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小姐摁住！”医生道，回头，又对商高阳说：“老爷，小姐这情况不能受刺激，会刺激到她的大脑，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
迟疑了一瞬，医生又道：“小姐说的，我觉得不像是假话，一般人在遭受巨大的刺激后，说出来的话虽然像是胡言乱语，但真实度其实很高，是他们在遭受虐待刺激的时候，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大小姐到底做了什么，让二小姐害怕成这样。
不过这母女俩天生会演戏，有可能这也是演的。
商高阳看着商颖茹的身体瑟瑟发抖，有些不忍心，觉察到自己言行太激动了，“小茹，对不起，爸爸刚刚太激动了。”
裴雪艳没多大力道的拳头打在商高阳身上，哭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就只有商裳是你的女儿，咱们小茹不是你的女儿了，是不是？”
“你平时怎么宠着商裳了，我不管，现在咱们小茹失踪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你又刺激她。”
“凭什么你就断定小茹说的是假话，商裳就是真的清白的。”
那丫头如果是清白的，她绝对不相信。
当着商高阳的面她装的清纯无辜，一在背后就露出她阴险的脸来了，好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丫头太邪门了。
商高阳被吵得心烦，“商裳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商裳不会做这种事情……”裴雪艳哭着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肯定咱们小茹是说谎的，是故意诬陷你女儿的？”
“商高阳，你说，你是不是还怀疑，这一切都是我跟女儿策划好的？”
商高阳脸上出现一丝迟疑。
裴雪艳捕捉到了这丝迟疑，眸底疾快的划过抹冷光，哭道：“小茹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的！她只不过就想要父亲的关心而已，醒过来第一句话也是喊得爸爸，结果你就是这么伤害她的心的。”
商高阳被戳中了内心。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自己这个女儿。
但后面直播事情爆出来，看到小茹趾高气昂斥责商裳，小小年纪有那样的歹心和算计。
什么亏欠、照顾，全没了，只剩下怒火。
可是，现在他静下心来想一想，小茹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是不是跟他，跟平时若有若无的父爱，有关？
夜煜那天在病房里面说的很对，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小茹，爸爸错了，别害怕爸爸好不好？”商高阳叹出口气，看着商颖茹，伸出手。
想起来她刚才激烈的反应。
伸到半空的手停下，只是目光看着她。
商颖茹似有感应，抬起头，商高阳从上而下望过去的角度，她的脸憔悴又脆弱，大眼睛里面闪着泪花，泫然欲下，额头淡淡红肿的伤，让她看上去可怜又心疼的样子。
商高阳心里一抽，隐忍的抿了抿嘴唇，手指圈了圈，没有攥上。
他果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只会给自己的孩子带来伤害。
商颖茹小心的伸出手，触碰到那只大手，手指摸到粗粝的手指，又吓的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