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方才态度那样强硬的陆逸鸣,动不动就掌控别人生死的恶魔,现在却用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语气说话。
仿佛只有在赵崇彬的面前,他才会展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赵崇彬熟练的从手推车中拿出消毒用品,一边给陆逸鸣换药,一边给他洗脑,“当然能。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也帮你把壁月的命保住了吗?你不信我?”
“不是……我当然信你!”陆逸鸣浑浑噩噩的精神世界似乎因为赵崇彬的这句肯定而抓到了新的希望。
能支持他顺着眼前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希望。
他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看着壁月再一次醒过来吗?
他只是,想夫妻团聚啊……
“那就是了。”赵崇彬的语速不疾不徐,他很自信,自信陆逸鸣这个傻瓜一定会把他当做神佛来供着,也绝对不会忤逆他的任何意思。
带着消毒手套的指尖轻按了一下陆逸鸣腹部上的枪伤,丝毫不意外的听到陆逸鸣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嘶!”
“疼吧?这阎君下手也太重了!差一点就伤及要害,看来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了!”赵崇彬啧啧出声,那表情里满满都是心疼,好像是真的在为陆逸鸣担忧似的。
事实上,他不过只是想挑起陆逸鸣心中对阎君的厌恶罢了。
果不其然,陆逸鸣疼过之后,理所当然的把这一切加倍的算在了阎君的身上,并且恶狠狠的骂道,“阎有成死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赵崇彬状似漫不禁心的道,“只有解决了阎君,你才能顺利的带走夏瑾柒,到时候壁月才能复活有望。”
这样的想法,赵崇彬都不知道在陆逸鸣的面前说了多少次了。
他每多说一次,陆逸鸣对阎君和夏瑾柒的执念就更深一层。
久而久之,也就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解决阎君?怎么解决?壁月现在还在他手上!”提起这个,陆逸鸣就生气,身上一动,牵扯了伤口,又痛的龇牙咧嘴。
赵崇彬呵呵一笑,“知道疼了?还不老实点!壁月迟早能找回来,关键是你怎么扳回一局,让阎君也难堪难堪。”
不动声色之间,开始给陆逸鸣下套了。
而陆逸鸣也没有半分怀疑,只要是赵崇彬说的话,他都会理所当然的去听。
“怎么让他难堪?”
“很简单。明天阎有成下葬,你找人去抢了阎有成的遗体,不就等于当众打了他的脸吗?活着的时候他保护不了,死了之后他还是守不住,该多丢脸啊……”
赵崇彬优哉游哉的说着,他已经给陆逸鸣换好了药,摘下消毒手套的时候,也站了起来,悠闲的走到病房窗前,看一眼窗外深黑的夜,唇角一直邪魅的勾着。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却能悄无声息的躲在暗处操纵一切。
说白了,陆逸鸣不过就是他培养多年的一个傀儡。
他想看什么样的戏,让陆逸鸣给他演就是了。
就好比这一次,他在电视上看惯了抢亲的戏码,突然就想看看抢尸的场面,一定会很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