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谢非再次回到了无事可干的日子。不过好景不长,谢非却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己二十年來一直困惑的问題。
根据秦岭墓中的笔记,事后想來,谢非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的亲生儿子。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也就是这疑惑才促使谢非去找了崔元。
谢非将在秦岭墓中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崔元,就连那本笔记本,以及笔记本中记载的‘崔元害我’,一字不漏的说了一边。
崔元听到那人竟然就在秦岭墓中不由的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却也回答了谢非的疑虑,谢非就是那个未出生的宝宝。
据崔元讲,自己的父亲名为黄文成,母亲则叫黄文婷,两人都是河南驻马店的,同一个村里出來的,细细说來却还有着些许的血缘。
两人很小的事后,就从驻马店出來了,之后,一路西行,到信阳的事候,黄文成就拜了自己师傅为师,跟在师傅手下做些木匠活。只是时局动荡,那里还有那么些活,婚姻嫁娶的,给几袋子米也就完了,死人了,则更容易,拿席一包,便直接下葬。
两人的师傅姓杨,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杨师傅却是打起了一个注意,自己给人做活的事,多是一些红白之事,活人也就算了,留着钱还有用,可是死人的金子如果埋了,不就太过可惜了吗。
也就是那时,杨师傅才开始进入盗墓这个行业,刚开始的时候,杨师傅进的都是一些自己熟悉的新墓。这些新墓中的大部分,自己在做棺材的时候还都在场。
不过时间一长,再加上杨师傅手法越來越熟练,却是再也不满足刚刚下葬的小墓。
中国人对黄金白银的有这天生的崇拜,心掏出來的小墓,里面掏出來的东西虽然还能流通,例如袁大头了勾勾票啊什么的,可是远沒有黄金白银给的诱惑大。
手法越來越熟练的杨师傅,瞄上了信阳的几座大墓,渐渐的在当地也混出了一些名气。道上的朋友直接叫“杨木匠”或者是“杨扫堂”,意思就是杨师傅掏过的堂子就和给人扫过一样,一点也不剩,
一时间,杨师傅衣食无忧,崔元连同黄文兴还有自己的大师兄也粘了自己师傅的光,在那个时局动荡的年代也是顿顿大鱼大肉,可是树大招风,杨师傅出身苦力却是不知道如何打通关系,当地的一些混混看着杨师傅顿顿大鱼大肉的却也眼红,竟然联合当地的保安团对杨氏一伙展开了大追捕。
杨氏听到消息,带着四人,仓皇的逃到了西安。
入住西安之后,五人依旧是大鱼大肉,可是好景不长,所存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习惯了大鱼大肉的几人却是再也不原做回原來的行业。不得以,杨氏重操旧业再次走上了‘升棺发财’的门路。
西安自古帝王都,有名的古墓就是数之不尽,就跟别提在古墓之旁散落这得王侯、公主的墓葬群了。
杨氏凭借这自己练就出來的手艺,在西安如鱼得水。再加上有过上次的教训,更是倍加小心。明面上做着棺材铺的生意,暗地里却是做着溜古墓的行当。
这也正是西安“杨白丁”的由來。
之后生意是越做越火,越做越活。杨氏用掏出來的东西,打通了官场上的层面,整个民国政府,**的摧枯拉朽一般,却是谁也不愿意断了自己的财路。
谢非听着崔元说完这些,心里却是明白,崔元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地方沒说,那就是笔记本上的“崔元害我”,如果说那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如果真的就如同笔记上所言,那么崔元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这样的话,那本日记又怎么解释?”谢非压抑不住的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解释?”
