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生看向了唐辰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唐辰逸,听说这孩子不会说话。
君莫生的眼睛里闪过了心疼,愧疚,骤痛,这个孩子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
都是上一代的恩怨纠缠,但是报应在了下一代身上。
陆瑾文薄凉的看着君莫生,“我也不想动这孩子,至少目前不会动,所以你们最好退后,君二少,你是了解我的,与其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我不如现在就毁了你们。”
一家三口…
君莫生,林璇玑还有唐辰逸。
陆瑾文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君莫生什么都没有说,“好,我们可以退后,但是陆少,我们不会让你们走的,璇玑你是带不出苗疆的。”
陆瑾文冷哼了一声。
这时唐沫儿上前,她紧张的看着唐辰逸,“辰逸,你没事吧?”
唐沫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唐辰逸是自己的亲弟弟,以前唐海曾经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她和辰逸是亲姐弟,看来唐海什么都知道的。
看见唐沫儿,唐辰逸那双幽冷的凤眸里才多了一丝温度,不过他说不了话。
“我们走吧。”陆瑾文抱着林璇玑离开。
……
情水河畔有几个竹屋,叶管家花钱买下了,陆瑾文带着林璇玑在这里落下脚。
君莫生和顾墨寒退到了后方,不过他们的人手将这里包围了,陆瑾文也走不了。
两方就这么僵滞着。
对于陆瑾文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用唐辰逸来唤醒林璇玑。
林璇玑这么多年的心魔,也该醒了。
他不可能让她继续昏睡下去,等了这么多年,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小竹屋里,林璇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唐辰逸站在床边,清隽俊美的少年垂着羽捷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小时,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陆瑾文站在门外,高大英挺的身躯慵懒的倚靠在木竹上,单手抄裤兜里,单手把玩着一个打火机,他无聊般的点燃了幽蓝的火苗,又给熄灭。
他英俊如刀刻的面容忽明忽暗。
这时叶管家走了过来,恭敬道,“先生,璇玑夫人还没有醒。”
陆瑾文眼睑动了一下,不过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先生,唐辰逸不会说话,他真的能唤醒璇玑夫人么?就这样等着璇玑夫人苏醒也不是办法…”
陆瑾文默了几秒,然后将打火机收在了裤兜里,他站直了英挺的身躯,拔开长腿进屋。
“砰”一声,他将屋门开的很大声,惊醒了一室的安静。
来到了床边,他单膝跪在了床上,垂着英俊的眼睫看着还在昏睡的林璇玑,他伸出粗粝的指腹摸了摸她的小脸,“跟我装睡,恩?”
“想见儿子,我也给你见了,再不醒,是等着你们母子跟君莫生团聚去?”陆瑾文讥笑一声。
这时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唐辰逸,叶管家将一把手枪递给了陆瑾文。
陆瑾文将里面的几发子弹都取了下来,就留了一发,将子弹装膛,他俯下身吻了吻林璇玑耳边的秀发,温柔的笑道,“这里面有一颗子弹,我把你儿子当成草靶来射,如果这颗子弹贯穿了你儿子的脑袋,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不愿意醒,是你…害死了你儿子。”
说完,陆瑾文抬起了手,黑色的枪口对准了唐辰逸的脑袋。
陆家是名门望族,陆瑾文虽然从商,但是他的弟弟陆梵是部队里的司令,陆家的男儿们都是玩枪长大的,陆瑾文也是。
苏烟在一边看着,她已经瞪大了眼睛,“不,主子,不要,你这样会杀了辰逸的!”
苏烟想跑上前,但是叶管家一把拽住了苏烟。
唐辰逸被两个黑衣保镖压制着,少年那双幽冷的凤眸冷冷的盯着陆瑾文,毫无畏惧。
陆瑾文直接扣响了扳机。
没有枪响声。
这一发是空的!
苏烟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主子竟然真的开枪。
陆瑾文缓缓勾起了薄冷的唇角,他粗粝的指腹在林璇玑娇嫩的肌肤上摩挲着,看着女人紧紧闭着的眼眸,他低声道,“刚才那一发是空的,这一次我连发好不好?璇玑,我连发五枪怎么样?”
男人低缓的嗓音在这个小竹屋里清晰的回荡着,明明很温柔的语气,但是残忍的像是从地狱来的声音。
苏烟连连摇头,主子手里的手枪一共有七发,但是只有一颗子弹,现在主子要连发五枪,子弹贯穿唐辰逸脑袋的几率非常的大。
苏烟眼里的泪水都下来了,她给陆瑾文磕头,不停的磕头,“主子,不要玩了,你会把辰逸玩死了,这孩子天生就不会说话,你就可怜可怜他吧,求你了,求你了!”
唐辰逸没什么表情,只不过他那幽冷的眼眶一点点的猩红了,他像是一头小兽,现在跟一头野兽在对峙着。
陆瑾文拿着枪,扣响了扳机。
就算没有子弹的枪响,扣响扳机时也是有声音的,那声音让人恐惧。
“啊”,苏烟一声尖叫。
五发。
陆瑾文真的连着打了五枪,一气哼成。
但是没有子弹。
没有子弹。
那那一颗子弹就在最后一发里了。
“主子,不要打辰逸,璇玑夫人,你快点醒醒吧,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的亲生儿子死在你面前么?”苏烟崩溃的尖叫。
这时,有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林璇玑的眼角里流淌了下来,她哭了。
陆瑾文用指腹勾起了那两滴泪珠,他幽冷的凤眸里溢出了些许柔情,“宝贝儿,我数三秒,三秒过后,你再不睁开眼,那我就开枪了。”
“一,二…”
陆瑾文抬起了枪,黑色的洞口对准了唐辰逸的脑袋,这一发肯定有子弹的。
他的指腹触碰上了扳机。
整个小竹屋一点声音都没有,透着让人窒息的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瑾文的指腹上,只要他按下去,唐辰逸必死无疑。
“二…”
话音落下,陆瑾文的衣袖被轻轻的扯住了,一只纤纤小手缓缓抬起,拽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