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几人刚出府门,一匹失去控制的马迎面奔来,事发突然,何雪冰忘记闪躲,怔忡当场,眼见得即到马蹄下,本能地闭上了眼,却觉得被一双健臂带进温暖的胸膛里,睁开眼,冷淡的熟悉眼神直逼而来,她的心聚跳,急忙别过头,想要挣脱钳制,却没成功。愕然地转过头,对上那对眸子,不同以往,冷淡中似乎多出些什么,直传心底,赶忙看向前方,恰好看到南越使者收回空空的手。
低头收回目光,“代王,放我下来吧,我们挡住别人去路了!”
刘义瞟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看向怀中一直低着头的人儿,迟疑地放松臂膀,只手圈她在怀,复又转头面对南越使者,“雪儿受惊,本王要带她回去,先走一步了!”
“代王请留步,想请不如偶遇,今天由我做东,为王后压惊,不知代王意下如何?”
眼眸飘过豪康,豪康上前,低头小声禀到:“大宛左贤王不曾离去。”
刘义对上南越使者淡笑如风的脸,“好,不过不是大人请,而是本王尽地主之谊。”
“好,恭敬不如从命。”
“雪儿,来,我扶你上车。”
何雪冰看了一眼刘义,这人今天有些奇怪,对她说话是从未有过的和暖,就连一向的自称对她也不说了,而是用起了“我”。
迟迟不见何雪冰反应,刘义竟然也没恼,冷清的脸上扬起蛊惑人心的笑,上前扶着何雪冰上了马车。
已经坐在马车里,何雪冰还没有弄明白刘义今天是怎么了。伸手掀开车帘的一角,刘义与南越使者正安步当车走在她的车旁,一个如泰山之松,一个似塘中皓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本就热闹的街市,因了二人,更加的拥堵。
何雪冰放下车帘,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不光女子是祸水。
一行人来到一处酒楼前停下,何雪冰起身,一双手伸向她的面前,抬头对上那一对冷清中蕴含点点温暖的黑潭,不由把手放在他的掌中。
刘义嘴角微翘,轻轻使力,何雪冰被他抱着下了车。
迎上南越使者投来的目光,霞云飞上素颜,脚一着地,何雪冰立即退出刘义的怀抱,但手却被他握着,不得自由,她稍一使力,大手握得更紧,生生的痛直穿心脉,何雪冰再不敢动一下,只好由他握着步入酒楼。
她的手不再动,刘义也放松了力道,轻轻牵着她,领着南越使者到了二楼的雅阁。
静静地吃着刘义为她夹来的菜,听着他们二人天南地北的聊,从美景、风俗、饮食到名人典籍,无所不包,何雪冰从他们的谈话中获益匪浅。先前一直觉着父亲学识渊博,今日一见,悬殊的就像小溪与大海。
“王后,你认为儒学与老庄,哪一个更好一些?”知她不愿在人前说话,可是不知为什么,见她边吃边静静的听,他就想要听一听她的见解。
何雪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南越使者,见对方幽深的眼眸中含着暖暖的期待,她心中讶异,这人虽外表温润晴朗,但绝不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他的温润下是疏离,可是此刻他的眼中竟有温暖和亲切,心中不愿,转眸看向刘义。
刘义虽恼南越使者硬把何雪冰带进他们的谈话中,但此刻他也想听一听她的见解,不由微笑着向她点头。
本希望刘义会为她挡掉,没想到他却点头,素雅的脸上有一丝无奈划过。
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对面两人的眼,一个去了刚刚起的不快,一个暗影重重的眼中多了欣赏。
“雪冰以为,二者没有好坏、高下之分,一为出世一为入世,入世中含出尘,出世中恋红尘,民生凋敝时用黄老,百废俱兴时用儒孟。”
两个人盯着她久久不动,一个亮了眼眸,一个情绪复杂,何雪冰晕红了双颊,懊恼顿起,早知道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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