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现在已经有些庆幸自己能得到《众阁道志》了,毕竟我自己那迥于常人过度敏锐的感觉,就让我已经避无可避,既然已经是注定,我若是每次都绞尽脑汁的想去退让,还不如认真去学习其中的内容,以后若再有机会碰到,那也不至于如此手足无措。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这种孤胆英雄似的情景下,斜阳下的我不由唱起了这首流行歌曲,连身子都瞬间挺直了。
三姑奶奶告诉我的具体位置是东南方二里路远,虽然我不知道二里路具体是多少,但只要认准了方向一直走是准没错的,这里虽然已经是大片大片的荒地,但视野依旧开阔,要说有什么庙宇,那估计睁眼瞎也能寻摸到。
而且再往前走上几分钟路程,就会直接下到河边上了,所以应该不会有找不到一说。
不过我在这附近晃悠了大半天,别说庙了,就连个茅房都没有,正当我有些丧气的时候,却突然瞟到侧方远远的一块高坎上,似乎散乱着十几块青砖,之前可能是因为角度问题,被杂草又遮挡了,所以才没被我发现。
我急忙敢上前去,可还没接近那里,那股熟悉的感觉第四次出现在我身边,我眼神一凝,知道这是找对地方了。
这没可能是其它的东西,因为我察觉到这种发冷的寒意,就如同常人听见熟悉人的声音一般,虽然都是人言,不过却都带有各自的特点,能大致分别出来,而我现在亦能确定,这就是那毛狗子精没跑了。
终于,随着寒意愈浓,我离那几块破砖已不足十米远,这时候我才发现,在那些散乱的青砖下,还有个朱红色的破旧木盒子,应该就是那东西的神龛没跑了,虽然我没见着它,但我很能确定,它一定就在这儿。
也不知是哪个时候什么人给这玩意修的庙,居然如此多年还保存着,直到现在还想着为祸乡里,也难怪会被人家给拆了。
我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野草脆嫩的根茎在我脚下被踩的咯咯作响,大片大片的尘土被我深深陷下的脚跟带起,微风带起我的衣角轻轻摇动,浅浅的平头则如我眼神般一样刚毅,望着这个破旧的神龛,这时候我早无惧意,只是用刀对准了它大声喊道:“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就在这儿!”
这话一出,夕阳下的我只感觉四下一阵发冷,那砖头下的神龛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突然响起,这种感觉就像用刀在刮一块石头一般。
“吕家的小子,胆子真大啊,还敢寻到我这儿来了,真当本神奈何不了你不成?”
妈的还敢威胁我?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笑了,用刀继续指着那块地方道:“老子之前能干你一次,这回照样能弄死你,谁不知死活还不一定呢!”
“嘿、嘿、嘿,果然是无知小儿,要不是我神庙被毁,身子又遭了罪,只需个小法儿便能叫你丢魂落魄,真是不知所谓!”
说着,那神龛突然一阵颤动,紧接着便从里边伸出了个脑袋来,这玩意像极了被人踩过一脚的死老鼠,跟我之前见过的一样,还是有许多地方秃了一大片毛发,不过血肉之类的伤痕却早已结痂,看样子之前是真受过伤,怪不得我能如此轻易的就将它给收拾了。
不过虽然它变成了这幅模样,依旧用着凶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虽然它个头还不足我的半身高,但那种凌厉邪恶的气势却逼的我瞬间汗如许下。
“你……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折腾成这鬼模样,怕是只会说大话吧!”我边说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越来越不安起来。
其实我敢直接来找它,也是有借着时候正是白天的打算,毕竟上次这鬼东西可是连灯光都会感到不适的,没想到现在却敢这样毫无遮拦的站在太阳底下,这的确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哼!当初地里头藏着那人恐怕也是你吧,那晚上我就是打算去找拆我道场那人算账的,没想到走到瓜田那里,却有个喝了酒的蠢货硬是拉着我,说本神偷他的瓜得赔钱才能走,这岂非天大的笑话,辱我事小,欺神是大,我自不会放过他,本欲断他条腿权当给个教训,哪曾想这人恶的很,还没等本神动手,竟然就开始扯本神的毛,简直是十分无礼、十分无礼!”
这没毛没尾的大耗子说起话来还摇头晃脑的,牙齿更是咬的咯咯作响,看上去好笑到了极点,不过我却半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虽然这大耗子如同个话痨似的一直喋喋不休,但却动不动就要断别人腿,似乎对它来说这只是算个小事而已,可见我当初那样对它,在它心里现在怕是十分想要了我的小命吧。
但这大耗子现在似乎还没有立即动手的打算,我也乐的如此,就由着它继续摇头晃脑的继续讲了下去。
“本神哪曾想到这厮会如此无礼,一个不慎便着了他的道,气急之后也就直接咬了他,后来虽然这恶人被我给咬死了,不过我也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再后来本神趁着修养的时候,打算将这些牵扯的人一并清理了,哪想到你这小儿就来了,咱们可是无冤无仇,既然你招惹到了我,那那恶人的下场也就是你的下场!”
“如此说来李大海那个浑人倒也死的活该,不过你就因为他帮看了颜安家的瓜地,便加害于她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想起这个我这时候也是一肚子的火,毕竟颜安都差点被这鬼东西给折腾的没命了,现在它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像是自己占着多大的礼一般!
“废话少说!”这大耗子似乎想要动手了,连爪子都扬了起来。
“到底是谁特么的先开始废话的!”我也把眼珠子一瞪,同时说话间就已经一刀往这大耗子胸前刺去。
不过这大耗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机警,这刀尖还离它有一断距离时,它已经四脚一蹬先一步高高跳起,并且双爪直直的往我的脸上戳来,看着那寒光凌厉的尖爪,我毫不怀疑它能轻易的撕破我的皮肉。
“死耗子!”
我低声骂了一句,同时不得已收回了刀势,要不然就算我这刀能刺中它,那自己也必然会受不轻的伤势,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件划算的事。
这一刹那的时间我俩算是交了个锋了,虽然表面看上去都相安无事,我不过我知道自己实际上应该不是它的对手的,终究是还是托大了。
“嘿嘿,小儿当真无知,那日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精魂,现在可不一样了嘿嘿!”这大耗子又是一阵恶心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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