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半点情绪都不曾流露。
方绍安在旁边瞧着,心中是实打实的佩服。
阎君的眼光还真是毒,一眼就相中了厉琨是个做卧底的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这样不动如山,面不改色。
没有人能看出他真正的情绪,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要不是昨天厉琨留下来给阎有成上香,到现在方绍安也不敢确信他就是阎君放在了陆逸鸣身边的卧底。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厉琨下意识的抬眸,就对上方绍安充满打量的视线。
他面色如常,淡淡启唇,“把人带下去,小心处理。”
话,却是对保镖说的。
保镖们对视一眼,即刻点头,“是。”
曲阳也听到了这话,顺势起了身,立在了一侧。
保镖们这才拖着人出去,很快又有人进来,把地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很快被医院里常年存在的消毒水味覆盖,刚才的一切,像是根本都没有发生过,半分痕迹都没有留下。
只是门口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变化。
沉默片刻,还是曲阳率先迈出脚步,往病房内走了去。
方绍安和厉琨随后跟上。
一进屋,迎面就是一股不同寻常的阴沉杀气,宛若走进了一片坟地,森然可怕。
方绍安依旧保持吊儿郎当的模样,进去之后就找了个凳子坐下,方才在门口可站了不短的时间,腿疼。
厉琨规矩的立在一侧,曲阳则上前,主动开口问道,“先生,伤势怎么样了?”
陆逸鸣烦躁的摆了摆手,眉心皱的很紧,“有壁月的消息了吗?”
“……”曲阳眸光微顿,僵硬开口,“还没有。”
在曲阳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整间病房内的气温,又陡然的下降了好几度!
方绍安这次和厉琨保持高度一致,两个人都不说话,不去触陆逸鸣这个霉头。
谁都知道崔子严刚死,气氛很是微妙。
陆逸鸣更是下颚紧绷,呼吸急促的一拳砸在了床上,恶狠狠的喝道,“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给我查到!”
“是。”曲阳点头,踌躇三秒,随即又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陆逸鸣的面前,“先生,关于昨天您三跪九叩到阎有成的灵前,多家媒体都在跟踪报道,我已经紧急公关,对外公布这是您对阎家致以的最高歉意,万一……”
话还没说完,陆逸鸣就不耐烦了,他一抬手,狠狠的打掉了曲阳递过来的文件,“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烦我!我只想知道壁月现在在哪里!”
文件摔落在地上,七八张A4纸飞了出来,乱成一团。
曲阳僵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被陆逸鸣打开的姿势。
本来因为崔子严的死,他对陆逸鸣就心存不满了,现在再看陆逸鸣根本无心总统之事,只知道儿女情长,他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
旁边厉琨默默的弯下腰,将纸张都捡了起来,整理好了递还给曲阳,小声道,“先生刚醒,精神状态不好,咱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