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远看就像一个半圆罩子扣在地面上的堡垒,堡垒外有十几层半圆形的铁丝网,把堡垒包裹在其中。
离半圆堡垒几十米开外,有一个高达数十米的高压线电塔,高压线与那堡垒最外层的铁丝网是连接上了的。
每一层铁丝网内都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守卫,守备最严实的地方安着一个手拉闸,上面用英语标着on和off,手拉闸正面画着醒目的黄色感叹号,背面写着danger。
原野很大,肉眼可见的堡垒,要走到它跟前,起码需要好几个小时。
押着这十来个人走了一天的押运人过了大山就松懈了下来,把人赶到一堆蹲下之后,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走。
押运人坐下之后就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卷绿色的布,慢慢展开,竟然是一副一米多宽一米式长的方形绿旗。
绿旗在风中迎风招展。
原本封闭着的半圆形堡垒最外头一道网状铁丝上的铁闸门被人缓缓从内向外拉开,一辆货车开了出来,巨大的车轮抓着地面行走,每走一步,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大大的车胎印子。
就在等那货车开过来的时间里,羊肠小道里又出现了一行人,一样的是一个押运人牵了一串串起来的人先走出来,不同的是在这串起来的人们后头,还有一个押运人背着一个手脚软绵绵垂落下来的人。
那个押运人最后走出羊肠小道,一出来之后就把背上的人轰地一下丢到了地上,骂骂咧咧道:“倒霉,这个材料抓来的时候就被捞子卸掉了手脚,一路上想扔又觉得可惜了,害我背了这么长时间,一会儿得把他送进最好的实验室,让他多受点折腾才算没白费我背他过山受这累。”
货车开到山前的时,车上直接跳下来俩背着医药箱的妇人。
押运人怕出现意外,提前就把那两串串起来的人挨个打晕了。
两个背着医药箱子的妇人已经趁这工夫取出了针药,熟练地推针汲药,然后挨个给每个实验材料都扎了一针麻醉剂。
押运人齐心合力把这两串糖葫芦一样的实验材料丢进了货的车厢里,最后又把那个手脚关节都被人强力脱开的小子丢到了最上头。
三个押运人从两个妇人手中拿到了薄薄的一沓钞票。
他们蘸着口水数了数到手的钞票,越数越不对劲。
“这数不对啊,少了二十块呢!说好的,一个人五块钱,我这十个人该五十块,这时才三十块。”
“我这里也是,我这里十一个人,也才三十。”
“最近研究室资金有点短缺,大金主的钱本应该昨天就送来的,就三十,爱要不要。”长脸吊梢眉的妇人冷哼道。
“不是,好歹补点儿吧,弄这么些人我可忙活了大半个月呢。”其中一个押运人涎着脸往长脸妇人面前凑。
长脸妇人突地拔出枪,直接冲着押运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脑花血花齐开放。
押运人倒在血泊中,两眼瞪得老大,似乎有些死不瞑目。
后面两个押运人吓得直打哆嗦,上牙敲下牙发出的的的的声音。
妇人举着还在冒热扡的枪问剩下那俩押运:“钱够了么?要不要我补给你?!”
“够,够了。”
“不,不用补了。”
两人齐唰唰地点头,生怕像之前要求补钱的押运人一样挨上一枪。
“那就两清了,我们带这些材料回研究所了,你们,继续去弄材料。以后,三块钱一个人!”
货车腾腾地远去,直奔堡垒。
没人留意到,被丢在人群最上头的少年,眼皮子突然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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