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非睁开眼朝着小雅看去,就见小雅像是给人推了一把,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
五人本就离的不远,小雅朝前一扑却是正好趴在蜂子的身上,蜂子正挺直了身子站在通道之中,根本就沒有准备,重心不稳,跟着朝前滚去。
崔元只觉脑后生风,却是不敢回头,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呢,肩膀上却是突然搭上一双手。崔元吓了一跳,正要细看呢,身后一百五十多斤的蜂子却是已经压到了自己身上。
三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跟风似的朝着通道之中滚去。
老吴和谢非想上前拉一把,却又哪能赶得上三人朝下滚的速度。
看着三人如同滚雪球一般,姿势更是千奇百怪。两双手不停的朝着墙上抓去,可是墙壁一点着力点,反而徒劳的划破了几道口子。
两人跟在身后朝前追着,通道内灯光乱舞,眼看就要追上了,耳边却是突然想起了一阵“哒哒”的枪声,翻滚之中,崔元怀里紧抱的微冲竟然走火了。
就听通道中响起一阵痛苦的嚎叫,來源竟然是最前面的崔元,蜂子跟在崔元身后,听到崔元的嚎叫,像是在宣泄情绪一般,也跟着嚎了起來,两个破锣嗓子,一时之间整个通道中一阵鬼哭狼嚎。
滚了约有十几分钟,这洞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滚出了有多远,眼见和三人的距离越來越近,老吴和谢非,两人心中一喜,不管怎样总算还是赶上了。
两人走上前去,扶起地上的三人,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这那是追上了,分明是这通道到了尽头。
五人处身一处石室之中,又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却也沒什么东西,四周的墙壁上,沒有涂彩也沒有壁画,平整的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工程,整个石室只是经过最为原始的开挖,周围一点修饰都沒有。就连墙面上,突兀的石头还是锋利如刀。
“大家都沒事吧?”谢非上前扶起小雅,一路滚來,三人的身上早已粘满了泥土,灰头土脸的,穿的衣服也给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血痕透过衣服的裂缝,隐隐而现。
三人受的最重的是挫伤,这划破的口子,只是出点血而已倒也并不算严重,如果脱掉三人身上的衣服,不难发现,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浑身上下已经沒有几处好地方了。
崔元脱掉自己背上的背包,正是有了这背包的缓冲,三人现在还能站的起來,如果沒有这背包,一路滚來,估计不折几根算是好的。
谢非朝着崔元看去,就见崔元一脸痛苦的表情,顺着目光朝下看,这才发现崔元的左胳膊却还滴着血,鲜血顺着指尖流下,血滴已经连成了一串。
“二叔,这?”谢非指着崔元的胳膊朝着崔元问道。
崔元咬着牙,点了点头,刚刚的时候,自己怀里的微冲走了火,冲着墙头的胳膊却是给子弹咬了一口,还好离的近,子弹只是从自己的胳膊上钻了过去,也沒有伤及血管。只是这血却是还沒有止住。
蜂子听完却是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在二叔的身后,若果是并排着滚下來的话,估计自己还沒见到西施呢,就让她给带走了。
“我來给你包一包吧。”谢非说着已经走到了小雅身边,这一次下墓,医药包和食物大多都在小雅的身上。
谢非走到小雅身旁,小雅却也不说话,只是两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头深埋这,似是对通道之中的的事情深感愧疚。
谢非拉开小雅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医药盒。走到崔元身旁,拿出医药盒中的剪子,朝着崔元的一支衣袖剪去。谢非一拉起崔元的衣袖,这才发现,崔元所受的伤并沒有崔元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整个衣袖都已经沁湿了,一把上去,就和吸足了水的海绵一样,“哗哗”的全都是血。
崔元看了谢非苦笑了一下,示意谢非不要声张,其实那一发子弹却是划破了自己的静脉。想要止住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谢非剪掉崔元的衣袖,伤口只有花生米大小,却还是不停的朝外涌着鲜血。谢非给崔元做了简单的消毒,正包扎伤口呢,却是想起來了自己初中时候所学的生物知识。
在初中生物课本中关于血液循环中有过这样的一段描述,如果在野外遇险,当血管发生破裂时,想要采取救援就必须先分清,破裂的是人体的动脉还是静脉。
如果是动脉出血,血液中所含的氧气多,血液呈鲜红色,血流速度急。需要在近心端进行接扎。
如果是静脉出血,血液中所含二氧化碳多,血液呈暗红色,血流速度缓,需要在远心端接扎。
崔元看着谢非一心一意的再给自己包扎,心里正感动着呢,却是不曾想谢非却是把崔元当作了,验证自己生物课本的标本。
血流的速度是比较平缓,可是颜色却是对比不出來,如果另一条血管也破了就好了,谢非沒心沒肺的想到。
谢非给崔元包扎完伤口,又在崔元手腕的地方死死的勒了一道。效果还挺明显,血液当真还就止住了。做完这些,谢非又取出所带來的云南白药,在几人碰破的地方、於紫的地方都喷了一些。
等收拾好,崔元和蜂子两个人,谢非这才走到了小雅的身边。
小雅已经靠着墙角座了下去,将头深埋在两腿之间。两条胳膊抱紧了身子,肩膀微微的颤抖,就像是只受伤的小狗,像是再偷偷的哭泣。
“沒事,沒事。”谢非上前,在小雅的肩头轻轻的晃了几下。有些时候,女人会比男人更有责任心,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拦。
小雅抬起头,脸上却是并沒有泪水,反而是在微笑,相当诡异的微笑,两眼清澈的就如同孩子一般,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谢非让小雅的眼神吓了一跳,回过神來,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伸手在小雅的头上摸了两把。“你碰到了哪里,我给你喷上些药吧。”
小雅看着谢非,眼神清澈,呆呆的点了点头。
谢非脱去小雅的外套,把v形领的毛衣,沿着胳膊朝下拉。看了一眼,谢非就有种喷血的感觉,白、真白,再加上漂亮的锁骨,堪堪盈握的胳膊,圆润珠滑,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流下鼻血。
谢非在小雅的肩头喷上了一些药水,既然这胳膊已经看了,另一条胳膊自然沒有不看的道理。谢非又把小雅的毛衣脱下,只看了一眼,却是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小雅的肩头,正有一个手印,一个黑漆漆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