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幽雀起飞了,朝着浩瀚无尽的毒泽而去。
广场之上,谷青阳面容冷冽地站在那里,他冷冷地望着那缓缓远去的巨大的风幽雀,英俊的脸庞之上,布满丝丝杀意。
他没有去拦截,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白倾城爆发冲突,否则,器王阁与白家的联姻就真的彻底泡汤了。
“白倾城。”咬着牙,重重地念着这个名字,谷青阳的内心缓缓升起一些疯狂的念头。
要不是这里是白家,呵,本少要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这个自诩高冷的臭婊子!
等着吧,等着我们白家最后把你许配给我,等到了器王阁……哼哼,看我怎么玩你。
想着那道妙曼娇俏的倩影,那张美妙绝伦的盛世容颜,谷青阳眼里邪火直冒,恨不得立刻就把白倾城带到器王阁,然后狠狠的按在地上鞭挞。
若不是器王阁看中她的雕阵天赋,雕阵师与锻器师又是绝配,这种女人,在谷青阳眼中,也的确只有跪舔地份。
然而,谷青阳至始至终却是忽略了一点,不论是器王阁、白家,还是他自己,把白倾城当作自己的女人,那都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以白倾城清冷孤傲的目光,又怎会同意这一门婚事?
“嗡!”
空气微微颤动,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谷青阳的边上。
“莫长老。”谷青阳偏过头,看清边上的老者,才微微敛了敛脸上怒容,低低地打了声招呼。
“嗯。”佝偻的身影只是应了一声,目光却久久地,遥遥地望着那远去的风幽雀。
良久,他才低声叹道:“方才那丝火焰,必是天地之火无疑。只是,那小子才这样的年龄,便拥有了天地之火,嘶……青阳,还好你方才没有与他爆发冲突,否则,这样的小子背后的人,或许不是那么好招惹啊。”
闻言,谷青阳英俊的脸庞微微滞了滞,随后,眼里悄然涌现一抹更加可怕、阴沉的厉芒。
……
风幽雀,体型巨大,背上载着一间同样不小的木屋。
此刻,楚林与白倾城、慕容阙几人,已经顺利登上其中,凭着白倾城的身份与财势,在这白家管控的风幽雀上,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一间最上等的房间。
这间房间位于最顶部,两面,是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拉开窗帘,能够向下俯视到不断缩小的地面,以及越来越近的云层。
“那便是毒泽?”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楚林望向前方,目光在远处漫天的黑气之上顿了顿。
“嗯,再过几分钟,我们便会进入毒泽范围。毒泽返回之内,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萦绕,只要进入其中,就算是地武境下的武修,全会丧失调取灵力的能力。”
白倾城美眸也是轻轻朝着外面瞟了瞟,她也是第一次穿越毒泽,但对于毒泽的可怕,却早就有所耳闻。
此刻,她优雅地坐在一条高凳上,雪白的衣裙下,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微微交错在一起,秀额前,散落着几根随风飘动的青丝,望着那毒泽,她秋水般的目光,微微有些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听着白倾城那悦耳的声音,楚林眉头微微挑了挑,难怪毒泽让那么多人望而却步,不说别的,就光让你失去灵力,在这样神秘的深山老林中,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真真可怕的,便是人心,地武境下,所有人都将在这个范围内失去灵力,那么,进入其中的人,一下子便都成了凡人……
微微回头,望了眼身后那美丽高贵的女子,视线在她那张精致的容颜之下略作停留,楚林抿了抿嘴,或许这趟旅途,并没有那么顺利。
如果,大家都失去灵力,而登上风幽雀的人又都知道最顶上这套房间中,有着苍波城第一美人白倾城的存在。
而毒泽彼岸,又是没有任何规则管控限制的万妖之地……
一下子,遥不可及的冰山女神就成了近在咫尺的小白羊。
几分钟后,风幽雀果然冲入那漫天的黑气之中。
一进入这片区域,楚林身体便微微一颤,他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忽然降落在他的身上,随之而来的,经脉内灵力流速便忽然下降到了冰点,然后,一丝丝地缩回了灵海之中。
“灵海被封住了。”楚林抬头,只见白倾城和慕容阙也是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失去修为,白倾城那双向来宁静无波的美眸之中这时候竟是多了一丝惊慌。
摇了摇头,楚林略有些无奈,女人啊……又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一脱去那圣光的外衣,便一下子成了百无一用的花瓶了。
握了握拳,楚林很快适应了没有灵力的身体,透过窗面,他扫了眼下方,那一团团看不见底的黑气,星眸之中,隐隐闪着些许漠然。
“希望,不会有太多不长眼的人。”楚林轻声自语。
……
时间匆匆而过,人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早已失去方向的毒泽之中,飞行了多久,漫天黑气,根本看不清白天还是夜晚。
风幽雀,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翅膀。
而整幢木屋之中的人,却都是有些疲惫,失去修为,他们都暂时沦为了凡人。凡人,那便需要吃喝拉撒……
长途的飞行和颠簸,让不少人都有些精疲力尽,再加上长时间的无聊,疲惫就更加深了一些。
这一日。
忽然,木屋大厅之内,几个浑身草莽之气的壮汉站了起来。
“都听好了,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给老子拿出来!”
一声高喝,惊得每个人都吓了一跳,随后紧张地抬眼看去,只见这几名壮汉,一个个都肌肉虬结,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是一条条青蛇般粗细的青筋,看着极其吓人。
“铿铿!”
几名壮汉手中不知从哪里弄出了几柄阔刀,往大厅地板上一插,便是深深的一道刀印。
带头的,是个独眼,身材高大,唯一一只眼睛阴沉而又冷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