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清楚没有，是现在就说，还是让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进去一两个再说？”
徐有方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带着小蛇啊小蜘蛛什么的转圈子了，他现在开始追求艺术了。一会儿指挥着它们摆成一个笑脸，一会儿又指挥着它们摆一个“OK”，他本来还想摆个自己名字出来的，但失败了，笔画太多，小动物们不够啊！
郑宇看着那一堆在桌子上愉快奔跑的小动物们，感觉到喉头一阵阵的刺痒，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去抑制恶心想吐的感觉，至于那个日本人，此时早已经闭上了双眼，连看都不敢去看上一眼。
徐有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无比淡定的对日本人说着：“你快点啊，我这人耐心不太好的。要是再不决定，我就让它们进去了啊，友情提醒一下，进去了可未必就能出来。”
“想象一下，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肚子里都带着五个小动物在旅行，多热闹啊？它们可能在你胃里，也可能在肠子里或者其他地方，谁知道呢？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也挺好玩的是不是？”
哐当！
厚重的铁门开了又合上，郑宇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嘴就跑了出去，到了门外，却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此时只剩下一脸菜色的老赵。
“小刘呢？”
“去吐了……”
“嗯，不错，还是老同志扛得住！”郑宇鼓励的拍拍老赵肩膀。
“不是队长，我特么刚吐完回来！”
郑宇：“……！！！”
“队长啊？这兄弟是个审讯的人才啊，能不能把他留队里？”老赵虽然吐的脸色发白，但却着实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此时嘿嘿的笑道。
郑宇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一会儿他完事儿了，你把他用过的那张桌子擦十遍！”
老赵：“！！！”
这次很快，郑宇也就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徐有方就背着那个大大的背包出来了，手上拿着两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郑宇道：“事情有点复杂，就这上面记录的恐怕也远远不是全貌。不过他知道的应该是全说了，其他的事情恐怕是真不知道了。”
郑宇小心翼翼的离着那个背包远远的，伸长了胳膊从徐有方手里接过那两张纸，一边看一边点点头同意道：“嗯，我也这么想的，像你这么审讯他要是还能隐瞒，那我也认了。”
看着看着，郑宇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最后当他把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后，苦笑着对徐有方道：“兄弟，你这可是给我钓了条鲨鱼上来啊！今晚的酒暂时没法喝了，这件事我得赶快写份报告出来向上汇报，唉，接下来又不知要忙多久了。我都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怪你。”
“别呀，你要是把这案子破了，你就又立大功了，你怎么能怪我呢？”徐有方指了指身后的背包笑道：“你要是真怪我，我就让它们出来摆几个表情包给你乐呵乐呵？”
郑宇：“……”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徐有方站在了青云市公安局的门口，一时间心里有些惆怅。本来郑宇说好是要派车送他回村的，结果当他把徐有方问出来的那些口供汇报给张正义的时候，市局决定紧急召开会议，郑宇所在的警队全都跑总局去开会了，徐有方就只能苦逼的自己想办法回去。
“喂，家旺啊，你现在在哪呢？哦……还在青云市买东西呢，车也在啊？那好那好，你一会儿到桥东区刑警大队这里来接我一下，把我送回村你们再回去，我东西有点多。好，我在这里等你们啊，大概多久能到……”
徐有方挂了电话，背着背包，看到对面有个小卖铺，就走过去买了根冰糕吃着，才吃了没两口，兜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杜慧婷？看着来电显上的号码，徐有方就是微微一笑，按了接听键凑上去就问：“美女，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想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呢，伤心死了……怎么，今天终于想起我了？这是想要小的侍寝啊，还是声讯服务啊？”
徐有方一口气说完，就嘿嘿嘿笑着等对面回答，结果杜慧婷好像也被徐有方这没下限的打招呼方式弄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娇笑着道：“是呀是呀徐大老板，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来问候人家，人家呀，没有你都睡不好觉呢！”
