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修又笑了:“孤已经现身,你可认得出孤?”
“认出又如何,认不出又如何?”君狂轻笑。
“那就是认不出咯。”魔修一双眼睛弯成新月,笑眯眯地看着君狂:“孤也懒得给你卖关子,孤既然现身了,便是要告诉你孤的来历——孤名左丘茂成!”
君狂闻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左王?”
“没想到,竟然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左丘茂成笑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车锻王族!”
“又不是我想记得的,你要明白当年我为了背这些史书,被那群老东西天天缠到不行,最后竟然发展到每天在我身边读书,那自然记忆犹新。”那些被念叨的记忆,有些是来君狂接手以前的,更多的是君狂接手以后的。
左丘茂成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笑看着君狂:“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距离左王的年代,已经几十万年了。”君狂说,“你竟然在此困了几十万年?”
“孤怎么可能困住几十万年?!”左丘茂成冷哼一声,回想起当年那最后的一战,他只觉得心寒无比,“当年如果不是帝盟的出卖,我们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我的兄弟死了、我的亲信死了、我的将军死了、我的士兵死了、人民也死了……他们这些强国,竟然在那些弱小的人民开成投降之后,先是下令屠城然后烧城,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而我虽然被传战死,却在三天之后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十分激动,竟连“孤”都不称。
听着左丘茂成描述那一场惨剧,君狂也似乎感同身受,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你恨吗?”
“怎能不恨?”
“但因为恨,你就要成为魔修?”君狂又问。
“……我究竟是怎么成为魔修的?”左丘茂成用力地敲着脑袋,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想起来。
事实上,这个人连自己究竟怎么成为魔修都不记得了,似乎他也只是失意地活着,突然有一天,睁开眼他就成为了魔修。后来他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再后来遇到一个很强的人也是魔修,对方传他功法,指给他捷径。
从此以后,他就一直用残忍的方式收集临死之人的情绪,并且消化吸收,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从凡人到修士,再到大能。最后他发现,他对少女死前的悲鸣和绝望很有兴趣,便开始虐杀少女。
再之后,他发现杀掉少女和少女的家人,少女的出生量便下降了,那么很快便没有少女可杀。贫苦人家卖儿卖女的现象太过普遍,他便买了少女自己回来养着,原本为了他们生活方便也买了一些青年照顾少女们,去没想到那些青年对他阳奉阴违竟和少女私通。
而左丘茂成脖子上挂着的那些颅骨,便是从那些不检点的少女腹中活活剖出来的胎儿的头。
左丘茂成此举,并非纯粹的残虐,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旁人。
他不断收集少女,分别养在几个小空间内,每个小空间都有上万人,而这些女孩都是他用钱财与凡人交换而来,没有烧杀抢掠。他给少女最优渥的生活,把她们养大之后再杀掉,供自己提升修为。
满心幸福的女孩,听闻已经离开小空间的其他姐妹都已经嫁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便也开始肖想美好的未来。而就在她们想象力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左丘茂成便告诉她们可以结缘,需要离开空间。
这些姑娘满心期待落空,从天堂落入地狱的反差,让她们难以接受现实,产生的负面情绪自然额外的多,怨气也特别足,这让左丘茂成喜不自胜。
这些小空间,在女孩子们看来是一方乐土,而在左丘茂成看来就是一个个牧场,她们则是待宰的羔羊。
被困之前,左丘茂成已经养了十几万名女孩,可这些女孩在进入王墓之后,便开始不断消耗。
左丘茂成以为他之所以走不通,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不够,道境不够,便一直不停地杀戮。在失去了所有“口粮”之后,他便将主意打到少女们充满怨气的魂魄之上,而之所以让少女们的魂魄残缺不全,也并非有多深思熟虑,而是纯粹连同怨气挖下一部分魂魄来。
如此,左丘茂成的修为从进入王墓时候的半步大帝,一直到如今的归真境巅峰期。
在左丘茂成讲完这些之后,甚至讲到兴奋的时候竟连境界也一并告知了,君狂也意识到对方并不怕他。
归真境巅峰期,是只要道境上有一点突破,就可以成为绝世强者的关键时期,这与君狂所处的归真境中期并不相似。
‘这魔修究竟有什么手段尚且难说,这修为竟如此之强……’君狂不知对反是不是有意隐藏修为或者口中吹嘘,他并不觉得左丘茂成有归真境巅峰期的实力,反而觉得对方与他境界相若。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看清了左丘茂成,毕竟这人可是曾经带领一个国家与多国联军抗衡的绝对强者,是个会在战斗中动脑子的人。
“怎么了?你不是想让孤说吗?孤说完了,你又听了几成?”左丘茂成不满地看着君狂,只当他是神游天外。
“其实我更好奇那一战究竟是何场面,多国联军又为什么要屠城、烧城?”君狂斜睨着左丘茂成,很明显地表示了他的不信。
“那一战……”一想到那一战,左丘茂成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双手捧着头蹲下身来,狠狠地磨着牙,“那一战……”他倒抽一口凉气,竟发觉那一场他觉得毕生难忘的大战,竟丝毫也不记得了。
“好吧,不记得没关系。”君狂轻笑一声,“让我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现实,然后你再考虑一下你这些年的怒气应该向谁发!”
他要告诉左丘茂成的事情很简单,当初为什么屠城、烧城,原因很简单,当年有一名魔修造访,给了左丘茂成一种魔药,声称是一种神药,可那种药却让整个城的军民变的如同丧尸一般,他们是死于自相残杀,而烧城只是对他们灵魂的告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