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的极慢,五人身上都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就连喘气的声音也是越來越急促。
五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孩的黑洞洞的两眼,除了小孩所站立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这样的黑眼在盯着几人一般。又像是在嘲笑,看着几人到底能有什么反应,又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吊了下來,是冷汗,五人的手脚早已冰凉。
“骂了个巴子的,这到底是人是鬼?”蜂子却是再也压抑不住,上前一步抢过崔元手中的微冲。
瞄都不瞄的,就朝前扫了几下,子弹划破寂静,黝黑的枪口上跳动着火舌,却是正好有一发子弹打在了缸壁上,青瓷大缸应声而碎。
尸油快速蔓延,眼看就要到了众人的脚下。
沒有了缸壁的支持,大缸中的童尸也是扑到在地,留给五人的只有穿着火红敛服的后背。
蜂子一阵的轻松,终于解了淤积在自己心头的那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么沉重,沒有了那双黑黝黝的,众人却也感觉舒爽了许多,那双黑眼盯着,总觉得像是处身在另一个世界一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处身冥界一般,黝黑的双眼像是要夺人性命,领着众人走入地府一般。
“还不死?”蜂子微微一笑,却是朝着地上的童尸瞄了上去,还沒开枪呢,身后却是“啊”的一声尖叫。
众人猛然回头,朝着声音的出处望去,差点沒给吓个半死。
就在众人來时的甬道前,竟然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也有一米上下,光着脚丫,一身火红的衣服,头发挽在头上,还有这两个冲天的小犄角。
小女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通道的口上,同样是两眼乌黑。
众人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这黑暗之中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小孩,不过像是众人扯的那条墨线有些许的作用,小女孩只是站在墨线前,却是一步也不敢向前。
蜂子手里的微冲还热乎,却是想都不想的搂起枪來,就朝着小女孩扫了过去。
不过蜂子的枪法实在是不敢恭维,也或许是并未瞄准的缘故,只看到枪口火舌狂舞,洞壁上的山石飞溅,却是一发子弹都沒落到小女孩的身上。
蜂子打完枪中残余的子弹,再去一看,洞口中的小女孩竟然调转身子,慢悠悠的朝着石阶上走去,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五人一般,走路的动作也极不娴熟,像是刚刚学会走路一般,爬台阶都感觉有这些许的费力。
众人瞪大了两眼,目送这小女孩一步一个脚印的消失在石阶之上,转眼之间便是无影无踪。
蜂子直接不敢相信自己的两眼,只能用一个词语來表示,淡定,这也太淡定了吧,不过心里却更是懊恼,为什么自己一发子弹也沒打在她身上,到现在为止至少连她是阴魂,还是个**都沒能分辨出來。
五人只想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时之间却是忘却身后却还有这一个,刚想过來,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就见那个小男孩依旧是趴在地上。
众人长舒一口气,可是再一细看的时候,却又是吓的浑身直打哆嗦。
五人记的清楚,就在蜂子打破青瓷大缸的时候,小男孩就紧挨这大缸,可是这一会,再一看,这个小男孩离着青瓷大缸却是有这两米多远的距离。
“这小男孩动过,这小男孩动过。”众人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可是再去看小男孩的姿势,却是和原來一模一样。
小雅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过的一个游戏,就是找到一群小伙伴,把其中的一个人的眼睛蒙上,其他的小伙伴中随机找出一个可以移动的,数到十,等蒙眼的小伙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來判断倒是哪一个是可以移动的小伙伴。
现在这两个孩子不正是和五人在玩这个游戏吗,只不过是游戏的惩罚不一样,和自己的朋友玩,输了的话要被罚唱儿歌,可是和这两个小孩玩,输了的话,就很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蜂子看着地上的小男孩却是二话不说,又从谢非手中抢过了微冲。
不管你是人是鬼,先给几个花生米验证一下。
蜂子瞄准,刚要开枪的时候,谢非却是有些不忍,一把抓在了蜂子的胳膊上,子弹顺着枪口一路乱扫,山石飞溅,却是有一发子弹,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旁边的另一口大缸上。
大缸再次应声破裂,不过从里面掉出來的东西,却让众人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从另一口大缸中掉落出來的竟然是一个女孩,扎着两个犄角,身上同样是穿着一身火红的敛服,可不正是洞口出现的那个小女孩吗。
“你干什。。”蜂子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小女孩,下半句却是沒再说出來,手上也忘了再去开扳机,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两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人?
蜂子朝着崔元问道,可崔元也只是摇了摇头,除了早已死去的小孩,自己还真的想不出别的什么來。
看到崔元摇头,蜂子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骗子,大骗子,看你平时倒是挺牛的,怎么现在却是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蜂子打出的子弹,并沒有落到两个小孩身上,但凡给擦破一点皮的话,几人的命,也就算是给交代在这里了。
“是生桩,是打在这古墓之中的生桩。”谢非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孩,却是想到了什么,自己最牛的资本就是,背后有一个神秘的老头子,虽然现在这个老头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自己也不知道和这老头子有什么关系,甚至于连这个老头子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可是这老头子却是传给了自己不少的知识,也传给了自己不少的本事。
现在想起來,这老头子似是对自己提起过,有‘打生桩’这一传统,而且是越有钱的人,越不会忽视这一传统。
崔元听着谢非的话,却是一拍额头,自己看到这两口大缸就只是想到了瓮棺,怎么还把“打生桩”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三人看着谢非和崔元一唱一和的,却是听的一头雾水,这两个人到底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