“哦？”徐有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边啃着冰糕一边还对瞪着他的卖冰糕大姐挤了挤眼睛，继续死不要脸的道：“那你过来呀，你过来，我保证今晚就陪你一个，绝对给你伺候的妥妥帖帖的，让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流氓！”冰糕大姐用本地口音骂着。
徐有方冲她笑笑，点头谢过。
他本来是在电话里过过嘴瘾，杜慧婷根本就不在T省，这时候占占口头上的便宜而已，要是人家真在他面前，他还真不一定敢这么放肆。
结果他正笑的得意，就听见杜慧婷哈哈道：“那你来青云市火车站接我吧，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到站，快点哦，不要让美女久等啊……嘀嘀嘀。”
说完，竟然就这么挂了电话！
徐有方当时就傻了，这丫头……过来了？前两天林婉晨倒是说过天使之泪的项目准备正式启动了，可没想到杜慧婷居然今天就到了。徐有方心里想着，下意识就把手机揣回兜里，掉头就准备去车站。
结果走了一下，没走动。
“大姐你干嘛？你放手，我有急事。我不是流氓，你相信我！”徐有方看着那只拽住自己的手，心想这是碰见传说中的朝阳群众了？想举报我？可这也不是燕京啊？！
结果大姐翻了翻白眼，一叉腰：“有急事就能吃冰糕不给钱了？都像你这样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给钱！不给钱今天哪也不许去，跟老娘上对面说理去！”
……
杜慧婷所在的省份与T省相邻，从她居住的城市到青云市以现在高铁的速度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跟徐有方取得了联系后，没过多久火车到站，杜慧婷便第一次踏上了青云市这块土地。
她是做市场营销的，但主要负责的区域并不在T省，以前也来玩过几次，可基本都是在省城或者一些旅游名胜区游玩，来青云市却还是因为天使之泪的缘故。
拜脸上那顽固了好多年的痘痘所赐，长久以来杜慧婷就只对两件事感兴趣，一个是她的专业，市场营销；而另一个，就是护肤品。而天使之泪正好把这两者完美的串联在了一起。
以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毒辣眼光，天使之泪绝对是一个超级爆款的产品，只要运营的好，她甚至准备辞去工作专门来做这个项目，也许这辈子不靠男人就能走向人生巅峰的目标，就要着落在它的身上了！
杜慧婷对天使之泪很有信心，对接触过的林婉晨、王海丹等人也很看好，现在唯一让她不太放心的，就只有徐有方了——那个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的男人！
脑海里回忆着两人第一次视频，对方光着膀子只穿了小三角还要站起来嘚瑟的样子，杜慧婷不禁莞尔。
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刚过五点，想来徐有方接到她的电话再从他们那个偏僻小村子赶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杜慧婷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正好看到街对面是条美食街，正对着街面一排溜的小饭馆。
肯德基、麦当劳、李先生、兰州拉面、黄焖鸡米饭、沙县小吃……好吧，基本每个城市的火车站都会有这么几家，但仔细一看，杜慧婷就傻眼了。
只见肯德基门口竖着个大大的牌子：吃鸡就来肯德基，肯德基，大鸡霸，爷爷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字下面，肯德基老爷子和蔼的笑着，但配上那一排字，怎么看怎么猥琐。
杜慧婷揉了揉眼睛，难道青云市都是这种风格吗？怪不得能养育出徐有方那种选手。
等她再往边上的麦当劳一看，释然了，那里同样竖着个牌子：吃遍薯条，还是麦当劳！叔叔就是比爷爷硬，你懂的！！！
这还不算完，旁边一个充气的麦当劳叔叔随风摇曳，两只手都指着肯德基的方向，因为鼓风机的效果还不断前仰后合，那样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这……杜慧婷抚了抚额头，这地方的市场竞争已经激烈到这种程度了吗？看样子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她就这么想着过了马路，作为一个饮食上少油少肉，把漂亮看的比生命还重的女子，杜慧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肯德基！
并且在一堆人吃惊的目光中非常大气的要了个鸡腿堡套餐，薯条可乐都加大，然后还很不满足的又向服务员要了一对烤翅和一块吮指原味鸡。
“五十八元，谢谢！”点餐小妹很有礼貌的笑。
“哦，稍等。”
杜慧婷把背着的小包包拿到身前，刚刚要打开拉链去拿钱包，手却顿住了。精致漂亮的香奈儿皮包底部，一条醒目的口子纵横其上，里面的化妆品之类的倒是没丢，可最重要的钱包早已踪迹不见。
“小姐，小姐？”由于角度的原因，点餐小妹并没看到杜慧婷皮包上的划痕，还在催促道：“请快一点，后面还有客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