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中带着一丝不悦，惊得鸟群一阵慌乱，过了足有十几息时间，才平息下来。
为首的幼鸟似乎意识到青鸾不是好得罪的，它的血脉在告诉它青鸾非常危险，若是不懂的臣服，它也许活不过今天。
出于对小戟的畏惧，它盯着霍九剑看了一会儿，低头叼起霍九剑手上的肉。
霍九剑撕一块，它便吃一块，动作不急不缓，似乎依旧保持着首领风范。
“好了，这条腿，你们拿去吃吧。”霍九剑喂饱了领头的，便将一条硕大的灵兽后腿交给它。
“真是怪了，这地方怎么没有什么成鸟？竟然需要幼鸟自己狩猎？”他挑了挑眉，显然这是在问小戟。
‘怕是成鸟根本没办法自己狩猎，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成鸟几乎尽数湮灭。我感觉不到成年的气息。’小戟化作一名书童，身影逐渐凝实，站在霍九剑右手边。
闻言，霍九剑不免一阵唏嘘：“那还真是……”
“先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想必是那时候的事？”小戟仔细想了想，“说起来，神通似乎只能恢复一些死物，至于活物似乎并没有什么办法，是这样的吧？”
“没错。”霍九剑点了点头。
他们所见的幼鸟，正是悍风沙鹰一族最后的残存，大多数幼鸟因为血脉稀薄，都已经没有多少资质，充其量与普通的猛禽相似，至多凶一些；唯独领头那一只，引起了小戟的注意，不然他才懒得现身，毕竟霍九剑也是在打发时间，究竟是喂哪一种灵兽，那还不都是一样？
“不过那一只领头的，怕是来头不小。”小戟思索着，“我从它身上，可以感觉到古朴的血脉正在复苏，它的身份尊贵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即将步上末路的种族，最终却意外地出现了一位返祖强者，大概能算是一种欣慰。
“你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鸟吗？成鸟值得饲养吗？”霍九剑不免心里打起小算盘。
“其他鸟与凡鸟无异，除了体质强一些并没有多少血脉优势，唯独领头那一只，将来必要造化。”小戟可以这样断定，“若是趁着幼鸟时候，抓去拍卖的话，想必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至于种族，没看过成体，我也不敢断定。”
霍九剑闻言，不免有些失望：“既然只有这么一只，我看还是留下的好。”他望着鸟群离去的方向，“它们生存本就不易，更何况又都还在幼年期，又只有那么一只出类拔萃的领袖。若是我要抓它那是易如反掌，但其他幼鸟很可能失去主心骨，倒时候整个族群不复存在，我可是要遭天谴的。”
“天道才懒得管这种小事。”小戟剜了霍九剑一眼，没好气地说。
毕竟天道是君狂的老搭档，对于这位任劳任怨的损友，天道多数时候还是要感谢一二的，即使霍九剑犯了什么小错误，也一并被原谅，天道不可能因为物竞天择而责怪下手的霍九剑，这是常理。
“你这性格，怎么越来越冷了……”霍九剑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算了，看看林子里有什么灵兽吧。”
沙鲸那么大体型的，他们算见识过了，而且它们的跳跃力十分惊人，霍九剑好几次险些被它们暗算，况且这么大块头要喂饱，也不那么容易。
冰蓝色的角不再攻击霍九剑，林子里安静下来，仿佛从来没有过什么响动一般，只是灵兽们并不懂隐藏气息，因此几乎是一眼，小戟就看透了他们隐藏的地点。
“主子。要冲进去吗？”他问。
“不。我只是觉得它们的角很漂亮。”霍九剑摊开手，手上俨然是几根缩水了的小尖角。
小戟凑近看了看：“这角估计很快就会消失，它们在看到我以后敌意就削减了大半，如今有几只已经噤若寒蝉，怕是已经丧失攻击本能。”太弱了，弱得不可思议。
作为小戟的主人，霍九剑多多少少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别这么说。这个族群虽然弱小，但贵在齐心，好比人族，万众一心总能成事。”
“可惜现在的凡界，太过依赖君上，我很担心，若是君上不在、外敌伺机入侵，究竟凡界能不能抵抗住一波又一波的压力。”小戟叹了口气。
“正因为如此，历代人皇才驻留凡界。”霍九剑笑了，转头看向突兀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影，“是本尊？”
“别来无恙！”君狂痞痞地笑着，抬手便将霍九剑面前的禁制打碎，“林子里的灵兽还是很可爱的，你绝对想象不到攻击你的是什么？”
霍九剑着意看了一眼，见正有一只小兔子从草丛中二探出头来，头上冰蓝色的角与霍九剑手中的像足了十成。
“我还以为是非常彪悍的灵兽……”霍九剑怜惜地看了一眼，就见小兔子非常大胆地叼起地上干瘪的肉，转身扎进草丛。
“吃肉的？”小戟一扬眉，似乎有些意外。
“先不管它吃什么，我就想问问，这地方究竟发生过什么，到处都让我有一丝违和感。”霍九剑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很快就发现一些不对，“首先，那边的鸟，它们族群的成鸟不知所踪，竟让幼鸟自己出来捕食；其次，这沙鲸跳的不是一般高，而且攻击性也很强；还有，这地方为什么残留着这么强的玄力波动，还有到处都有魔气肆虐的痕迹，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通都无法完全掩盖先前发生过的事，这就表示与君狂交战的人，修为不比君狂差多少。
“我说，你一见面就叨叨叨，有完没完。”君狂立即捂住耳朵，只说他想说的，“我现在已经是整个神凰遗迹的主人了，必要的时候我会请相熟的管理者出来帮忙解释两句。和我交战的是一个魔祖级别的人物，你现在随我进入界碑内部的空间，怕是还有幸间上他最后一面。”顿了顿，他又说，“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留下的只有他的魂魄，并且祭炼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是不是已经炼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