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涵溪的声音突然想起,碧珠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跪在地上,慌忙伏身道:“王妃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冒犯王妃了!”
林涵溪微笑道:“罢了罢了,赶紧为本宫更衣,时辰不早了。”
碧珠连忙起身,手脚很利索,熟练地为林涵溪将衣衫穿好。就在为她系颈间的盘扣时,发现林涵溪的雪颈之上,竟有一处吻痕,颜色虽然并不深,但由于林涵溪的皮肤实在太白了,显得格外明显。
这种吻痕凡是府中有相好的丫鬟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只是一般不会在如此显眼的位置,每每沐浴时她才会发现,有的在肩头,有的在胸前,所以,看到林涵溪颈上那浅浅的吻痕之时,碧珠的脸便红了。
“王妃,早膳已经备好,请您移步。”为林涵溪将衣衫整理好,碧珠退后两步,恭敬地道。
对于碧珠的本分踏实,让林涵溪很是满意,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想要她对碧珠另眼相看,恐怕还需要时日,现下,暂且不刁难她。
用过早膳,林涵溪在府中闲逛,碧珠规矩跟随其后。
嫁过来两日了,还没有仔细逛逛这镇宁王府的府院,今日她才有时间好好欣赏一番,亭台楼阁设计精巧自然,入目之中,犹如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图画,让人有置身梦境之感。尤其是这花园,石径盘纡,林木蓊郁,翠竿繁阴,与大片大片盛开的各色鲜花相映成辉,和合天成。
这冷无尘还是很讲究的,如此设计,必定是动用了不少能工巧匠,才将这府院修得如此气派。
行至一处亭台,林涵溪抬眼看那额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清雅亭”三个大字。
“去上面歇歇。”林涵溪吩咐道。
碧珠连忙应了声,扶着林涵溪上了几级台阶,登上了清雅亭。
坐在亭中,风徐徐吹来,让人精神不觉一阵。林涵溪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岁数比较大的老嬷嬷正在训斥几个丫鬟,那几个丫鬟正低头听着,不敢发出半声。
“碧珠,那是谁?”林涵溪指着那个老嬷嬷问道。
“回禀王妃,那是王府上的王嬷嬷,奴婢进王府之时,王嬷嬷已经在府上了,威望甚高,王爷对王嬷嬷都十分敬畏。”碧珠实话实说,不敢隐瞒半分。
眼前的王妃看着柔弱,可在她身边总有种说不出的压力袭来,让她不得不有些怕。
“哦?威望甚高?有意思!”说着林涵溪便起身,朝王嬷嬷走去。
碧珠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搀扶,王妃金枝玉体,镇宁王曾再三叮嘱一定要伺候好她,若是有半点闪失,她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林涵溪袅袅婷婷向自己走来,王嬷嬷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将几个不听话的丫鬟遣了去,恭恭敬敬给林涵溪行了一礼,道:“王妃穿得如此单薄,着凉了可不好了,碧珠,快去为王妃取件披风来。”
不愧是府上的老嬷嬷,刚一开口便将碧珠支走了,林涵溪不慌不忙也不讲话,依旧笑盈盈地看着王嬷嬷,最好看到她心里发怵为止,那她就达到目的了。
碧珠走后,王嬷嬷立刻上前搀扶住林涵溪,道:“王妃要多保重身子,碧珠那丫头年轻,若是哪里做得不好,王妃尽管说她便是,若是王妃张不了口,就交由老奴代为训斥。”
果然是老狐狸,这是在炫耀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吗?刚好,我林涵溪正需要个帮手,若是将这个王嬷嬷纳为己用,有助于她韬光养晦,隐藏锋芒,何乐而不为呢?
之前在丞相府上,也有这样的老嬷嬷,仗着自己在府中待得念头久,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林涵溪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避而远之。
嫁入镇宁王府,一切就变了个天,像这种可以当枪使的人,她怎能放过,王嬷嬷不过是喜欢在府中那不可捍卫的地位,给她就是了,地位再高,也是奴才而已,相信王嬷嬷是聪明人,断然不会跟自己这个主子争什么,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让林涵溪十分满意。
“嬷嬷言重了,碧珠做得不错,想必平日里嬷嬷没少提点,嬷嬷如此劳苦功高,真是辛苦了。刚刚本宫只是在府中闲逛,没想到碰到了嬷嬷,一会儿劳烦嬷嬷随本宫走一趟,本宫备了薄礼送给嬷嬷。”林涵溪含笑,却不达眼底,正所谓皮笑肉不笑,但让他人看起来,确是十分亲和。
王嬷嬷一听,连忙愈拒还迎地道:“怎能让王妃如此破费,老奴何德何能呢?”
“王嬷嬷这是和本宫客气了!”林涵溪柔柔一笑,正欲带王嬷嬷回房,却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不长眼的小丫鬟正在说笑,细细听来,好似提到了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地朝她们缓步靠近。
王嬷嬷不解,跟在林涵溪身后,走得越近,听得越真切,原来,她们在嘲笑林涵溪。
“唉,你说咱们王爷大婚刚过便整日不在府中,是不是对咱们这王妃不感兴趣啊?”一个俏生生的丫鬟尖声尖气地道。
“可不是,若是感兴趣,早就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了,哪有整日整日将新娘子扔在家里的啊!”一个相貌稍逊的丫鬟不屑地道。
“就是就是,瞧咱们那王妃柔柔弱弱的,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啊?”俏丫鬟一脸的鄙夷,怎么看怎么像个怨妇。
“说不准还是克夫命呢,真不知道咱们王爷怎么就娶了她来……”
听着她们的话,林涵溪丝毫未动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一脸的冷笑,很明了,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尤其是那俏丫鬟,大概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看不起别人,如此怨尤一定是恨不能冷无尘迎娶的是她。
如此妒妇,林涵溪懒得多费唇舌,或者采取什么手段,为她们脏了手实在不划算。而王嬷嬷却已经上前了,揪住那两个丫鬟一人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便是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