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几rì,北岸的黄巾军就有些很奇怪,对岸的汉军竟然没有进攻,也没有见有什么人出大营。
一开始,北岸大营的黄巾军主将张彦还提心吊胆的,生怕汉军在打什么诡计,所以十分小心翼翼。
不过,一连四五天不见有什么动静,也就逐渐放下了心来。
此时,汉军大营当中确实忙碌一片。
不过,忙碌的却不是步卒,而是随军而来的工匠。
按照刘靖的要求,这些工匠他们在制作长两丈,宽一丈,厚度达五寸的木板。
而刘靖,则和大营中的弓弩兵混在了一起。做什么呢?和弓弩兵们讨论仰shè的问题。
就算不说,大家似乎也应该猜到了刘靖的计策。
攻到界桥上,将战线一直往前推。用木板阻挡对方shè过来的大量箭支,至于弓弩手则躲在后面,仰shè对方。
这样做,就避免了大量伤亡的出现。
仰shè,对于汉帝国的弓弩手们而言,还是一个比较新鲜的词汇。不过,绝对不是新鲜的事务。因为,在过去数百乃至上千年的汉人战争史中,都有弓弩兵进行仰shè,尤其是在攻城的时候。
不过,第一次明确提出来,还系统地运用,这绝对是第一次。
关于仰shè,对于弓弩兵们而言,并不陌生。刘靖的理论,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玄之又玄的道理,只不过是把自己在现代时所学到的几何的具体运用而已。
刘靖之所以提出仰shè攻击,是因为他发现,在野战当中,弓弩手们基本上都是平shè。这样做固然能够有效杀伤敌人,但是一旦有盾牌遮蔽,大量的箭支都会被阻挡住。若是改为仰shè,肯定会造成敌人大量伤亡。
所以,在思考过桥对策的时候,刘靖就想到这些。
在和弓弩兵们讲解了之后,刘靖就开始他们一起,一遍一遍的练习,希望能够找到最佳的仰shè角度,给与敌人最大的杀伤。
“刘校尉,木板做好了。”四五天的时间,工匠们按照尺寸做好了一百多块儿木板。
“辛苦了。这次若是能够顺利过桥,你们当为首功。”刘靖说到。
“拿去试验一下,看看这块木板可以经受多少次弓弩的shè击才能被穿透,”随便挑了一块木板,刘靖指挥着几个弓弩兵搬运到校场上,用弓弩轮番shè击。
“刘校尉,我们多少步shè箭合适?”有弓弩兵问到。
“二十步吧。”刘靖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数字。
随后,弓弩兵们拿出弩机,在二十步外开始对着木板shè击,结果报给刘靖说是最少要shè击十次才能shè穿木板。
对于这个结果,刘靖十分满意。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直接把步兵推到对岸了。
不过,随即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又过了几rì,刘靖感觉差不多了,觉得可以进攻了,就去拜见皇甫嵩。
“你觉得,这样做,我们渡河成功的有多大把握?”看着刘靖,皇甫嵩问到。
“只要没有什么重大变故,这一次绝对可以顺利渡河。”刘靖先是使劲拍着自己胸脯向皇甫嵩保证,随即又皱起眉头说到。“只是,伤亡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多少伤亡,只要能够顺利渡河就可以,”皇甫嵩见刘靖信心十足,也就放心了。至于说伤亡情况,他觉得只要能够顺利渡河,伤亡多少都值了。
翌rì,太阳刚刚爬出地平线,正在榻上睡大觉的张彦一下子被卫兵的消息所惊醒。
汉军,进攻了。
张彦吓了一大跳,一边穿衣服一边命令调集弓弩兵以界桥为中心,沿清河依次排列。而他自己,则是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亲自披挂上阵。
布置好防线之后,张彦又想起来还未通报于广宗城,急急忙忙又派人入城通报。
想要过桥?那要看我麾下的士兵答不答应,看如雨的箭支答不答应,看我手中的钢刀答不答应。
不过,看着如同蝗虫一般飞向界桥的箭支,想必汉军还没有冲过来,就差不多死绝了。张彦一边大骂着汉军不识趣扰人清梦,一边信心满满地想着。
因为,上次冲击界桥,可是连距离北岸的一百五十步内都没有汉军冲过来。这次,想比也一样。
然而,汉军却让张彦大吃一惊。
因为,汉军顶在最前面的,不是人,而是几块在连一起的木板。
