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会儿，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啊！你等我给你捋捋……”
徐有方彻底迷了：“你不是说她是器灵吗，怎么又成了道侣了？如果她成了道侣了，那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器灵其实都是同一个吗，不是说只是起名字不同所以化形出来的样子也不同吗？那你俩应该是同一个器灵啊？”
“我内个……说了个小谎。”老头儿搓着手说道。
咔！一把木剑被顶在了器灵老头儿的脑门上，徐有方面无表情的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想好了再说。”
“其实广寒仙子才是第一任器灵，我是第二任。”
器灵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不自然：“因为红葫芦的炼制者，也就是第一个主人后来越来越厉害，活的寿命也越来越长，他的几个道侣都熬不过他纷纷去世了。
结果陪伴在他身边时间最长、与他心意最为相通的反而就是第一任器灵广寒仙子，又因为本身她被创造出来时就是绝世美女，年深日久主人发现竟然和这器灵产生了感情……”
说到这里，器灵老头儿小心的看了看徐有方的表情，发现他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你没感觉这事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呀，从刚才起我就大约猜到了这种可能性，咋了？”徐有方随意的答道。
“这个，你不会觉得一个神仙恋上了自己的器灵，这事情有点儿……”
话没说完，徐有方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算什么，你是没生长在现在这个时代，回头我让你到网上看看，那上面啥幺蛾子没有啊？别说跟自己的器灵了，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都不叫事儿了，还有岛国的这一代青少年，据说还有不少人喜欢上了人形玩偶和二次元呢，还特别认真的要求跟模型结婚领证呢……就你这个，放到网上估计连个回帖的都没有，秒沉懂不？”
这一番话给老头儿整的都不知说啥好了，沉吟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们现代人真会玩！”
“少废话，后边呢？后来咋着了？”徐有方一脸笑容的问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薛白凤也不在，看个片儿差点没吓萎了，徐有方也不想睡觉了，就打算从老头儿嘴里深挖一下千万年前的陈年八卦。
“后来，主人费尽了心思找到一个秘法，搜罗上万种天材地宝，竟然硬生生为广寒仙子打造了一副跟她一模一样的躯体，广寒仙子的器灵之体就附在了上面，如此一来就跟真人一样，也可以修行，也可以生活，甚至还能生育，而且……”
“而且怎么样？”
“而且……不腐不朽，永世不坏！”
徐有方愣了半天，沉吟道：“你确定你说的是广寒仙子，不应该是哪吒吗？是不是还有莲花造身、三头六臂，还有风火轮和乾坤圈的？”
器灵老头儿脸都黑了：“你认真的吗？以后能不能少看封神演义？！”
“哈哈，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徐有方打了个哈哈又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主人觉得红葫芦不能没有器灵，要不然使着不方便，于是就又创造了我。但是他又想着美女造型的器灵可能太容易跟主人发生那啥的关系了，于是就给我造了个老头儿的样子……”器灵老头儿一脸悲催的说道。
这一下连徐有方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要说这老头儿也挺可怜，一被造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偏偏那第一代主人的手段还巨高，给这器灵弄得连七情六欲都有了，就差一副肉身就成人了。但他造这个器灵老头儿的时候，明显忽略了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器灵，要孤独的在这葫芦里熬过无穷无尽的岁月，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折磨。
别的不说，你就看这老头儿都开始偷看岛国小片儿了，就知道这是个多么变态的人设。
徐有方嘬了嘬牙花子问道：“所以你话里话外都那么推崇第一任主人，就是希望也能像广寒仙子一样弄一副肉身，当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在徐有方心里就觉得器灵老头儿肯定是这么想的呀，你看那些小说里一切的妖魔鬼怪日夜修炼，没事儿还得筹划着吃个人肉人心啥的，终极目标不都是为了修炼出人形来吗？
为啥，因为人类世界最享福啊！
可是就见到老头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不是！”
“不是？不是你这么崇拜他干啥，你瞅你把我给损的，不就是为了激励我奋发图强，争取早日赶上你第一任主人吗？”徐有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多明显的一个理由啊，自己居然猜错了？
这特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吗？！
器灵老头儿叹了口气道：“最一开始我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的确是很羡慕广寒仙子，也一心想着什么时候主人能给我也造一副肉身出来。但是过着过着我就不这么想了。”
“你大彻大悟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徐有方怎么看这猥琐的老头儿怎么不相信他能有这觉悟。
果然，老头儿接着说道：“不是。人家广寒仙子是二八佳人青春正好，转为人形之后和主人双宿双飞恩爱无比……我化成人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别说没有哪家的小姐能看得上我这样的，就算真有人看上了，就像你说的，我都这岁数了我又不行，那我岂不是更难受？”
“那你还那么挤兑我干啥？”
“我想让你变强啊！”
“我变强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头儿认真的看着徐有方：“你越强，你就越不容易死，你活得越久就能多用这葫芦几年，那我也有个说话做伴儿的不是？你是不知道，除了第一任主人带着广寒仙子最后飞升了以外，之后的每一任主人死后，就是特别漫长的一段时间没人来跟我说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守着葫芦里那片灵药田，直到下一任主人的到来。
那种滋味儿……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