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筵,最后是有点不欢而散。
其中道理能懂的就各自理解去,不懂的如晁盖、李逵等人还是不懂。
“梁山泊自晁盖来后,所定的框架是晁盖为主,吴用、公孙胜掌兵权,其他兄弟共管山寨。可自宋江来后,他是既要架空晁盖又想收过吴用、公孙胜的兵权,更是把其他头领踢出管理层,他没有晁盖那样都是兄弟的胸怀和大度。
而宋江以后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围绕在此,制作神话,笼络兄弟,广置心腹,再后就是以代替晁盖的名誉出战从军师手中撅取兵权。野心、贪心、du cái心思相当浓厚。
要说有这样yu望的人也不一定就不好,至少一些激ān雄也是这样。可这个宋江不一样啊,不说他的心性怎样,最关键的是他有这个心却没那个能力。他要想抢军权,可他一离开军师就只有败的份,实际上就是说他在拿兄弟的命来给自己加分夺军权。另外就是他要服人也不是在靠自己真正的能力或魅力,他都是搞些小道的东西,虚情假意、小恩小惠、神神道道,真正的大才是不肯俯首于他的。
那他怎么办?他最后就会借外力或用权谋,可这到底是不能真正让人心服。所以他纵是会用人也有限的很,若有大才也只有被他压制和防备的份,这样一来他也就做不大事业。唉!有心却无力,那最后结果只能是害死人,野心越大越害人。你们说,我能让他如愿去做了大头领吗?”
鲁成在与来访的几个兄弟说话。
“呵呵,若是让他胜上几仗,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过吴用手中的军权,那吴用就彻底变成他的参谋,以后他倒可以每仗必带吴用了。所以我现在就要揭开他的无能,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来撅取军权。”
“只是二哥你这回是明打明的得罪他了,就他的心性,怕是要对你不利。”鲁智深道。
“要说这个,他是早就在怨毒我了,可他能怎么样?我是公事公说,他在明面上根本就拿不到什么借口。再说,上面还有晁盖晁天王呢,在大家都是兄弟的晁天王面前,他连老二的权威都摆不出。”鲁成笃定的说道。
话说宋江和吴用却也是在为难,鲁成这一炮放得也是够狠。两人并作一起在默默无语。
一会后,“唉,只怪我提起了话头,想压压他们的锐气,不想鲁成这厮却冲哥哥来了。”吴用说道。
宋江道,“由来已久,不怪先生。”
吴用默然,这鲁成确实是由来已久在一步步的剥了宋江的外衣。时至今ri,却是直接涉及到了宋江自身能力问题。能力,吴用哪不清楚宋江有多少能力,所以他是支持宋江借助外道来制造光辉,甘愿隐在身后来帮宋江出谋画策。他所做的这一切却只为自己有个出路。
因为晁盖没出路,跟着晁盖只能是个贼寇,出路只能在这个也极不甘心的宋江身上。宋江名声响,宋江会来事,包装包装就是个很好的首领。可如今包装在被一个个的拆掉,没了这些,宋江还怎么来领导群雄?仗义疏财?那是去喝酒交朋友,不能够来号令人。
所以军权已是宋江至关重要的凭借了,在这个都是草莽英雄或武人的小世界中,不能去指挥作战那就只能被一步步的边缘化。鲁成的用意很明确,吴用对此也清楚。
吴用对鲁成在宋江身上的步步紧逼也有点心惊。他很清楚,鲁成是看出了宋江的野心,也在想来阻止宋江的野心。如果这次被鲁成成功,那宋江就只能呆在老二的位子上渐渐边缘化。
“鲁成,难道你真想是要造反?捧着晁天王反了赵家天下?可这是无头路啊?”吴用心道。
吴用看了眼无可奈何却带有怨毒的宋江,道,“为今之计,只能是先让晁盖哥哥出面了,以后再作计较。”
宋江默默的点了下头,被鲁成这么一搞,以后那“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可不才替哥哥出马。”的话就难开口了。本来就是,老大不去,那由老三去,根本就没他这老二的事。鲁成这厮实在是可恶!不过这老三倒实在是好人,能默默无闻的站在他后面,不抢功。宋江看了一眼吴用,发现吴用还在皱着眉,就问道,“先生,可还有为难之事?”
吴用道,“如此一来,却是不好再压鲁智深的功劳了,这第五把交椅是让坐还是不让坐?”