“哼!别说是木板,就算是一块铁板,我也能shè几个窟窿出来。希望他们能够辛免于难。”看到汉军把木板顶在最前面,张彦先是脸sè一黑,冷哼一声,随即又笑了起来,下令到。“等到汉贼进入两百步以内,就狠狠的shè击。我要让这些狂妄自大的汉贼知道,选择在这里过河,选择和大贤良师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很快,汉军就从河对岸推进到了界桥zhōng yāng,距离北岸,不足两百步。
“继续前进。”躲在木板后面的刘靖透过木板看清楚了河对岸的情况,下令继续推进。
“弩手放箭!”眼看着汉军已经进入了一百五十步的shè出当中,张彦自然不会和他们客气,相反会好好招待从他们。
“继续往前冲!”弩机shè出来的箭支,设在木板上啪啪直响,让人有些心慌,隔着木板都能听到的死亡之声,让刘靖感觉微微头皮发麻。不过,他们需要继续冲锋。
“shè!给我shè死他们!”看到箭支基本上都被木板阻挡,张彦大声指挥着自己的弓箭手,妄图把刘靖定人,全部shè杀在桥上,一如他们第一次冲击界桥时损兵折将的局面。
随着箭雨的密度越来越大,汉军的推进阵型不想最初那样严丝合缝,有了小缝隙。一些箭支就如同阎王爷一样,透过缝隙shè了进去,有几个汉军士兵受伤倒在了地上。
“弓弩手准备,shè击!”眼看着已经推到了北岸一百步以内,刘靖下令道。
躲在后面弓弩手们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随着刘靖一声令下,他们也开始了反击。
“嗖嗖——”随着一阵阵响声,一支支利箭冲上了天空。冲到最高处,然后俯冲,飞向自己的目标。
“那是什么?”黄巾兵阵中,有闲着无聊的步卒抬头望向天空,却突然间看到许多黑点儿,就只给自己的同伴看。
“不知道。”同伴摇摇头,随着黑点儿越来越近,他瞳孔一缩,大叫到。“箭!是箭!大家小心呀。”
不过,这个时候提醒,为时已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利箭shè中,倒在了地上。
而和他相同的人,有很多。黄巾兵卒不及防之下,汉军第一轮仰shè取得了辉煌战绩。有十几个人被shè中头部当场死亡的,还有几十个人被shè。
汉军弓弩兵shè了三轮之后,东倒西歪的黄巾兵稀疏了不少,箭雨也小了许多。
“快!向前推进!”抓住这个难得机会,刘靖指挥着汉军猛地向前冲去。
“该死!shè击!shè击!快!”看到刚才停顿下来的汉军再次冲了过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张彦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起来。“所以弓箭都对准了shè击!说你们了,shè呀,快呀!”
他不指挥还好,一切都还有条不紊。经他这么一指挥,黄巾军的弓弩手们反而乱了阵脚,把自己人shè伤了几个。
“快!加速!”趁着这个机会,躲在木板后面的汉军在刘靖的率领下加快了脚步。眨眼间,已经到了距离北岸百步以内,而且随着速度的加快还在快速接近。
黄巾兵又shè了三轮之后,刘靖已经率领着汉军距离北岸仅十步的地方。
“校刀手!上!”一看汉军离自己几乎一步之遥,张彦急忙调集校刀手迎敌。
“准备战斗!”刘靖扭头对跟在身后的步卒吩咐到,眨眼间,距离有拉近到了五步,随即又让顶在最前面的人道。“丢掉木板!”
“长枪,刺!”
顶在最前面推着木板的汉卒身后,有三排长枪兵。这也是刘靖的主意,因为考虑到刚到河对岸时,对方的步卒肯定会迎上来。所以,就建议把长枪集中到了最前面。
果然,刚刚丢掉木板,对方的校刀手就赢了上来,挥刀就要砍杀汉军。长枪刚好刺出,将顶在最前面的黄巾步卒刺杀。
“刺!”
随着刘靖的口号,长枪兵收回长抢,再度刺出。
如是五次,汉军终于把战线顺利退到了北岸。
“杀!”看准时机,趁着黄巾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刘靖率领后面的步卒扑了上来,杀入到黄巾军的弓弩阵中。
“过河!过河!”对岸的皇甫嵩等人也看到了刘靖顺利过河,立即指挥汉军快速支援。
“快,全部迎上去,把汉贼赶下河!”张彦也急了,调集所以的黄巾兵涌了上来,将弓弩手调了下去。近身搏斗,弓弩手在步卒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黄巾军涌上来,汉军也迎了过去。
两支军队在清河北岸厮杀起来。
一时间,杀喊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