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古之时,巫族大能后土化身六道轮回,天地巫妖人之外,便多了一个鬼。
鬼者,老物之精也。
人有三魂七魄,魂善而魄恶,人死之后,若是一口怨气不散,便会遮蔽三魂,七魄演化,化身为鬼。
一般来讲,怨气越强,鬼类的实力越强,也越容易演化出来更为强大的神通。
除此之外,人死之前所处的特殊位置,时辰,死亡方式等等情况,都会影响到自身死后所化的鬼物。
好比陈白鹿天罡饿鬼道之中记载的天罡十八饿鬼,便是人工制造特殊鬼物的方法。
而此时那包厢之中的二鬼,更准确的说,是三鬼,便是类似天罡饿鬼道的特殊鬼物。
只不过,他们比天罡饿鬼道之中炼制出来的饿鬼更为可怕。
这包厢之中,折磨那王劳吉的两个饿鬼,乃是一对九世怨侣。一连九世,她们都因为种种原因,最终难以走到一起而双双殉情而死。
天道之下,九为极数,正所谓物极必反。
这一世乃是二人第十世,正所谓大道五十,天道缺一,若是二人能够把握到顿去的一,也就是一线生机。非但能够在结婚之后,一改前名,从此运道恒通,势不可挡,而且子孙后代,必定有人中龙凤生出。
只可惜,二人最中是没有能够冲过最后一次劫难,死在了王劳吉的贪婪之下。
虽然这个世界上骑着摩托车抢劫的人有千千万万,被抢劫的也有千千万万,但是毫无意义,他们这一对儿夫妻是最为倒霉的。
九世怨侣使得二人本命之中,纠缠无数,再加上横死之时,一身红衣,更添怨气。而新娘腹中的胎儿,使得这一场二尸三命的惨案,汇聚到了无边怨气,终于凝聚出来了一种极为厉害的恶鬼,红花服鬼。
红花服鬼乃是鬼物之中,极为厉害的鬼类。
这红花服鬼乃是新婚大喜之日,阳气喜气汇聚一身,又遭遇横死,怨气为喜服所困,无法逃脱。天才日久,怨气化为血煞之气,不断凝聚,将那红色的喜服浸染的越发鲜艳,越发可怕。
而这一对新婚男女,本来就是九世怨侣,投胎转世而来,新婚之日,洞房花烛,本来是让他们化解九世怨气。但横死当场,九世怨气不散,立刻使得他们体内的血煞之气达到了恐怖的境界。
而那女鬼腹中的孩子,本来应该秉承二人九世气运而生,命格高贵。横死腹中,又日日受二人怨气熏陶,更是可怕非常。
若是这王劳吉就此死去,也算是能够稍微消减一下这一家三口的怨气。只可惜,那王劳吉非但逃过一劫,还好死不死的,被人家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找上门来,这才连累了一心为了孩子的陈德岩。
此时此刻,那王劳吉仅仅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而维持着这最后一口气的,也就是他唯一还算有些完好的脑袋和脖子。
只可惜,这个王劳吉与陈白鹿非亲非故,对于他的死活,陈白鹿实在是兴趣缺缺。
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陈德岩,当然,还有顺便看到了那秦齐之后。此时的陈白鹿却是五行灵光一刷之下,一气大擒拿紧随其后,便要先将二人救出来再说。
只不过,此时此刻,那包厢之中,无数仿佛山洪倒泻一般疯狂席卷而出的阴气却是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间吞噬回去。
紧接着,两道可怕无比的气息立刻从包厢之中升起。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为什么……”
随着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开始疯狂的在房间之中惊叫着传出。
这一次,不仅仅是陈白鹿,整个豫州东都的城区范围之内,无数人的心间,都已经传来了一阵阵莫名的恐惧之感。
天际之间,一道道血色的乌云汇聚,不大一会儿的光景,居然已经开始在天空之中,汇聚成为了一道巨大的血色眼珠。
人乃万物之灵,得天独厚而生,享有无边气运。
因此,在突破到筑基之时,可以免去天劫之苦。然而,对于异类,特别是厉鬼这样怨气滔天,为天地所不容的异类的来说。
想要成功达到筑基境界,那便必须经历天劫之灾,唯有在天劫之中活下来的存在,方才能够成功突破筑基境界。
而这些异类在得到了力量之后,本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对于人族的态度,大抵都不是十分友好。
因此,对于天底下绝大多数修炼有成的异类来说,因为身上往往沾染有人族的恩怨业力。所以承受的天劫,其凶猛程度,往往超过了他们能够承受的极限。
所以,这些异类最为害怕的,就是天劫。
然而,此时那天劫之眼尚未完全行成,那包厢之中的两头红花服鬼立刻仰天长啸一声。其声若鹰戾九天,虎啸山林。
刹那间的功夫,周围众人只感觉天血雨,鬼神哭,无边怨气令天地大雪纷飞,寒风肃杀。
那原本将要形成的天劫之眼,给这股怨气一冲,居然烟消云散而去。
而此时豫州松山的一座布满山林的山崖之中,一名正在寒潭之上,舞动着一柄巨大长剑的长发中年男子,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望着东都的方向,喃喃自语开口说道:“怨气冲天,天劫退避,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绝世凶物呢?”
无独有偶,在豫州京兆市的旁的青天道观之中,一名正在扫地的老道士望着东都的方向,定神半晌,终于缓缓将扫帚放下,随后,缓缓取出一柄生了锈的长剑,开口说道:“老伙计,看来,咱们又要拼一次命了。
和上一次一样,许胜,不许败!”
然而,此时此刻,陈白鹿眼前天空之中,那已经凝聚出来实体,穿着大红新衣的两头红花服鬼之中。那男鬼却是一爪抓出,朝着陈德岩与秦齐二人而去。
同时厉声开口尖叫道:“死,都要死!”
那幽冥鬼爪尚未近身,陈德岩与秦齐二人已经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席卷而来。
以二人的凡人体质,立刻毫不犹豫的晕了过去。
只不过,此时的陈白鹿却是猛然一声暴喝:“孽畜,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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