“就是笔记最后的那四个字‘崔元害我’”
“如果我说,那本日记上写的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谢非想了想,嘴里却是挤出三个字“杀了你”,自己二十多年來,无依无靠,如果不是老头子也许自己早就饿死在垃圾堆里了,如果真如笔记上所记载的,那么自己这么些年所受的苦就都是崔元给的。
“你说这个”崔元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里,吸了两口,长叹一口气。
“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杀你父亲的当然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师傅,杨白丁。”
“杨白丁?”谢非听到这,浑身却是一震,杀自己父亲的竟然就是他自己的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师傅也是给冲昏了头。竟然又瞄上了当地的帝王墓。当时我们三个都不同意,毕竟那是的日子得來不易,做着个行当可是整天和阎王爷打交道的。谁不想多享几天清福,可这是师傅给定的,我们三人说破天都沒用。”
师傅不知道是从那里得來了一个消息,西安的底下埋着一样富可敌国的宝贝。只不过不知道这宝贝到底埋在哪,师傅推断这宝贝一定是墓里的随葬品,而且多半是帝王墓里的东西。被宝物所迷的杨氏便召集几人,妄图独占这一宝贝。
“最先派出去的是,大师兄,可是却无功而返,之后就轮到了我,不过依旧是步了大师兄的后尘。”
“等到小三的时候,黄文婷却是即将临盆。大师兄就想替二哥走这一趟活,让二哥在家好好的照顾嫂子”
“也怨我当时自己犯傻,既然跑到师傅面前说了这件事。”
师傅听了相当的震惊,“师傅说他们这是要架空自己,抢夺自己手上逃上來的宝贝。”师傅相当的生气。还非要黄文星不可。
我们一点办法都沒有,最后小三也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可是这一走却是再也沒有回來。师傅说是小三碰到了,墓道里机关,已经死在古墓之中了,不过这也只是师傅说的,小三但第是怎么死的却是谁也不知道。
小三走的沒几天,文婷就生了,是一个男孩,我记得轻轻楚楚,可是等了有将近两年,却是再也沒有了小三的信息了。
文婷又住了一个多月,最后心灰意冷的回了驻马店
回到驻马店的黄文婷再也沒有了消息,我之前的时候还给黄文婷写过几封信,她还给回了几封,可是慢慢地,时间却也慢慢的少了;不过她的联系地址,我却是收到了。
谢非问过崔元,自己的母亲到底在哪,崔元给出了个地址,谢非一看,饭都不吃,觉都不睡的直接去了驻马店。
到了驻马店,谢非左为右的为难的时候。蜂子却是打了电话过來,这一次,就是谢非自己走的,谁都沒叫。
“你在哪呢”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不是,二叔让我告诉你,到了驻马店就到一个叫将军塘 的地方,那个谁,原來的时候就住在哪。”
挂了电话,谢非依照崔元给的提示,终于找到了那个叫将军塘的地方。
这将军塘里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姓黄,都是雍正年间,大地震搬來的。谢非找了半天,在村里人的提示下终于找到了黄文婷所住的茅屋,黄文婷单独住在村里的最顶上,抬头就是山。
谢非推开栅栏,院子里零散的放着一些盆啊,缸啊之类的,冷冷清清的,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臭味。
“有人吗,有人吗”谢非喊了几声,整个院子里依旧是空落落的,一点声音都沒有。
据村里人交代,这黄文婷回來的时候,还抱着一个孩子,村里人都沒听说过她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在农村里人们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声誉,她父亲气的更是大门一关,直接都不让她进门了。这女人却也要强,自己一个人搬到了这山脚底下,远远的离开自己的村子,很少与人來往。平日里就靠着给村口纺织厂里剪个线头过日子。
谢非推开房门,里面的臭气更重了,直接顶的人不敢呼吸。
谢非朝着臭气的來源,一看,却是吓的浑身发凉。
谢非头皮一麻,再抬头看去,可并未见有什么异常的,洞内依然是静的可怕,除了是不是滴落的水声,再也沒有别的声响。
再低头一看,自己沿路跑过來,洞里也沒有多少的光线,现在低头一看,就见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一片血红。那骷髅像是发觉了谢非的异常,也停了下來。
谢非蹲下身,捞起一捧水,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即使自己沒有老吴那天生神异的鼻子但是也能闻到,这水中充斥这一股别的什么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还分辨不出可是却是十分的熟悉。
那骷髅见谢非的动作之后,竟然又微微的朝回游了一段。谢非却是吓的不停的后退。这还是它第一次主动的朝自己身边靠。
场面就这样一直僵着,时间就像是冻结了一般。耳边除了那不时滴落的水声,就剩下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最为诡异的就是谢非不知道,它下一步要干什么,谢非有种感觉,自己一开始就在被它玩弄,从腰坑里这骷髅的突然显现,再到铜台上无缘无故的消失,再一路的引领自己到这溶洞,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它计划好了一般。
那骷髅头就这样一直盯着谢非,又过了几分钟。却见它又和沒事人似的。头一甩,沿着小溪继续游了起來。
桌子上爬这一个人,粗衣垢面,看不清样子。谢非走上前去低头一看,妈呀,这人脸上竟然爬满了蛆虫,屋里浓重的臭气就是从这里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