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三个少女带着莽张飞百来人队伍干翻了护送帝姬的两百来人队伍。
这仗关键是先去其将领,再以设伏造势。说实话,这以少打多,在小石榴这儿可有不少案例在的,所以她们是笃定了能赢。
一番冲杀和追杀,最后当然是以胜利告终,帝姬的队伍死伤了几十人,被捉了好几十人,追散了百来人。而自己这边只死伤十来人,还缴获了不少马匹车辆物资和武器。莽张飞没想到能赢得如此轻松,因此是大为高兴。不过那边三女在追人回来后却不太兴奋,因为正主蔡鞗还是逃了,没逮住他。
莽张飞见三女回来就迎上去,“大嫂,我们胜了。”三女没反应。莽张飞又道,“大嫂,我们缴获了很多钱物,还有好多上好刀枪。”三女还是无精打采。莽张飞一看就再道,“大嫂,我们,我们把那帝姬给围在了鸾驾内了,帝姬没能逃走。”这回三女有反应了,小石榴来了精神,“好,那就捉了她,捉她也一样的。”
三女来到鸾驾前,掀帘一看,里面正是脸色苍白的茂德帝姬福金。
“出来吧。”小石榴看着福金喊道。福金也抬头看,见是三个女的,其中还有赵芸娘,她就要哭了,“芸娘姐。”
赵芸娘有点犹豫,这时琼英就说道,“芸娘姐,现在你的事就在她身上了,我们必需把她带走。”小石榴也道,“对,以后他们若是要来捉我们,我们就杀了她,一拍两散,看他们敢不敢。”
赵芸娘还是有点犹豫,小石榴就又道,“她不是冤枉你和二哥怎么怎么的吗?现在就叫她跟着我们,让她自己看看清楚,也让她体会一下被别人去冤枉的滋味。还有那个蔡小狗,他不是喜欢污人清白吗?现在我们捉了他的未来娘子,看他还怎么有脸去瞎说。”
说着就去伸手把福金给拉了出来。
说到蔡鞗,赵芸娘就有点恨气,她也就不再犹豫,“福金,你也别怪我们,是你那好驸马只顾自己逃走却把你丢给了我们。”心中却在说道,“哼!我倒要看那蔡小狗还怎么来做你的这个驸马?”
说话间,莽张飞那边的小喽罗们已打扫好了战场,这莽张飞就过来了,“大嫂,我们是不是该早点撤了。”
小石榴就道,“是该早点走了。”莽张飞道,“大嫂,那我们往哪走。”小石榴奇道,“你不是要去太行山吗?”莽张飞道,“可,这些物资不先要给大嫂运过去吗?”小石榴就一挥手道,“给我们几匹马就好,其它都归你了,你也好去招兵买马发扬你的桃园寨。”
莽张飞一听,倒心下一阵感动,其实他是得到了那些武器就已满足,他的乌合之众都已武器一新有军队的气象了,不想她们连好几万贯的钱财物资也不要。于是他又道,“那这些人呢?”小石榴就道,“放了吧,都放了。”
“放了?”莽张飞一惊。小石榴马上瞪圆了眼,“怎么,你还想抢人,抢女人?”莽张飞连忙道,“不敢,小弟不敢,俺这就去放了。”
“等等,我还有话与他们说。”小石榴又说道,接着她就来到俘虏们面前,向他们喊道,“我们不是故意要来截了你们,都是那个蔡小狗太可恶,他不但想害了芸娘宗姬还要攀污于她,害芸娘宗姬不能回家。可他现在先逃了,所以,我们要带走帝姬,你们回去告诉皇帝,什么时候不追究芸娘宗姬,让芸娘宗姬zì yóu择婿,我们就放了这帝姬。若是他要派人来捉我们,我们就先杀了帝姬。”
拿了帝姬跟皇帝去叫板,旁边听着的莽张飞头皮有点发麻。一等小石榴喊完话,他就驱散了这些俘虏的男男女女,然后又还是送过一大包搜来的细软珠宝给大嫂们,最后就急匆匆的告别三位大嫂,带着队伍和物资向太行山方向投去了。
这边三个少女也牵着几匹马带着福金回鲁成队伍休息地去。
她们这一去一回也就一个多时辰、两个多小时,差不多也是鲁成该要重新上路的时候。
鲁成正在等她们这两个一心向上好好学习的少女,不想等回来的是风尘仆仆的女人。鲁成睁大了眼看着多了几匹马、多了一个女人的她们。不用问,她们去打劫了,因为那个多出来的女人的表情就说明是被掳来的,且还是他见过一次的那个帝姬。
不过鲁成倒不感到后怕,他对小石榴和琼英的本事心中有数,也知有冷静的琼英在就不会莽撞行事,也出不了事,可问题是她们去掳了这个女人来想干嘛?
