有说几句宽慰的话,难道自己准备的不够周到奢华?这特么离着凤仙县还有二百多里呢。凤仙县哪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给你红毯铺地、净水泼街。
赵桓的侍卫大队把白庆生当成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白庆生心中慌乱,定是怠慢了。可哪里怠慢了,却又不知,难道是因为衙门的人都没有来的缘故?
倒也是,主簿师爷没来,押司、都头也没来,只有录事、手分、贴司跟着来了。师爷是自己高价聘请的,没想到却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这让白庆生很是恼火,自己说了好几遍,那师爷范渣就是不肯前来。
范渣,名渣人不渣。至于其名字中为何带个渣字,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凤仙县的百姓对这个县令的口碑不咋地,对这个师爷倒是颇为好评。
白庆生是不这么认为的。他觉得皇帝不鸟他,就是这师爷等人都没来的缘故。是师爷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在皇帝面前出丑。于是本就心胸狭窄的白庆生更是恨上了自己的这个师爷。
“哼!等老子回县衙,第一个辞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师爷。”白庆生暗自怒骂着,皇帝的侍卫大军已经渐行渐远。他回头看着那些敲锣打鼓的百姓和木呆呆的站在一旁的衙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看什么!追啊!快回县里!”
“来人,叫吴革过来!”赵桓掀开轿帘对身边侍卫说道。
不多时吴革骑着马来到轿子前:“陛下有何吩咐?”
“派几名侍卫,快马加鞭到前面县镇。凡是朕路过的州县,一律不得迎接。更不得铺张浪费,朕可不想让这些地方百姓耗费,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吴革一抱拳:“遵旨!”
南宫怜儿坐在赵桓身边笑道:“陛下,您想倒是周到、沿途不得滋扰百姓,这才是一个明君的作为。比那些好大喜功的千古帝王们强得多了。回宫让御史好好写上一写,咱这路上说不定陛下便流芳百世了。”
赵桓笑了笑:“谁说的,朕行事但求心安。至于百年之后史书如何评价,朕倒是不在乎。”
二人正说间,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赵桓暗恼,定然是前面又有官员拦路迎接了。这时先头部队的侍卫已经回来禀告了。
还没等侍卫开口,赵桓便怒道:“前面是哪位官员拦路迎接?朕要革他们的职!”
“陛下,前面有百姓拦路鸣冤。”侍卫躬身道。
“陛下,要不要将他们赶走?”身边另一名侍卫问道。
赵桓大怒:“百姓有冤,找朕来伸冤。你他娘的将他们赶走?你想让朕做个昏君么!”
侍卫吓得伏地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一个小小的侍卫还不至于赵桓跟他计较:“去,将拦轿者带过来!”
侍卫躬身领命而去,赵桓掀开轿子与南宫怜儿走了出来。
不多时侍卫带着一个全身缟素挽着少妇发鬓的女子来到龙撵前,但见那少妇年纪不大,雪白的脸上两眼含泪,婀娜苗条的身材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少妇高举着一张状纸,上面有鲜血写就的血书。只听那少妇哭诉道:“求陛下给民妇做主啊!”
ps:推书,同期作者的一本书《刑秦》,也是写大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