“呃。”宋江也难住了。宋江始终不想给鲁智深有立大功的机会,可偏偏他屡立奇功。上次高唐城拿下他们把功大多记在了晁盖身上,可这次还能推托给谁?吴用想压,却反而压出了个鲁成来大放炮。
论功行赏排位子,宋江现在可是压根儿不想做,要做也是要等自己一把手的时候做,那时才是自己的恩自己的赏。他每次都是要自己率军,也是这道理。可自己当初想拉拢一把,话已出口,怎么办?
“要说鲁智深这人让他坐了也就坐了,可有鲁成在只怕事又要多。”吴用又道。
“如此说来鲁成的目的还是在此?”宋江突然想到以后那鲁智深会不会也常来“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可不才替哥哥出马。”宋江有点恶寒。
“要说第五把交椅让林冲坐了也是适当,晁盖哥哥也会支持。”吴用再说了一句。
宋江眼睛亮了下,“先生的意思是二取一?”
吴用就道,“总是要让晁盖哥哥和鲁智深他们起了间隙才好。”
……
两人商议已定,就去和晁盖、公孙胜商量。第二ri,对头领们叙功行赏,基本都是功先记着,赏点财物,只是到鲁智深,吴用道,“吾师自上山后屡立大功,本该是兑现了当初诺言,可查点功劳簿,如林教头也是多有大功,这却有点犯难了。”
鲁成听后就说道,“有何可难的,若上面不嫌挤就再搬一个椅子来,添作六位。若是嫌挤,那就让林教头上了,不要亏了老兄弟。”
鲁智深也道,“对,让林教头上去坐着,俺坐这儿挺好。”
林冲现在像个忧郁男子,很少开口说话,此时也一直未说什么。
吴用便道,“公明哥哥也曾想让吾师和林教头去添做了第五、第六位,可这样又怕其他兄弟要不服了,所以和晁盖哥哥商量后决定,却是要吾师和林兄弟分别再去建一大功,最后再视成与不成或先后快慢来定了是谁,如此才能让山上兄弟们都服了。”
见如此说,鲁智深就道,“军师要洒家去立何功,只管道来。”隐隐有点兴奋,大概是知道有仗可打了。
鲁成撇撇嘴,没说什么。
吴用接着道,“山寨虽是败了朝廷大军,可恐朝廷不肯善罢甘休,怕有连番大战,是以寨中要备足粮草。梁山泊东侧正好有两州府,东平和东昌,钱粮颇多。此番就是要吾师和林教头各领一支军马,每支五千数,选十个头领,再一路水军接应,分别去把两府的城破了。限时半月,半月不破城山寨再派大军,可这功劳就不算为两位的了。”
要去打城,还限了时,却又只给五千军,这条件也够苛刻的,鲁成心道。可不待他说什么,鲁智深就喊了,“洒家听令。”林冲也道,“某愿往。”
吴用道,“那就请两位拈阄定下各自要破的城。”当下就写下两个阄儿,鲁智深、林冲各自上前拈一个。鲁智深是东平城,林冲则是东昌城。
吴用又道,“小可和公孙兄各随一路作参赞,小可在林教头一路,公孙兄则与吾师一路,下面在请两位各选请十个头领出征。”
林冲选请了花荣、刘唐、解珍、解宝、孙立、杜迁、宋万、燕顺、欧鹏、马麟十个将,未有二龙山的一人。
鲁智深待要点选,鲁成却道,“大哥且慢,如今山上兄弟众多,又都是在渴望着去杀一场,这选谁不选谁你为难,兄弟们轮不上却也是不高兴,不如也来抓阄,谁抓到就谁去,没抓到就只能怪他手没洗干净了。”
众好汉哈哈大笑,纷纷搓着手就等抓阄。鲁成拿来些纸,写上了十个带“出将”字的纸片,又点了想去的人,共混了三十多阄儿,然后再让他们抓。李逵跑在第一位,瞪着乌眼等鲁成把阄儿写好,一等鲁成撒开他就猛抢了一个,打开果然是有字。兴奋了,“哈,哈,哈,公孙老道,这回该是俺抓到机缘了吧。”
在活宝的笑闹中,鲁智深这边也有了十个头领,分别是索超、郝思文、朱仝、韩滔、李逵、穆弘、杨林、白胜、施恩和鲁成。鲁成早就拈了一个写好字的,原来是那李逵乌眼贼尖,要喊时,鲁成扔了一个给他,他就自去高兴了。
随即两军就出发,林冲那边接应水军是阮家兄弟,鲁智深这边的接送水军是李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