鲁成就指着害怕的福金问小石榴,“露露,她是怎么回事?”
小石榴嘻嘻一笑,“她是茂德帝姬,芸娘姐的堂妹。”鲁成点点头,“这我知道,帝姬就是公主,那她和芸娘肯定是一家的。现在我问的是事是怎么回事?”
小石榴就道,“事是这样的,我们本想去找蔡鞗蔡小狗算帐,谁让他要害芸娘姐还有我们的性命。我们就去找了那个莽张飞一起伏击了他们的队伍,不想这蔡小狗先逃了,没捉到他,我们最后就捉了她回来。”
鲁成又点点头,“噢,那你们把她捉回来想干什么?”小石榴又道,“没捉到蔡小狗,他回去肯定更要瞎说,前面他就已逼得芸娘姐回不了家,现在肯定更要不得了,所以我们就想把她捉在手里,吓住官府来捉我们。”
鲁成看了会小石榴,道,“可她是无辜的,你拿一个无辜的人来做护身符啊?”
小石榴就急了,连忙道,“她也不是无辜的,二哥你不知道,她都不帮芸娘姐说话,反和那蔡小狗一个鼻孔出气,他们在一起来冤枉芸娘姐,说芸娘姐和我们在一起就是和你怎么怎么的。”鲁成一愣,眨眨眼,“什么怎么怎么的?”小石榴就一跺脚说,“就是说你和芸娘姐是激ān夫淫妇啦!”
鲁成再愣,瞪大了眼,然后看看赵芸娘,赵芸娘是满脸通红,鲁成又看琼英,琼英却点了下头,道,“是的,官人,那蔡鞗为了洗清自己的罪肯定要往芸娘身上泼赃水,而这个帝姬本来是可以帮芸娘的,可她没帮,反信了蔡鞗的鬼话,一起冤枉芸娘姐,他们回京后,皇帝肯定要来缉捕芸娘和我们。”
鲁成先没说话,等了会就道,“那也只是说她是相信那个附马附驴的话而不信或怀疑芸娘的话,她总不至于在主观上要来害自己堂姐吧?”
琼英呆了呆就又说道,“要不我们就放了她,官府就是要来缉捕我们,我们也不怕。”
鲁成却道,“事情既然做了,再放她走就亏了,他们不会因你放了她而不追究你们的行为,这种冤枉事我们可不能干。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赵芸娘,你的这个堂妹就交给你看好。”说完就不管她们,只去安排起程。
确实,鲁成只关心的是小石榴她们是不是毫无道理的去捉无辜的人,也是要知道她们做事前是否有考虑。至于事情则是做了就算做了,做了就要去面对,那怕真是错了他也要维护到底,最多是让她们下次做事慎重一点。所以他不会来放了这个帝姬。
听他们说话的福金在前面还以为这个鲁成会放了她,也为鲁成能理解她而感激,可没想到最后鲁成来了这句话。对她来说,这和那次鲁成叫她“美女”一样令她吃惊。
三个少女去做了一次案,也露了回脸,鲁成就不能再这样赶着车晃悠悠的行走在大路上了。他把车都弃下,然后就不是骑马就是步行抄小路走了,也幸好弄回了几匹马,可以帮着驮运物资。
这年月,有点本事的人真的很容易就擦枪走火犯了事,好象落草打劫对他们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鲁成搞不懂,也不明白就是几个女孩怎么也这么大胆不把被通缉当一回事。但她们是自己的同伴,能阻止时他会阻止,不能阻止,事发后他也不会不顾,这是他不很复杂的脑袋中的信念。
为此,他又把长途跋涉当成了长途拉练,一班人又被他弄得像死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气。
原班人马是习以为常,张青夫妇及手下是唯唯喏喏不敢有丝毫不尊,赵芸娘终于知道了闯江湖真的是个累活苦活,赵福金是俘虏没成玩物已是万幸所以她只能咬牙坚持。在富足悠闲的大宋,就有这么一行人在故意爬山涉水,常是衣衫褴缕、血泡挑了再起、旧疤还在又添新疤,在没事找罪受。
只有舒丽儿内心明白,“秀儿妹妹,我们是代人受过啊,这边是三小闯祸,那边是卖人肉包的,官人他憋了一股心火。”张秀儿道,“练练也没啥,只是苦了芸娘,不过相公为何要让那帝姬也练,不怕她长本事跑了吗?”舒丽儿道,“芸娘可能是官人的姨妹,那帝姬却也可能是,所以跑了就跑了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