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磊哥却突然醒了过来,他一下子抬起头用手轻轻揉着额头,有些疲倦的对我说道:“虎子,哥这心里面咋不怎么得劲呢!”
“是这花,这花有问题!”我一把抓起身前这束小黄花,同时又离近了轻轻嗅了嗅,那股闷人的香味顿时又猛地传入我的鼻腔,好悬没把我给熏晕过去。
“这一束花能有个啥问题?”磊哥也学着摘下一朵放在鼻前一闻,不过脸上浮现的却是极惬意的表情。
“不对,这花我好像还正在哪儿见过!”青媛师姐也不知道啥时候抬起了脑袋,不过目光却没有半点放在我的身上,看来是跟我一样怀着转移话题的目的。
她也同磊哥一般轻轻摘下一朵,然后连同茎叶一起放进嘴中微微咀嚼了下,然后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将已经被嚼成碎渣的小黄花吐出窗外,随即又连忙喝下一大口矿泉水含在嘴里漱了漱口,接着又再次吐了出去。
“这是麻黄草!”师姐十分嫌弃的擦着手说道。
“麻黄草?”我眼睛一瞪,怪不得刚才他们三个都跟磕了药一样,没想到这束小花居然是麻黄草,这倒也难怪了!
麻黄草实际上就是一种中药,一般就用来治疗风湿感冒这些,不过它最为敏感的用途,还是因为可以从它提取出麻黄素,也被称作麻黄碱。
它服食后会出现兴奋、不安、烦躁、心悸等复杂情绪,所以可以把它成为一种兴奋药,所以麻黄属于国家管制药材。
而毒品种最广为人知的流行毒品之一冰毒,制作它的主要原材料就是来自于麻黄素,通常可以按二比一的分量制作成冰毒,属于暴利!
制作冰毒的条件并不高,而且生出流程都较为简单,一般依靠手工就能大量制作,虽然纯度不会太高,但只要小分量服食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极为畅销。
而曾经早就有过案例,制毒分子为了躲避打击,降低成本以及寻求生产率,就将制毒场所转为一般的小工坊,隐藏在居民楼或是一些较为落后的出租屋内。
而之前在郑华家的荒地上,我们见到的麻黄草那可是成片成片的,规模已经不算稀少了,而且也不算是野生了,单单是凭借着这片地就可以报案了!
这些案例在以前都有导师详细讲解过的,麻黄草也给我们做过图例介绍,不过对于这种较为枯燥的案例分析,我能留神听个大概就算不错了,哪还有那闲心去留意这些细节。
我看着师姐说道:“那我们之前行为异常也是因为这麻黄草咯?”
“应该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师姐的脸又陡然变的通红。
这并不是乱猜,这束麻黄草都是师姐拦腰折断的,断裂的地方会渗透出汁液来,加上一直被阳光直射着,里面的麻黄素会随着汁液的蒸发弥漫开来,而车窗又刚好是封闭的,所以他们三个才会出现刚才如此兴奋的模样!
不过师姐的行为可以理解,毕竟她算是离麻黄草最近的,而且一直都随身携带,不过我从一开始可都是清醒的,刚才怎么也会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举动。
幸好王凝及时打断了我们,要不然我估计咱俩肯定得尴尬死,但他们也不知道我之前没有中毒,因为王凝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对于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冒出去承认的,最好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混过去,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这个,而是关于那一片麻黄草的事!
刚才郑华可告诉过我,那造纸厂里面生产出来的纸张可少得可怜啊,而且全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瓶瓶罐罐呢?我估计应该就是烧杯试管之类的化学用具,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没见过。
而一家好好的造纸厂,不去一门心思的造纸,却去摆弄这些玩意做什么,再加上外面那一片麻黄草,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就是在制毒,如此堂而皇之大面积的种植麻黄草,摆明了就是抱着灯下黑的侥幸心理。
我猛地抬头看向师姐道:“青媛,我怀疑那家造纸厂在暗中制毒,你现在能向市局请求支援调点人手过来吗?”
“你叫我啥?”青媛师姐一愣,然后低着脑袋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告诉队长估计他得骂死我!”
“你还真是……厉害……!”我抚了抚额头,既然没空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老老实实待局子里上你的班不好吗!
说着师姐便拨通了电话,不过她的脸色很快就低沉下来,我甚至能见到她一双大眼睛似乎还隐隐冒着火光,要是惹她生气的是我,我估计我现在的下场已经很惨了!
沉寂了片刻后,师姐将一对粉拳捏的咯咯作响道:“虎子,我们队长说会通知当地分局,叫我现在马上回去写检讨!”
“写个屁检讨,你们队长脑子有病啊!”我急的骂了出来,然后指着窗外道:“老子早就怀疑那什么副局长跟张进有关系,他这一通知不就相当于给人家通风报信了吗,青媛你马上掉头回去,不能拖了,我们现在立即回去兴许还能赶上!”
“好、好!”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师姐急忙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然后打燃火调转了车头,一溜烟又重新向岩村赶回去!
或许刚刚的兴奋劲还没彻底过去,再加上心里确实着急,师姐这一脚油门踩的极为过瘾,速度比来时居然还要快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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