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家庭式公寓的隔间，都是用很薄的木板隔开的，还有中空夹层，隔音效果很不好。但屋中的男女正在情yù与激战当中，谁也没顾上隔墙有耳。
终于，屋中的激战与喘息声渐渐平息。然后一个女声说道：“听说，你老婆在到处查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映chūn叭的一声，似是点了根烟，闷声说，“她没有证据，怕她什么。”
“可是，乡里私底下，私底下都在传我们的事。她恐怕已经听到了很多东西。”张咏霞明显有些害怕。
“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只要不被抓到现形，这些谣言很快就消失的。”刘映chūn说。
张咏霞有些害怕地说：“要不，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以后，以后别来往了。事情闹开了，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你先虽急，这事，我再琢磨琢磨怎么处理。”刘映chūn说。
这时，在屋外，方凌向何新芳作了个手势，示意二人撤离。二人做贼一般地离开了这间公寓，离开时，那看门老头刚醒，根本没看清谁走了，还闷声地打招呼：“晚上九点前回来，回晚了不给开门。”
回到了刚才的竹筒米饭店，何新芳忍不住高兴地哼起了流行歌曲。
方凌一头黑线，这都什么事啊，两人去听人房事的墙角，还录了音。
何新芳一边吃着，一边得意地摇摇手机：“这就是证据，是铁证！不管这个是到了纪委那，还是到了我们河东狮刘夫人那里，咱们刘大书记，都吃不了兜着走！”
方凌只有叹气：“你胆子可真不小！”
何新芳拨弄了一下手机，然后放到方凌耳朵边，“这算什么，你听这一段。”
手机音量被调小了，小得只有方凌才能听得见。
先是里面传来一下关门声。
接着是何新芳奇怪的声音：“刘书记，不用关门，天挺热的。”
刘映chūn的声音：“小何，来办公室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是临时工啊。”
何新芳：“转正很难啊。”
刘映chūn：“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其实不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何新芳又惊又喜：“刘书记你愿意帮我转正？”
刘映chūn：“帮你转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跑很多的关系，找很多的人，这年头，拉关系可不件容易的事。”
何新芳：“刘书记，我懂得，您看大概需要多少钱去打关系，我愿意花。”
刘映chūn：“不是钱的事，书记我还缺钱吗？”
何新芳：“那，那……”
刘映chūn：“小何，你不知道我，你嫂子在外地，我一个人在这莲花乡生活，虽然说是一乡的书记，手里有点权力，可在生活上，那是寂寞得很啊。”
何新芳：“……”
刘映chūn：“小何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么漂亮，书记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也受不了你的魅力。你如果跟我在一起，我绝对帮你转正！”
何新芳：“你有老婆的！”
刘映chūn：“那个黄脸婆娘，长得不好看，脾气还贼臭！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小何，你跟了我，我绝不让你吃亏的！”
何新芳：“刘书记，你别这样，我要喊人了！”
刘映chūn：“这个乡里我最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乡长！县zhèng fǔ办公室电话！”
刘映chūn：“々￡‰§☆♀℅……”
……
方凌哭笑不得。刘映chūn你丫好歹是一乡党委书记，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勾搭了一个又一个，你也不怕东窗事发？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啦？
“咱们手里有了这个，到时候你成为办公室主任，当了乡党委常委，刘映chūn再敢整你，你就把这个拿出来，让他威信扫地！然后，位子腾出来了，你就去当乡领导！”何新芳为方凌指出了一条闪闪发光的“星光大道”。
“大中午的，还在发梦呢！赶紧吃完饭，回家洗洗睡吧！”方凌没好气地说。
。。。。。。
在乡zhèng fǔ边上安排的宿舍里休息了一个下午，然后在附近山坡进行为时一个小时的“溜豹”活动，又到了饭点。方凌回到宿舍前，一辆黑sè的小车已经在等着了。
巧了，司机还是方凌曾见过一次的那个小马。
司机小马还是如上次所见时一样，那么健谈。
“方主任，听说咱们那三千多万让市里给要去了？”车开了后，小马就没闲着嘴。
“那不叫要去，那叫支援市里经济建设。”方凌说。
“他们太过分了，要去那么多钱，才放风给你升个主任，按我说，当个乡长，乡党委书记，都不过分！”小马愤愤不平，“那么多的钱，够咱们莲花乡吃十几年了！”
“为这事，底下不少人骂县乡领导的，连带着方主任你也骂了进去。”小马突然说，然后像察觉了什么，急忙闭嘴，“瞧我这张嘴！我瞎说！”
方凌默然。他预计到过这样的结果。贫困县贫困乡，拿出巨款帮助市里修路，这从逻辑和道理上都说不过去。诚如很多人所说的，那些钱虽然是经方凌手赚得的，但所有权并不能是方凌一个人的，而应归集体所有。
莲花乡、上莲村的很多百姓、都把那钱看作是发展当地经济的最重要的砝码！这么多钱，拿来修路，办工厂，或者干脆直接发了，都可以使百姓们受惠。可现在，这最重要的砝码没有了。很多百姓心里就难免有怨气。
方凌心里苦笑着，我自己要是能做主就好了，就连县委书记，县长，在那种会议上，也不敢多放个屁，多说个不字啊！
老百姓们经常只看结果。而结果，最终也直接能反映出事情的原因。其实百姓们没有错。
小马说了两句，方凌问他：“那个刘书记的老婆还在乡上吗？”
小马说：“听说还在。不过这几天脾气好多了，迷上了麻将，天天在家跟一些乡领导的老婆们打麻将！好几次，刘书记让我去拉她吃饭，她都在麻将桌上不肯走！”
这就对了。
车驶出了乡里，开到了县郊的一处农家乐般的地方。这里装修得倒也不错，周围有自养的鸡鸭，有鱼塘，还有菜地。
刘福贤等人已经在等着了，在陪着楚江说话，看上去很是热闹。
“楚主任。乡长。各位领导那么早都到了。”方凌向大家打着招呼。
“小方啊，干得不错。”楚光心情看上去很好，拍拍方凌的肩，“市领导都在会上点名要扶你上位！这是很难得的！我当上这个主任，屁股还没坐热，结果你这小年轻，就要蹿上主任位置了！这速度！厉害啊！”
众人大笑。
方凌忙说：“主任，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您是县领导，我只是一个乡里的干部，我听刘乡长的话，把工作做好就行。”他刻意地把刘福贤突出了一下。
果然，刘福贤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
“我是一直看好你的！小方！”楚江说，“这话我是第三次说了！我没有看错人！”伸手摸摸从肩包中露出脑袋的天罗，又惊又喜：“这就是你在山上捡到的那只豹子吧！吴主任说你养了只豹子做宠物，我还真不敢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方凌故意叹了口气，“唉，大家都说这太招摇了，传出去影响不好。刘书记已经批评过我了，说我带宠物上班不对！陈局长一次讲电话时，也说我要低调些。我都发愁，不知道怎么处置。”
“何必担心怎么处置！”楚光一拍桌子，“做人何必低调！嬉笑怒骂，率xìng而为，这才是真生活！有人敢招惹你，只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你自己，不够强势！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带个宠物？带个宠物算什么！有些领导，办公室里搞女人，大家都知道，可谁敢放半个屁！人，就是这样！服从强权！”
“比起很多当官的各类形形sèsè的劣迹，你这算得上什么！连个上点档次的小问题都算不上！”
呃。楚光就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