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鲁成已坐回了桌旁,刘都指挥使在床边穿衣。舒丽儿和舒福德进去后就站在了鲁成身旁。鲁成先没管他们,而是倒过一杯凉水,泼在了那丫环脸上。那丫环一激就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一看是鲁成想要惊叫却又马上自己捂住了嘴。
鲁成笑着拉她站了起来,开口道,“呵呵,这才是真聪明的女人。美女,现在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你现在就先出去找两辆马车,就说刘都指挥要在天亮前悄悄出城去。”
那丫环此时已看清了室内情况,那刘都指挥也在,只是面青无表情,她就有点不知该不该去。
这时鲁成对刘都指挥使说道,“刘指挥,如果是我一个人倒是来去方便不敢麻烦你相送,只是现在舒丽儿他们也要走,你们也算是夫妻一场,你看是不是送上一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都指挥使并不敢试试自己还勇猛否,就只得点点头。
那丫环这才准备出去备车,走前鲁成又对她说了声,“记住,刘指挥是要悄悄出城,你既不要惊动院内也不要惊动院外,更别惊吓到正在收割亡魂的鬼差,否则他们会迁怒到刘指挥的,你明白吗?”
那丫环赶紧点头,鲁成才道“呵呵,那就好,赶紧去吧。”
丫环去了,路上看到那已死的护卫也真的不敢声响,只是捂嘴绕过。
室内鲁成却在对那刘指挥说道,“你这个伺女才是真正的聪明女人,理智,懂轻重。”然后又对还在床上的兰儿道,“对了,兰儿小姐,你也穿衣起来吧,也跟着送我们一程。说实话,我有点不放心你,就怕你聪明过头,反破坏了我和刘指挥间的和谐气氛,弄得难于收拾。”
床上的兰儿闻言赶紧起身找衣服穿,颤颤抖抖、羞羞答答,裹着被子却是找不到她那肚兜
。
这时一旁的舒福德也学会了,开口道,“你这个小sāo女人还裹着什么被子,还道我没看过你的身子啊?只是你偷着和我睡,说要嫁给我,原来却是要哄骗我姐弟两人,骗了我姐弟对你的信任,好寻机陷害我们,真是白长了一个好身子。”说完还啐了一口。
旁人难辨舒福德说的真假,可兰儿却也分辩不得,只是急得要哭。那刘都指挥使也默不作声,只是铁青的脸更青,只有舒丽儿笑着拍打了一下舒福德。
接下来一行人就也出了内院,来到刘都指挥使办公的地方。其间舒福德把兰儿房内也算是舒丽儿原来的一些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都给打包带走了,甚至还向刘指挥另要了点盘缠。刘都指挥是由鲁成伴着走的,路上刘都指挥也看到了地上那些毫无声息的护卫,他只是脸抽了几下,出得内院,碰上站岗的外院护卫他也未敢异动。而凌晨未明最暗时的环境,那些护卫只能照见前头表情严肃脸sè铁青的都指挥使,却不敢过来看明后头的几人,因此是一路畅通。
在都指挥使的办公地,舒福德就去跟刘都指挥使又要些官府文书,包括舒丽儿的脱籍赎身文书。刘都指挥使鼓动着太阳穴一一照办了,给鲁成几人的良民身份办了个全,没提的也办。不过在鲁成不知道的情况下,这舒丽儿的身份却是办成了他赠送给鲁成的形式。这却是舒福德的心思,一为绑定了鲁成,二也防止都指挥使完后翻脸。既然是赠送,那没事时两人是没关系了,可有事时,却还可追究过来,追究到刘都指挥使,尤其是这种杀官造反之事。
事实上这种赠送转妾的事也常有,特别是舒丽儿这种本来没身份的jì女。但那一般是好友之间的交流,同窗而读、同桌吃饭都比不过同上一女人来得亲密,所以有了这个文书以后刘都指挥使就只能期望鲁成不去落草造反才好。不过舒福德是想拉鲁成去落草的,在这一点上他这也是在yīn刘都指挥使。当然,这也可说是yīn了鲁成,但在舒福德想来自己姐姐可是个大美人,这鲁成不亏。
办完这些,天刚有点蒙亮,他们就坐上了那丫环叫来的马车,鲁成和刘都指挥使、兰儿坐一辆,舒丽儿姐弟和那丫环坐一辆。两辆马车出了都指挥府就向城北奔去,鲁成让刘都指挥使叫开城门,他们也就径直出了城。
一路好赶,直到十多里外拐上去渭州的路才停了下来。
“刘指挥,你就送到这儿吧,你家里大概也要开始闹了,你也应该回去安抚一下了。不过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否则我晚上要睡不着觉出来走动走动的。”鲁成笑着对刘都指挥使说道。
刘都指挥使脸抽了一下,再看了一下路,说道,“你要去渭州?你难道不知经略对你也没按好心?你就不怕他听到些风声对你不利?”
