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单间的布置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墙上安了许多电灯泡,地板上除了预留人落脚的地方外,地板上铺的全是钉板,呆在里面的人,站也站不直,蹲也不敢放松蹲,屁股稍微下坠一点点,那钉子就会钉上来。
至于坐或者躺,那更是难以实现的。
两个年轻的男人满脸怒气地看着门口,一个折腰站着,一个虚蹲着。
两人的手上都戴着亮晃晃的铐子。
门口坐着一个国字脸公安,因为夜里温度骤降,他又在橄榄绿的公安服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
这样穿,又保暖,又好看。
隔壁房间里的三个人,除了那个国字脸的公安是真正的陌生人外,其他两个阿笙都认识。
正是今天威胁她不给走还硬要她玩什么舌头碰鼻子游戏的天富和那些孩子们的大哥陆有亮。
在这里看到他俩,阿笙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想到天富那动不动就威胁人喊人助阵的行事风格,她又觉得这人被抓进来是很正常的。
她对天富的印象真的差到了极点。
简直就是个混混。
倒是那个陆有亮,看着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估计是受天富连累一并抓进来的吧。
阿笙这么猜测着。
结果听了一小会儿之后,这个猜测就被无情的事实推翻了。
据国字脸公安说,陆有亮竟然是主犯!
这就有些让人跌破眼镜了。
“陆有亮,你表面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修车工人,表面工夫做得足啊,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走私车做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察觉。
要不是有人举报,我们又掌握了一系列的实证,只怕谁也不会相信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竟然是走私集团的首脑人物。”哪怕国字脸公安已经翻看了证据无数次,可看到陆有亮那张老实到绵软的面孔时,他依旧觉得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你放屁哩,有亮哥会是走私集团的首脑?我咋不知道?”天富撮了撮牙花子,眼中闪过一抹鄙夷:“还说什么举报,不就是城南城北那些被我打过的小崽子想借刀杀人跑来公安局胡诌了一通么?
还什么一系列的实证,实证个毛!
哪来的什么实证,全是些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胡说八道!
你们这些公安,吃着国家饭,端着人民的碗,怎么脑子比我这个抄神会的小混混还木啊,这样的话都信,还颠颠的把人抓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笨,人家说啥都信,我一定天天跑来举报,把我知道的,惹过我的,看我不顺眼的人全都举报一遍!”
天富一张利嘴,怼得公安脸青白转黑,那手扬了好几下,终是考虑到执法者要以身作则忍了这郁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我们做事,都是遵照执法流程来的,不会谁跑局子里来乱说一气就会出动去抓人,要都这样儿戏,这局子里只怕早被犯人挤爆了。
举报走私的人也并不是你所认为的什么城南城北的小混混,而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正直善良的人。
他们举报之后,我们第一时间派了人走房排查过,确认了这事的真实可靠才进行了抓捕。
所以,你俩也别抱着什么侥幸心理了,老实认了吧,争取个宽大处理。”国字脸的公安规劝道。
“不是城南城北那些人,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天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有亮哥,我知道谁搞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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