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夕卿倒没觉得什么,古来帝王者,身在高位,有谁能随心所欲的生活?
以前爸爸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总是抱着她,说只愿我家卿卿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女孩儿。闪舞.
但是,她选择了这条路。
纵然此后年华局限,这一生都会被困于这皇城里,她亦不会后悔。
她会大步前进。
这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了,门外女佣轻声道,“女官。”
瓶瓶看向君夕卿,“女君,我出去看一下。”
“好。”
君夕卿脱了外衣,然后抬起小手拿下了青簪,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潋滟的披散了下来。
以后,她怕要一直绾发了。
这时瓶瓶回来了,“女君。”
君夕卿侧眸,看了一眼瓶瓶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瓶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君夕卿的面色,犹豫道,“女君,刚才得知消息,国已经昭告天下,这月底,国主君迎娶圣女东方若璃,立东方若璃为王后。”
君夕卿灵动的水眸倏然一滞,他要结婚了?
他刚登帝位,现在又新婚在即,真是双喜临门,春风得意了。
“哦,”君夕卿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替我备下新婚礼,就送他”
君夕卿的话戛然而止,纤长的羽捷垂落了下来,她勾了一下红唇,“算了,他也没有给我发喜帖,我这样贸然给他送礼,倒是一厢情愿了”
“.”瓶瓶柔柔的唤了一声。
君夕卿抬脚,来到了窗前,伸手推开窗,外面冷冽的寒风刮在她纤尘如玉的小脸上,她一身长裙飘逸飞舞,竟似翩翩欲仙。
他要娶东方若璃了?
她想到了。
那日在皇城,她在花园里看到他伸手摸东方若璃的脸,他并不爱东方若璃,却爱着东方若璃那一张和沫儿姐姐相似的脸。
君夕卿心里有些怅然若失,想起那日她离开,他绝情如斯。
她一直知道他心里爱着沫儿姐姐,但她不知她竟然在他心里没有一丝的地位,连东方若璃那个替身都比不上。
她的青春很惨烈。
失了身,丢了心,最后被一脚踢开。
都说人生要有点仪式感,她和他分开的那一天,她就哽咽的来了一句“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他一声无足轻重的“我很抱歉”,就那样草草的收场了。
也许再不完美了,以至于她久久的不能释怀。
他再薄华潋滟,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欺负了她的混蛋。闪舞.
瓶瓶跟着女君这么久,20岁的女君从容有度,机智无双,虽是女儿身,但十个男子都比不了她半分,瓶瓶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君露出这样淡淡而无法躲藏的忧伤来。
“女君”瓶瓶犹豫道,“如果现在国主君让你回去他身边,你会回去么?”
这个问题落下,君夕卿没有回答。
沉默了很久,她才开口道,“人生没有如果,我拒绝回答。”
翌日。
君夕卿起的比较晚,早会迟了两分钟,引起了那些元老强烈的不满,堂堂女总统,竟然睡懒觉,成何体统?
君夕卿面不改色的斜了那些元老一眼,把他们震慑住了,她又暗暗吐了吐小舌。
“女君,”这时瓶瓶走了过来,递上来一份喜帖,“国银面王送来的喜帖,他于两日后和施石将军的千金小姐施笑笑结婚,邀请你去参加他的婚宴。”
什么?
君夕卿心里咯噔一跳,“你说银面王和谁结婚?”
“回女君,是施笑笑。”
“”
君夕卿无语,这一个两个男人是怎么了,赶热闹结婚?
玄影娶施笑笑,那菱菱姐姐怎么办?
“女君,你要去么?”瓶瓶低声问,“你要去国么?”
去了国,必然会看见国主君陆夜冥。
相遇,不期而至。
国。
婚宴当天。
寒山苑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结婚pr,国所有权贵悉数到场,最后压轴而来的是一辆防弹款的总统豪车,陆夜冥亲临。
玄影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高大英挺,俊美的面容令人炫目,只是他身上萦绕着一股阴寒。
“主子。”这时阿周走了进来。
玄影看了阿周一眼,“翎翎在干什么呢?”
“夏小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让我带话,祝你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玄影勾了一下薄唇,“派人护着她,不许她有任何闪失。”
“是。”
这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了,陆夜冥颀长如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主君。”玄影微微颔首。
陆夜冥上前,单手抄裤兜里,戴着腕表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恭喜。”
玄影抬眸看着陆夜冥,“听说主君要去圣女东方若璃了?”
陆夜冥幽深的凤眸波澜不惊,也没搭腔。
玄影淡淡道,“如此甚好,对了主君,我前两天给君小姐发了喜帖,邀她来参加我的婚宴,就是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
门边的梵门听到这话双眼一亮,君小姐要过来了?
梵门暗自打量了一眼陆夜冥,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变化,好像事不关己。
婚宴开始了,君夕卿没有来。
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施笑笑出现在了大厅中央,她幸福甜蜜的挽住了玄影的手臂,来到了牧师前。
夏翎一直呆在房间里,她坐在床上,两条纤臂抱着自己的双膝。
她听到了。
清晰的听到了下面响起的结婚誓词。
牧师说施笑笑小姐,你愿意嫁给玄影先生为妻么,从此夫妇一体,不离不弃?
施笑笑回答,“我愿意。”
玄影先生,你愿意娶施笑笑小姐为妻么,从此夫妇一体,不离不弃?
夏翎认真的去听,只听他默了片刻,然后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递了过来我愿意。
夏翎抱着双膝,将自己的小脸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眼眶湿润,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了下来。
她泣不成声。
婚礼结束了。
玄影和施笑笑上了楼,玄影来到书房门前,伸出长腿一脚踹开了门。
施石在里面。
玄影伸出修长的手指松了一下脖间的领带,从喉头里逼出了森然的音节,“我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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