鲁成说道,“呵呵,我知道,所以我已对军队心灰意冷不想再干了,我只是想回去过我的富家翁。不过和你这些事我是不会去对经略说的,你要杀我的信更不会去交给他,你放心好了。”
说着鲁成就叫另一辆车上的丫环和车夫下来,自己上去驾车,再对刘都指挥使挥了下手,“刘指挥,保重。”然后就鞭马向东驰去。
刘都指挥府上此时确实是在闹开了,终于有早起的人发现了尸体,进而又发现刘都指挥使不见了,就不能不闹。一闹就闹出内院,在外院得知刘都指挥使坐马车走的,然后就有将领召集马军开始来追赶。
最高领导有遭人劫持嫌疑,上千马军就快马加鞭的来追赶。不过令他们松了口气的是出城不久就遇到了正回来的刘指挥使。
“追,现在还来及,追上去杀了他们。”刘指挥使还没开口,兰儿却先说了。
刘都指挥使看了看千多骑兵,却是把脸一横,就下达了追击令。
骑马确实是比马车快,也就一个时辰不到,鲁成他们坐的那辆马车就被上千骑兵赶上围住,但令他们惊讶的是车上没人。同样骑马赶来的刘都指挥使脸又铁青的抽搐了一下,看看四周的丘岭树林地带,无奈的下令回去。
等他们又回到自己的那辆马车那儿时,一直在等着的兰儿见没有成果就有点不高兴了,带点埋怨的道,“他们不是要去渭州吗?怎么不到前头去等着他们。”
刘都指挥带着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心说这女人果真是要拖累他。这鲁成说是去渭州但谁知他是不是虚晃一枪?而且自己就是四处去截也没用,人家一看在抓他就不走躲在哪个山中又能奈何?自己以后岂不是真的不要睡觉了?
刘都指挥使其实是真的被鲁成吓坏了,刚才也是被兰儿所参想侥幸去灭了后患,如今一看不成,内心已是又悔又怕。所以见兰儿还在如此说就心下一怒,心道这些事情还真都是她的嘴挑起来的,于是拔过一侍卫的刀就唰得砍下了兰儿的头,“兰儿居心叵测、勾结贼人,当宰。”
刘都指挥使砍了一个头,出了点气,就回去处理后事。他回去后了解到内院护卫的真实死状就更是不敢再敢动鲁成的心思,老实的去做了隐瞒工作。而兰儿的人头也让他找到了些许解释借口,安抚住了慌乱的人心。
再说鲁成他们其实在奔过一段路后就会合了孙安,然后就下了马车让马车自走他们就躲进山林中去休息,一夜劳累也该休息一下。刘都指挥他们的追捕和后来的回去都落在了鲁成的眼里。不过鲁成倒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样一来那刘指挥使才会死心,才会老老实实的去干该干的事。
到下午他们才起身上路,路上经过一些村镇也果然没有动静。三马四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朝渭州去。
其间孙安听舒福德讲了一遍经过,这内心再次决定定要跟着鲁二哥。这鲁二哥不但是武艺高强、英雄了得,且办起事来也不像一般的武人只懂打打杀杀把自己逼上绝路,这种人不跟还跟谁去?
而舒福德这个混混自不用说,草莽斗倒高官在他眼里就是偶像,他是真心要认鲁成做姐夫了。不过怎么看鲁成对舒丽儿也是没那意思,路上舒福德就试着说自己骑术不好,要鲁成来带着舒丽儿,舒丽儿也有点期待的看着鲁成。可鲁成却说舒福德人瘦身轻,姐弟两人正好一骑,且也不用太赶就这么骑吧。于是舒丽儿失望,舒福德捏着那个赠送文书也不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