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你,你,你…….”被鲁成惊醒而走上前来的张教头并没有马上去扶张氏,而是又羞又怒的指着张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是把鲁成当张秀儿的相好了。
鲁成就对他一瞪眼,“你什么?你还想吓她啊?还不快把她扶床上去。”可没想到张氏却一把拉住了鲁成的手,“相公,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鲁成一愣,“他不是你父亲?”那张氏轻摇了下头,“不是。”鲁成也糊涂了,就抬头问张教头,“你不是她父亲?”
张教头此时也已被气得怒发冲冠,女儿不但另有相好,还连他这个爹也不认了。“你,你,你个贱人,你连爹也不认得了。”
可他话刚说完,却被鲁成一挥手又扫飞了出去。再次翻滚在地的张教头心中又怒又气、又恼又羞,直想自己还是被摔死算了。可当他躺在地上不想起来看这对jiān男jiān女的时候,他又听得鲁成在说,“完了,完了,这果然是要出现失忆的症状,而且她还很严重,连自己爹也不认得了。”
也一直都在莫名其妙的舒丽儿一听,就问道,“失忆?”
鲁成道,“是啊,这个情况大脑会受损,有的人会失去前面的一段记忆,可她很严重,都已忘了她爹了。”
舒丽儿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可她好像认得官人你。”舒丽儿说道。
鲁成有点疑惑,“不会吧。”接着他又转头看张氏,“你认得我?”张氏头又轻动了下头,“嗯,你是我相公。”
鲁成不解,抬头看舒丽儿,“她什么意思?”舒丽儿道,“就是说你是她丈夫。”
“丈夫!?”鲁成张嘴变圆,也开始不可思议了,问舒丽儿,“相公就是丈夫?”
舒丽儿点点头道,“她唤你相公就是这个意思。”
鲁成一听就急了,张三唤他小相公他知道是个称呼,可没想到到这儿却又成了丈夫的称呼。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下误会要大了。
“林夫人,我可不是你丈夫,你的丈夫是林冲,你看清楚,我不是林冲。”鲁成赶紧对张氏说道。
张氏却是一呆,“相公,你不要我了?”
鲁成急忙道,“不是我不要你,你本来就不是我老婆,你是林冲的妻子,我和你并不相识。”
可张氏随即就开始流泪了,“相公你不要我了,相公你不要我了。”却是认定了是鲁成不要她了。
鲁成一看,心说这事邪了,怎么失忆不算还兴乱认丈夫?不过此女现在处于不稳定状态,却也不能给她大的刺激。就道,“好,好,你先别伤心,相公不会丢下你。”说着就自己把她抱起来,然后就抱着她来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
鲁成做完这些,就直起身来想走,可张氏却又拉住了他的手,“相公,别走,别抛下我。”鲁成一看,无法,就又坐在床沿,道,“好,我就坐旁边,你先安心睡一会,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那张教头又爬了起来,他此时有点明白这中可能有误会,但所有的事情又太多匪夷所思,所以他只是呆立在那。鲁成看到他,就对他喝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医生,去开点补脑安神药来。”
两次被鲁成摔了出去的张教头一听鲁成声喝,就不自觉的赶紧出去找郎中。
这时,张家人中一个使女模样的人也来到床前,“大娘,我是锦儿,你还认得我吗?”可张氏还是摇了摇头。
鲁成一看,心想这张氏果然所有人都不认得了,可不知她怎么会独独认为自己是她的丈夫,难道是因她重新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缘故?鲁成就对这锦儿说,“你先让她休息一会吧,让她整理一下脑子,等她醒来或许就会认得你。”
锦儿只好称是等立在一旁。
舒丽儿、琼英、小石榴这时也来到鲁成身边,看着那床上的张氏,看看她那紧拉着鲁成手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她们现在的心里也很复杂,鲁成是在救人她们是知道了,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鲁成为何会用或者说愿意去用这种“摸胸”、“亲嘴”的方法来救这张氏?平心而论,这种方法来救活了张氏,那让又活过来的张氏以后如何去面对那林冲?
