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亡。
阴魂散。
地狱门开。
猩风怪雾卷幽天。
……
这座卡拉夫岛的上空,沉沉浮浮,好像空间都被扭曲了,血光交相辉映的陵园鬼牌位,带给人这么一种无限绝望的感觉。
仿佛整座岛屿,也笼罩在厄难中。
年轻的素西女巫,抱着那只瑟瑟发抖,脑袋也不敢外露的胆小海猫,脸色带着骇然说道,“牌位……一面上……有两行鬼字!”
周围刺骨的冷风袭来,猎猎发疼,欲要将人脸刮掉,将魂魄刮走,我道,“这里不能待了,必须快速远离死亡之堡。”
老鬼惊道,“老林,你还无法掌控这方牌位吗?”
我只能摇头,回道,“不能!”
这方陵园鬼牌位,来历神秘,也不知道是古代那个大人物的坟冢牌位。
它似乎只是“暂居”在我身旁。
时灵时不灵。
“哗啦啦!”
此刻,漫天黑色怪风中,枝繁叶茂的树叶在疯狂晃动,拔地而起的镇宅树妖,论体型,比天上的鬼牌位还小了一号,没有原先那种咄咄逼人的嗜血表情,对我们三个活人没了兴趣,而是在慌乱后退,不断后退,所退之处,无情碾碎一堵堵石墙。
树妖彻底慌了,树干上,不断浮现出一对对诡异“竖眼”,以此对抗半空中的赤红血芒。
“阳火照彻天堂路。”
“阴火振开地狱门。”
……
陵园鬼牌位两行古老的凌乱字迹,似恶魔一口口啃咬而成,烁烁发光,越发清晰,同时也异常地触目惊心,无穷无尽的鬼煞阴雾在搅动,升腾的黑烟,如通天柱直通云霄,看得人头皮发麻。
“牌位?”
“有古怪!”近乎三十米高的眬血树妖,发出僵硬字符,几乎已经退出死亡之堡,它浑身的树杈、树叶在不安的颤动,显然也对鬼牌位充满了绝对恐惧。
我们三个顾不上装备工具。
亡命般往外边冲出去。
还是慢了几步。
“轰!”
头顶上,仿佛一道红色闪电劈落,震耳欲聋,吓得人失魂落魄。
恐怖的刺骨阴风从背后袭来,惨叫声中,我们被重重掀翻了出去,好在距离比较远了,只是翻出六七米,没有受什么重伤。
回头望去。
死亡之堡内已经是一片乱石穿空的暴乱景象。
无数碎石被怪风卷上高空,而后寸寸爆碎,彻底化为灰烬消散。
逆风站定,我皱着眉宇,道,“对决开始了!”
原本黑幽幽的死亡之堡,此刻,被漫天赤红光线笼罩,一片电闪雷鸣的疯狂画面,整个岛上,“呜呜呜……”哀嚎声此起彼伏,那是无数死物发出的绝望声响,这一夜,对于它们而言注定难以忘怀了。
素西女巫瞪大了瞳孔,看另类的目光盯着我,“林三,这神秘的牌位,原先好像一直在你身上?”
我道,“有问题吗?”
素西女巫道,“你……怎么得到它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华夏古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源远流长,从不间断的厚重沉淀,因而我们古代的历史遗物,不是你们可以揣测的。”
素西女巫,“……”
“轰”
一声巨响,恐怖的声浪穿透地表而出,外形光怪陆离的眬血树妖,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在地面下直接灰飞烟灭,在两道血红的大字下消亡,树叶成灰,树杈燃烧,树干崩溃,竟然点滴残碎都未曾留下……
“轰……”
“轰……”
……
这一击的鬼力余波,无限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死亡奏曲在上演。
短短十多分钟,卡拉夫岛上的死物,估计消亡了三分之一,或者不止。
素西女巫感慨道,“世间圣物,哪有可与之匹敌?”
老鬼冒出一句,“你们教派的镇教之宝呢?”
素西女巫摇头,道,“不是一个层次的!”
此刻,巨大的陵园鬼牌位,还在空中旋转,并未停下,情况出乎我的意料。
按理说,碾碎了眬血树妖,就该回归。
难道说,鬼牌位还要对付什么恶怪?
“嗷嗷……”
“呜呜……”
……
就在我惊异不定时,卡拉夫岛屿更深处,那里下大地震动,恍然间,一头不下百米高的巨大怪物钻了出来,像是一只巨大无边的乌贼海怪。
素西女巫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惊呼道,“是……是它……巫书上记载……臭名昭著……吞船无数的……印尼海怪……真的是它……”
印尼海怪?
我有所耳闻,据说以往一段岁月,印度尼西亚发生的海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只无比神秘的“印尼海怪”,它在大海中搅动漫天风雨,波荡滔天巨浪,引动可怕怪风,不断摧毁城市房屋,再从中获利,得到无数被卷入海里的人类尸骸。
绝对是恶名远扬的一头海怪。
“呼呼呼!”
刺眼的血色光线中,不断飞旋的陵园鬼牌位扫荡而去。
遍体发黑,只露出一对穷凶极恶眸子的印尼海怪,没有正面恶战,选择流进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海中,与它一起的,还有一群大小不一的海怪。
陵园鬼牌位没有坠入海域,而是返回,由大化小,最后变幻回古朴无光的牌位,落入我手心,我收起来的时候,素西女巫全程都一眨不眨盯着。
我只得道,“抱歉,不能给你观看。”
素西女巫摇头,回道,“此等天物,就算你给我,我也不敢触摸。”
又过去了许久,整座岛屿才逐渐平息下来。
我们回到死亡之堡,原先的“石墙小院”,已经被倒塌的石块掩埋,一阵翻找后了,总算取回了一部分东西,原先眬血树妖所在地,泥土覆盖,巨大的窟窿凹坑不见了,只剩下满地苍夷的废墟。
附近,仍有一些死物走动的声响。
并未死绝。
老鬼感慨道,“今晚,我们能睡个安稳觉了。”
随便找了块岩石坐下,我说道,“眬血树妖,印尼海怪,同时出现在岛上,应该不是巧合吧?”
素西女巫回道,“据我所知,眬血树妖的存在,不过是印尼海怪的附属品罢了。”
我又问道,“怎么说?”
素西女巫道,“东南亚,自古以来,一直流传着三个海怪的故事,印尼海怪便是其中之一,它们三个为了霸占海域,曾发生过数次恶战,估计印尼海怪受伤了,便躲在此处,它吐出的血液滋长了这一颗眬血树……”
说得也算合理。
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三天前,那艘载着一百三十三人的大船,在卡拉夫岛几十海里外覆灭,船上的人,无一存活,你们说会不会是另外一头海怪作祟?”
素西女巫道,“有可能,估计它在追杀印尼海怪,便在附近徘徊。”
远处的海面。
并不平静,风波浪涛中,暂时没有发生两头巨大海怪恶斗的画面。
聊到后半夜,我们三个便坐着休息了。
一夜无事。
这也说明,死亡之堡可以驻扎营地了。
天一亮,卡拉夫将军带着一支士兵上来了,哥登、阿哈布等人没有跟来。
见到我们三个平安无事,卡拉夫松了一口气。
对于昨晚询问的事。
我和老鬼早就编造好,其实也是一问三不知的答法,随即,我们便开始商议驻扎营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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