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鲁成又回到了家,但此时鲁成的心情其实并不轻松。几番事情,使他明白了这世界并不太光明。好人、坏人,有罪、无罪更多的决定是在这些大小官员手里。而有这样的官员那就说明这个官员组织是最强最大的一个势力,弄毛了他们,自己今后的rì子就会不太好过。而他现在正是还不清楚经略这个“军区司令”有没有被吓住。
鲁成和小石榴回到家后就没再出门,那个孙老头又去把另外几个离开的老头老妇找了回来,他们一边重新收拾家里一边帮鲁成在外看着点动静。
第二rì下午,那个西门校尉却找上门来道谢,说陇干城真有郑屠是逃囚的公文过来,说是郑屠买通了开边堡一将领,是那将领私自放归了他。那将领自然已是鲁成的刀下鬼,罪名栽在他身上刚好。而西门校尉也正好赶在前头去提说疑点,免了不察之过,因此过来道个谢。
从中,鲁成也得知了那府尹却是撤不了追捕令,除非遇上大赫。因为杀人就是杀人,郑屠的逃囚身份是能减罪,但那也要等鲁达被捉押回被审时才能量情处理。
这其中不好说有没有府尹不肯纠错的因素,但鲁成却很理解了这个解释,因为罪犯也是人,也不是随便就能杀的。因此他也就失去了再去找那法官说说的兴致,只能再叹,这大哥自从没了嫂子真的昏头了。
第三rì,鲁成一看等不到李老头回来就准备先把小石榴送出去,然后再回来抢了李老头走。不过就在他买好马车及物资准备送小石榴出城时,李老头就被放停了回来。
原来那经略也终于接到德顺军快报,开边堡遭遇偷袭,堡军奋勇作战杀敌多少也自损多少等等,而陇干城更是被偷袭到了指挥使府上,也是杀敌多少自损多少等等。当然,结果都是胜利无恙。
可经略一看就明白,这是鲁成干的,虽然战报只字不提鲁成,但就是鲁成干的。鲁成闯了祸,最后却能清白身回来,经略虽不知其中的过程,但那有千军万马的刘都指挥使能忍下这口气,却也使经略背上发凉。那李老头就被他发令放还了。
李老头回来看到鲁成就要拜恩,可鲁成一把托住他,连说是自己连累了他,赚得李老头的老泪一把一把的。这下好,李老头也不愿意留守房子了,也要跟鲁成走,一起去寻找鲁达。鲁成无法,就只好把房子托给了孙老头,留下两千贯钱,让他再找些孤老过来。又书一名去叫人打匾,却是把院子改成了客栈,名为“有间客栈”,讲明来往游人可zì yóu入住,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只为方便后来人有个落脚休息处。
按排好这些。鲁成就让小石榴坐进马车,李老头做车夫,他自己骑马,也向南出了城门,离开了渭州。
且说鲁成同李老头、小石榴三人一骑、一车出了渭州,沿泾水往泾州长武县去。
他们在第三天就来到了长武境内。此时在长武也已有人在望眼yù穿了,在舒丽儿的催促下,和舒福德、孙安却是整rì待在一要道路边茶铺等鲁成的到来。
孙安回来确实是没什么好处理的,他以前一直在外学艺所以也没成个家,后来回来就得知老父被人害了也马上来了个杀人报父仇和被刺配,如今他是清洁一个人。不过他也真不愿意留在家乡,一是武人好动不愿意种田,二是黥面后也待不住家乡。这次回来一些乡人族邻躲避他就可见一斑。所以他是心甘情愿的要跟随鲁成出去闯荡。
鲁成他们一过来,就被时时盯着路上的三人发现了。“鲁二哥,这儿。”舒福德欢喜的从茶铺奔出大喊。
这小混混却是越来越心向鲁成了,虽然以前他也把鲁成恨得要死,但小混混还明点事理,知道和鲁成的仇是他找鲁成的事而不是鲁成针对他,如今鲁成还不计前嫌的救出了他姐弟,他那点恨意也早烟消云散了。另外就是鲁成并不看不起他。虽说孙安同样也不歧视他,但那是他的刻意结交花了不少钱得来的,可鲁成不是,鲁成是没有利益的一直平等看待他,这就获得了他的真心尊敬。
