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好对着话筒作了个撇嘴厌恶的表情,声音里却还要保持平静:“那我挂了啊!”
“嘟嘟嘟”一串忙音响起,陆白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切,要不要这么狂妄自大啊!沈心棠狠狠地瞪了一眼话筒,“怦”地一声也把话机给放回原位了。
因为沈心棠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在充电的,所以她这边倒是安安稳稳地洗澡睡觉了,却把发疯一般打她电话试图联系她的花文轩给急了个半死。
他从机场出来,开着车一路狂奔,因为这几天他不在上海这边住,所以给保姆也放了假。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他心里指望着沈心棠会主动回到他们的住处,但是他开车回去时,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一切依旧,沈心棠的东西还好端端地放在原处,显见她并没有回来过。
那她不回来的话,她会去哪里呢?
花文轩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沈心棠有可能去以前的合租伙伴邓秋那里借宿了。
于是,他又深恨当初自己没有留一个邓秋的电话号码,现在只得重新驱车亲自去找。
谁知道找到邓秋时,对方却说沈心棠并没有来,她还很疑惑地问他,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花文轩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拜托她要是沈心棠和她联系的话,请她务必联系自己。又让她帮忙想一想沈心棠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于是邓秋便也很热心地帮他想了想,给叶清欢那边打了个电话。叶清欢那边似乎很忙,接起来匆匆说了两句,听说邓秋在找沈心棠,叶清欢也纳闷了:“她不是和花文轩回老家订婚了吗?前两天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邓秋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两句,很是失望地挂了电话。
花文轩本来是充满希望地看着她的,见她的脸垮了下来,他的脸色也跟着颓丧起来。
邓秋试着又打了几个人的电话,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邓秋满肚子疑惑,充满好奇地问道。
“这个……一言难尽!”花文轩现在没有心情慢慢跟她解释那么多,“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从重庆回来,我一刻也没休息过。要是她联系你了,麻烦你第一时间跟我联系好吗?”
“哦,好吧!”邓秋挠了挠头,看着这个本来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帅哥此刻憔悴又焦虑的样子,不由感到一阵心疼。
花文轩匆匆告别了邓秋,重新发动车子,风驰电掣地又往家里赶。
他还是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但是他却胃口全无。
沈心棠她为什么关了机?既不在他家里,也不在任何一个朋友那里,那她去了哪里?还有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他一想起她有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胃就不由自主地紧缩在一起,又好像有人扼住他喉咙一般,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沈心棠,你不是一直爱着我吗?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
很顺利地回到家,他先在浴缸里放了水,洗去一身的疲惫风尘,同时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
才刚洗到一半,便听到房门的门铃响了起来。
花文轩心中一喜,暗想着莫非是沈心棠想通了回家来了?
他几乎是立刻地从浴缸里跳起身来,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分,只是抓过架子上的浴巾,胡乱地往身上一裹,急匆匆地跑出去开门了。
他的笑脸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顿时凝固,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他念兹在兹的沈心棠,而是来势汹汹的唐韵娇。
唐韵娇怀揣一肚子怒火而来,却在房门打开时,他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及半罗在外的性-感身体狂野而充满you惑,她和他共事多年,也有过独处的时候,但几时曾见过他这样的春-色?一时之间,她也愣在了那里,把自己的来意完全忘了,只是又惊又喜地睁大了双眼,贪婪地饱览着他的身体。
“是你?”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浓浓的失望之情。
“看你的表情,在等谁吗?”她伸手轻轻撩了撩头发,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在这边拜访一个朋友,看到你家灯亮着,所以猜测你回来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现在不太方便吧?”他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想和她周旋下去。“我刚到家,觉得很累,想早点休息。”
“听说敏萱受伤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唐韵娇却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甚至推开房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我本来应该去看她的,可是你一走,公司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架在我身上,我实在是走不开。怎么样,她现在好点儿了没有?”
关于上次花敏萱跳楼的事,蓉城晚报早就登载过,网上也有相关言论盛传,虽然在花文轩的极力公关下,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但是许多关注此事的人尤其是那些八卦记者,深入幕后充分挖掘出了后续系列,将花敏萱跳楼的真相揭露出来,直指那个幸运的灰姑娘沈心棠,即将与年轻新贵花文轩完婚的女子,因与小姑相处不睦,竟逼使小姑以死明志,宁死不欲与其做姑嫂云云,那几天里围堵花文轩的人潮不输当初发现他有交往对象的场景,他那几天忙着应付各种媒体,以至于他也没及时和沈心棠保持联系。
现在唐韵娇又主动提起这件事,表面上好像是在关心花敏萱,实则却是想表现她幸灾乐祸的一面罢了。
想当初,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过,他一定会幸福给她看的。谁知道大话说了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的下场,还有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事吗?
道知我作不。“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去看她了。”花文轩假装不懂她的用意,接着她的话头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正好去休闲一下。你们姐妹情深,想必她看到你去,会好得更快一点也说不定。”
“啧啧,可真是无情啊!”唐韵娇走到客厅,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水珠遍布着的赤-裸身体上。“我倒是和敏萱成了姐妹了,你们不是兄妹吗?好似和你没关系一样,这要是让敏萱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在她心目中,何曾有我这个哥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而且,关于这件事,nancy,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
“参与?参与什么?”她双眼里闪着无辜的光芒,“我一步也没离开过上海,全副身心都扑在公司里,你觉得我会怎么参与?”
“你不要装无辜,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一步上前,扭住她的纤细胳膊,将她一把拉了起来。“敏萱虽然贪玩又任性,但绝对不是会做出那么狠毒之事的人!是不是你给她灌输了什么,所以她才会那样去做的?”
“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nancy的胳膊被他捏得有些痛了,眼里也冒出恶狠狠的光来。“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什么都没干,你却把所有的罪名都加诸在我身上。你讨厌我归讨厌我,但怎么能因为个人喜恶就胡乱冤枉人呢?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把林朗关去哪里了?”10kpd。
“怎么,你还没找到他吗?”他抓着她的胳膊没放手,听到林朗还没被找到的消息,他心里涌起一阵快意。“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在意他?你还敢说当初对阿棠下毒的事不是你指使的吗?”
“真是好笑!”nancy冷笑一声,抬头直视着他,“我问你,假如你养了多年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走丢了,你会不会去找?在这个世界上,能欺负他驱使他的,只有我这个豢养他的主人,任何人想对付他,都要先问问我的意见!”
“你这么在意他吗?”他手上用力往前一送,将她重重地摔进了沙发里。双手交握,捏得指节咔咔作响。“那我应该再让他多吃点苦头才不能辜负你的情意了!”
“好奇怪啊,你为什么一直想着要对付他呢?”nancy得意地挑了挑眉,“你是在吃醋吗?因为我对他好,在意他,关心他?”
“哈!”花文轩仰脸笑了一声,“nancy,我们在这一点上倒是相像得很,自恋得不可救药啊!”
“你终于承认我们相像了吗?”她款款站起身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并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处,“你看,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我们有相同的口味有共同的事业和话题,我们天生就是要变作浑然一体的两个人啊,这就是命运啊命运!”
“我的命运一直都是由我所掌控的!”他伸手拍掉她的手,侧身让开,指着大门处,下起了逐客令:“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一个什么都像我的人恋爱结婚,我所具备的她也具备,而我而不具备的她也不具备,我永远都达不到完整的状态,所以,我的命运,绝对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