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停靠在一处偏僻的浅海。
航行花费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若非是杰克船长初时时不时的玩弄一些小手段,花费的时间应该会更短一些。
“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杰克!”看着四周与脑海有些熟悉的景象,唐白总算是肯定,这次的杰克船长没有再耍弄什么小手段了。
“不用客气。”杰克直了直身子,干绷的脸上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你可以继续带路。”唐白退开了一步,伸手示意道。
杰克张了张口,翘起了兰花指道:“我们必须得搭乘小船才能进去,这艘船太大了。”
“你们听到杰克-斯派洛船长的话了么?”唐白扭过身对身后伫立着的一堆海盗道。
“我们马上就为您准备好,头儿!”艾德森立刻应了一声,呼喝和众人放下了两艘双桨小舟。
“我要跟着你去。”德贝尔率先站了出来,站到唐白眼前说道。
唐白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随手点了下安娜-玛利亚和安洁莉卡两个,“你们两个也跟着来。”说着,唐白转过身又对着艾德森道:“你和柯克特两个留下来看家,然后随便挑选三个水手和我一起去。”
艾德森和柯克特两个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犹豫,但在唐白的目光下还是遵从的点了点头,各自从众海盗里挑选出了三个心腹手下。
“挪威!”
唐白在甲板上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提高了音量呼喊了一声。
一阵咚咚咚的踏地声如同鼓点般响起,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撞开了船长室的门,展翅飞了过来。双翅掀起的风压如同强烈的海风,将众人的头发吹得如同海底的黑色水草一般凌舞。
小龙在飞下楼梯后,直接坠地,而后低垂着头,挪动着脚步向着唐白所在的方向走去,讨好的将自己的大脑袋凑到了唐白的身上,轻轻的拱着他。海风湿润的气息似乎让小龙感到颇为不舒服,扭头退后了一步,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一连串的黑烟从它的鼻孔里着火一样的冒出。
杰克小心翼翼的绕过垂着头打着喷嚏的小龙,飘乎乎的走到唐白面前,似乎是出于好意的道:“我亲爱的唐,难道说你就不做一点措施么?你跟着我去了,就不怕他们抢了你的船逃跑么?”
一连串带着些许刺耳的拔剑出鞘声,在甲板上此起彼伏的响起。艾德森和柯克特几个将自己的剑尖指着杰克,一脸的怒容。
“杰克!【巨龙】并不像黑珍珠那样,轻易就会被人夺走的。我是它的主人,这一点没有谁可以否定!不要再耍什么心机了。”唐白挥手阻止了一下群情愤涌的艾德森几个,单臂抱着杰克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那真是不错。我也想有这样一艘只认我一个主人的船。”杰克晃了一下身体,看着海面轻轻嘟囔了一句。
八个人划着两条小舟,杰克-斯派洛,则是和安娜-玛利亚,以及两名由艾德森他们挑选出来的水手在前方带领着方向。唐白和德贝尔,安洁莉卡,还有另外一名划桨的水手,则坐在一条小舟上,寸步不离的紧跟其后。
小龙则是努力的扑扇着翅膀飞行在两条小船的上空。小龙现在已经能够进行一些长时间的飞行了。
两条小舟在水面上行进了一番距离后,就驶进了一处昏暗的密林。越向前行,四周的树木便越加的茂盛,光线越加的黑暗,水道越加的狭窄。当两条小舟再次驶过一处大幅度弯曲的拐角时,一座建立在水中的木质房屋,赫然入目。
“这里真yin暗寂静的让人有些不舒服。你找的人就在这里?”似乎怕惊扰到什么一样,德贝尔将脸凑到唐白耳边,压低了嗓音,有些压抑的询问着道。
“若是杰克船长没有带错地方的话,那就应该是这里无疑。”唐白也跟着杰克将自己的小舟停靠绑好,紧跟着踏上了楼梯的木板。
走在最前方的杰克手掌搭在门上,身形僵滞了一下,忽的推开了身后的人,轻手轻脚的挪动着身体来到了唐白的身前,居高临下的弓着身子,与唐白对视着,兰花指轻点的说道:“你确定要我打开这扇门?”
“是的,我很确定。”唐白抬起头淡定的与杰克对视着,声音柔和而肯定的回答道。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曾经和她的关系很好,但是那是曾经。我不知道她见到我会发生什么事。”杰克一脸严肃的看着唐白,脸庞猛地向前一顿,“她能够完全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和命运!我讨厌这种感觉。她是个让人极不舒服的女巫!”
“请带路,杰克-斯派洛船长!若是你不想被挪威当成玩具,在空中再一次狠狠戏耍一番的话。”唐白歪了歪头,懒得去接杰克的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就会用这畜生来威胁我。”杰克闻言迅速的站直了身体,仰头看了一眼盘旋在半空的挪威,不爽的嘟囔了一句。不过随后他很是听话的又踏上了楼梯,将手掌放在了门上。
自打和唐白玩心眼,被挪威抓着玩了一次高空飞人之后,杰克对于唐白的这种威胁几乎是深恶痛绝。
木门被轻轻的推开,显露出了里面一个有些邋遢的黑肤女巫。女巫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杰克-斯派洛,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刻的笑容。
“杰克,杰克斯派洛!”提亚-朵玛拎着自己厚重的长裙从桌子的一端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
“你好啊,提亚-朵玛。我给你带来几位客人。”杰克后仰着身,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用一种略带着几分尴尬的腔调,对迎上来的提亚朵玛说道。说完之后,立刻避之不及的让开了自己的身形,将唐白等人的身影暴露了出来。
提亚-朵玛的眼神落在随后走进的唐白身上,笑意从容的脸庞忽然变得有些冷刻。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用一种吟唱般厚重朦胧的音调,看着唐白缓缓的道:
“异乡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