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在这个时候利用此事影响到夏独殇。”
秦礼沐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
“南越的局势一触即发,待此事平息后立刻让夏独殇回南边吧!或许相对京城的乱局,南边会更安全些。”
“臣弟明白!臣弟一定会办好的!请皇兄放心!”
秦礼洹郑重的说道。
“皇上!”
康远悄声走了进来,轻声回禀道,
“戍守宫门的侍卫首领罗鹰还跪在未央宫外等着皇上处罚呢!”
“罗鹰?”
秦礼沐想起来刚刚那名前来禀报夏如倾闯宫的侍卫统领,于是开口向秦礼洹询问道,
“这个罗鹰可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臣弟记得他曾经是夏将军麾下的一名副将,后来因战负伤,这才调回京城做了戍守宫禁的侍卫统领。”
秦礼洹摇了摇头,解释道。
“原来如此!”
秦礼沐略略思索了一下,对康远吩咐道,
“你传朕的旨意,罗鹰戍守宫门不利,降为普通侍卫,罚半年俸禄,还有今日所有戍守宫门的侍卫都去内侍省领二十大板,也包括罗鹰!”
“诺!奴才这就去传旨。”
康远领命退出。
“皇兄,时辰也不早了,臣弟还要出宫联络明日早朝可用之人,就先告退了。”
秦礼洹拱手行礼道。
“好!你去吧!”
秦礼沐开口说道。
—————
夏将军府,大堂内。
夏如倾恭恭敬敬的跪在大堂的客厅内,孙轻舟也跪在一旁,上座坐着夏独殇和夏夫人。
“老爷,你怎么会跟倾儿一起回府?”
夏夫人一脸的焦急和心疼,开口问道,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一回府你就罚她下跪啊!地上湿冷,有什么你让她先起来再说吧!”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让你宠的无法无天!今日可是给我们夏家闯出了弥天大祸!”
夏独殇伸手指着夏如倾,声音颤抖的说道。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夫人闻言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的宝贝女儿,今日骑着马带着剑直闯宫门,大闹皇后娘娘的甘泉宫!”
夏独殇满腔怒火的斥声道,
“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倾儿?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夏夫人闻言只感眩晕,颤声问道。
“是!女儿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夏如倾面无惧色的答道。
“说法?什么说法?”
夏独殇又气又怒的问道。
“孙轻舟是女儿未来的夫婿,女儿听说他变心了,难道女儿就不该跟他要个说法嘛?”
夏如倾振振有词的说道。
“夏将军,夏夫人,轻舟绝对没有变心,轻舟对如倾的心意天地可鉴!”
孙轻舟闻言赶紧表明心迹。
“就为这事你就擅闯皇宫,大闹甘泉宫?”
夏独殇不可思议的问道。
“女儿听府中的下人说孙轻舟最近去甘泉宫勤的很,连宫中都流传着他跟皇后娘娘的事情,今日是女儿的生辰,他都忘了,女儿只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夏如倾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
夏独殇气的浑身发抖,一巴掌重重的拍到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盏盖被震落道桌面上,然后朝着管家厉声吩咐道,
“去把本将军的鞭子拿来!”
“老爷,有什么话好好说!”
夏夫人闻言吓得面色骤变,她家老爷这是要动家法了,她嫁给夏独殇二十几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他那一鞭子下去必定是见血见肉的,赶紧起身拦阻道,
“倾儿,快跟你父亲认错!”
“女儿没有错!为何要认?”
夏如倾倔强的说道。
“好!好!好!你没错,都是为父的错,都是为父生了你这个孽障!”
夏独殇捶胸顿足的说道。
此时正好管家将夏独殇的鞭子拿来,夏独殇接过鞭子,扬手就要朝夏如倾的身上抽去。
夏如倾闭上眼等着鞭子落下...
啪...
不疼?夏如倾听到鞭打声,却没有感觉丝毫的疼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刚刚那一鞭子是孙轻舟替她挡下了,这一鞭子抽的实在不轻,孙轻舟的面色瞬间煞白,额头都冒出虚汗了,他还强撑着对夏如倾龇牙勉强笑了一笑。
“轻舟,你...”
夏独殇见抽到的是孙轻舟,惊讶的说道。
“老爷,我只有倾儿一个女儿,你要打就打我吧!你这么打会打死她的!”
夏夫人见状扑到了夏独殇的身边,死死拽住他手中的鞭子不肯撒手,语带哭腔的说道。
“唉!夫人,你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夏独殇愤恨的甩开夏夫人,将鞭子重重扔在了地上,懊恼的说道,
“你可知道倾儿今天闯的祸有多严重,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有这么严重?”
夏夫人止住了哭泣,不相信的问道。
“你就是妇人之见!”
夏独殇恨声道,
“带着兵器闯入皇宫是什么罪?那可是谋逆大罪!我夏独殇的女儿这么做不就是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夏独殇如果想造反就随时可以带兵杀入皇宫,谋朝篡位嘛!”
“那...那眼下可怎么办?”
夏夫人听完夏独殇的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的也慌了神。
“你问我怎么办?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夏独殇气急败坏的说道,
“虽然今日由洹亲王求情,皇上也有意放过,可是这件事肯定是捂不住的,明日早朝,朝堂之上一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既然有洹亲王求情,皇上也有意放过,那是不是就没事了?”
夏夫人懦懦的问道。
“没事?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夏独殇十五岁参军,浴血沙场近三十年,承蒙两朝君王看重,皇恩浩荡,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偏偏因为这个不孝女,老夫这一世的清白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夏独殇越说越悲愤,竟然眼框中俨然蒙上了泪雾。
“女儿今日跟皇上说了,这件事跟父亲无关,女儿自己一律承担!”
夏如倾依然嘴硬道。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不是姓夏?你不是我夏家的女儿?身上流着的不是我夏独殇的血?”
夏独殇火冒三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