如今见鲁成如约过来,舒福德自然是非常兴奋。
当然,舒丽儿也很兴奋,包括孙安,他们都起身奔出了茶铺来到了鲁成的马前。鲁成也早已跳下马来,三人上前唱喏道福见过,鲁成则上前拍拍孙安、拍拍舒福德,和舒丽儿点了下头,叫声“丽儿小姐”,一脸笑容。
后面李老头也靠边停了马车下来,然后搀了一下小石榴下车,两人也过来见面。
“这就是我家李老头,还有小石榴王露,这是孙安、舒福德和舒丽儿。”鲁成一一给他们作了介绍。李老头也上前和他们相互唱喏见过,小石榴则道了个万福然后就盯着舒丽儿看。这小女人也敏感啊,她一眼就看出来对面这漂亮女人看鲁成的眼光不一样。
“走,我们也要先喝口茶,同时我们再商量一下下面该怎么办。”鲁成说道。然后他们就都进了茶铺。
一桌坐下,舒氏姐弟坐鲁成对面,孙安、李老头坐两侧,小石榴当仁不让的坐鲁成身边。鲁成平时从不计较和下人同吃同坐,而小石榴这回是更要坐鲁成身边,眼睛却还看着舒丽儿,发现舒丽儿也看她就再向鲁成身上贴过点。
舒丽儿见了有点好笑,不过她倒不是见小石榴人小鬼大好笑,前话说了这时代这么大的女孩已懂男女之情了,舒丽儿并不对小石榴的小心思感到好笑,她是在好笑小石榴的白费心思。
作为成年人,再加她的花魁生涯,这舒丽儿如何看不出鲁成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当然鲁成也不是讨厌女人,他对女人也是该笑就笑且比其他人显得更亲近随和一点,但也仅此而已,其中并不带男女之情。所以舒丽儿是早就看出鲁成对小石榴更多的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心说我这个成熟的大美女都勾不动他,你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没长开的小孩子还想怎地?
不过舒丽儿还是大多把目光留在鲁成身上,微笑着看着鲁成,是在气小石榴还是本意如此她不管,反正这样挺好,挺开心。
小石榴只能气鼓鼓的在心里大骂“花痴”却把身子更贴近了鲁成,也不想自己也是在“小花痴”。
不说这两大小女人一碰面就开始别苗头。鲁成他们却在商量以后的行程。
“鲁二哥,听说提辖本来是在延安那个老种经略帐下的军官,你说他会不会去投奔那儿?”舒福德道。
鲁成却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一个是他是个逃犯,不会去自投罗网,二则是我哥的脾气不爱求人,你说他怎么可能回老长官那儿?”
那边李老头也点了下头,说,“按提辖的脾气确实是没这可能。”
舒福德就说,“那怎么办?这东西南北不知个方向却也难找了。”
鲁成想了一下道,“我哥他逃走肯定也不会毫无方向的逃,他必定是要往他以前熟悉或曾经到过的地方跑。”
孙安就道,“那就是去了老种经略曾经到过的地方。”
舒福德道,“可刚才不说了吗,提辖不会去老种经略那边的。”
孙安道,“老种经略现在所在的延安府是不会去,但老种经略以前经略过的地方呢?比如河东路?提辖对那些地方不也可能熟吗?”
“河东路在什么地方?”鲁成问道。
这时舒丽儿开口解释道,“官人,这长武还属泾原路,往东就是环庆路了,然后再往东是在南边的京兆府永兴军路和北面延安府所在的鄜延路,鄜延路是归老种相公经略,再往东过去就是河东路了。”
鲁成在桌上划了划就道,“那我们就向东去河东路,我们靠南一点走,我哥他必定不会走延安府的。”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也就这么确定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