她们在前只是在揣测这张氏知道了鲁成在亲她、摸她会怎么样,以及事后鲁成会不会对张氏负责。不过后来的事情使她们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冒酸醋,因为那张氏醒来就把鲁成当丈夫了,没了尴尬的情况出现,那鲁成也是好像心知肚明一样的在温柔对她。她们就以为这是鲁成这个救人法的必然结果,虽然这样一来要多个姐妹,但那张氏至少是活了,也不会再被鲁成的行为羞死。但接下来却又出意外,原来张氏把鲁成当丈夫不是鲁成这个救法的必然结果,而是个意外,听鲁成的意思好像他先前施救时没这个估计,也没准备来接纳张氏。
所以,她们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样下去所有的结果都不太美妙。
在几女胡思乱想中,那张教头带了个郎中进来了。
“乖,你先让医生给你看一下。”鲁成劝说张氏放开她那紧抓着自己的手。张氏这才放开,让郎中来把脉,不过她的眼睛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盯着鲁成,就像生怕鲁成走开一样。鲁成也无法,只能就仍站立在床边。
“贵夫人脉相平稳,只是身体很虚弱。”
郎中把过脉后说道。
鲁成也不否认这不是自己妻子,只是点点头,“你给开点药吧,别忘了再加一个安神补脑的药。”
接着郎中开药方,张教头再去抓药,等他回来后那个锦儿就去熬药。而鲁成却一直坐在床边看护着张氏,时时微笑一下来安慰那依恋的望着自己的张氏。在这个过程中其实鲁成在强烈希望张氏能闭上眼睡一觉,可张氏偏偏就不肯闭眼,好像就怕一闭眼鲁成要跑。鲁成很无奈,非常无奈,只是救人要救彻底,任务要做完美,这是他的原则,他不能半途而费。
不过鲁成在背着张氏露无奈的神情也露在了其他人眼中,几女及张教头倒没有再进一步误解,知道鲁成只是在好心的安慰那脆弱可怜的张氏。但这又如何,在其他人眼里,鲁成的行为早出了一些界限,他们只是在等,等最终鲁成怎么来处理这个结局,包括那个张教头。
张教头这时有点明白这个男子不是女儿的相好,而这个男子虽然行事太放浪可实际上却是很关切他女儿的,并没恶意,只是张教头现在无法去理解其中的究竟,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问个明白。
等锦儿把熬好的药端来,又只好让鲁成这个张氏唯一“认得”的丈夫来一勺一勺的喂。
一碗汤药下去,也许是鲁成的“温柔体贴”,也许是药的作用,那张氏才慢慢闭上了眼睡觉。已出了一身汗的鲁成这才能离开床边。
“走吧,我们先到外面去,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或许能记得点事。”鲁成把一班人都领了出去,并最后关上房门。
“你们是谁?”一直没说话的张教头一到外面的小院就开口问了。
“我是你女婿林冲结义兄弟鲁达的弟弟鲁成,这四个是我的同伴。那是张三,你们东京人,也是我哥鲁达的朋友。我们本来是听说那高家来逼亲后想来带走林夫人的。”鲁成说道。
“鲁达,就是那相国寺的菜园职事僧智深大师。”张三补充道。
张教头听后没作什么表示,只是又问,“我家秀儿是怎么回事?”
“你女儿上吊并没死,只是短时窒息,所以我能把她救过来。不过这上吊会导致大脑缺氧损坏,现在看来她是失忆了,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恢复过来,就是这么个情况。”鲁成道。
“可你为何要对秀儿做哪样的事,还有,秀儿她为何说你是她相公?”
“我那是做人工呼吸,情急之时我只能这样,解开胸衣是让她减少呼吸束缚,口对口呼气是让她能快速呼吸起来。如果不这样让她迅速回过气来,你女儿也许就救不回来,也许活过来也是一个傻瓜或植物人,所以这个要请你谅解。另外,她的失忆和乱认丈夫,这些都是不可控制的事情。她要乱认我是她丈夫并不让我离开,可能是林冲的离开和休妻给她的刺激太大的缘故,这种jīng神方面的问题也很难说得清。”
“那你接下来如何处置秀儿?”张教头不管听得懂听不懂又问道。
“噢,这本来就是我要与你商量的事情,我是想把她带走,送到林冲那边去。”鲁成道。
张教头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愿意带走秀儿就带走吧,不过送到林冲那边就不必了。以后不管秀儿能不能恢复,你就是她的相公。”
鲁成的嘴巴又张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