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山东到辽国,其实并不太远,快点一两个月足可打个来回,可看鲁成带上了家眷,虽是说要回来,但起码也得一年半载。<ww。ienG。com>
宋江提议为鲁成办了个欢送筵席。
席间,鲁成却把皇甫端也拉在身边。皇甫端也算是头领,养马的,不想他这次也一起过来了,可此时人们才知道他要和鲁成一起走。
鲁成道,“我要告知一下,皇甫兄也要跟我走,他是和我另有约定才上山的,所以你们得另找个养马头领了。”
宋江迟疑了下,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真要搬家不回来了?但他说道,“皇甫兄弟说来本是你找来的马仆,是张清兄弟把他推荐了出来做了山寨养马头领。如今他若愿意跟鲁兄走,我们自不会阻拦。”
“那行,他及他家人也和我家人一起过来了。”鲁成点点头道。
宋江眼眯了下又道,“说起鲁兄家人,你家那个壮仆该不是那祝家庄武术教师栾廷玉栾教师吧?”
鲁成帮他肯定了,点头道,“是的,正是那栾廷玉,只因我捡了他一条xìng命跟随我了。不过你们也不必有什么想法,他在孙新、顾大嫂那儿看到了他的牌位也就不想再来计较什么。当然,要他出来做了梁山泊的兄弟也是不可能,这次我正好把他带到那边去。”鲁成说着还看了眼表情惊讶不自然的孙立、解珍、解宝一眼。
鲁成还是不清楚栾廷玉的事情,但曾见到看酒店的顾大嫂在给写有栾廷玉名字的牌位上香磕头,说是为两个兄弟赎罪。鲁成回来后与栾廷玉一说,栾廷玉就叹了口气,只道,“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也许是他不愿见鲁成为难,也许是他得了点安慰,反正此次以后他似放开了点,人也开朗了点,也愿意在外走走。可能这才引起有心人关注和怀疑。
王英惊讶的出声道,“原来是他,可他曾要威胁公明哥哥。”
鲁成也惊道,“噢!?可我怎听说公明兄也曾为栾廷玉惋惜过?”
王英道,“虽是惋惜,可要不是解珍、解宝手快,他就可能要伤到了公明哥哥,如此他已是梁山泊仇人,你怎可把他收留?还瞒了大家,你用心何在?”
鲁成在栾廷玉处没得到具体的情况,其他人也说不清楚,那孙新、顾大嫂也不肯细讲,如今王英倒说出了大概的情形。
在鲁成看来,孙新是个豪爽喜江湖生活的汉子,孙立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物,顾大嫂是个凶狠却也讲理的婆娘,且他们都是为救解珍、解宝才来落的草,他们怎会一点都不顾兄弟情要杀栾廷玉?这是鲁成来后疑惑的地方,现在知道了,是解珍、解宝,他们不愧为两头蛇和双尾蝎,有那个毒劲。
难怪孙氏、解氏这一大家亲兄弟、表兄弟同在梁山泊却不那么亲密,他们定然是在这件事上有不同表现和事后态度才如此。且帮助宋江建了第一功、武艺高强的孙立并没有得到与他身份相符的待遇,就被随便扔在了一个军寨中,孙新更是被踢在了外面看店。
事实应该是孙立虽是利用了栾廷玉,但他还没到要杀师弟的地步,可栾廷玉最后还是yīn差阳错被解珍、解宝“护主心切”给“杀”了,如此宋江才会为安慰孙立而出言为栾廷玉惋惜,不过他也从此疏远了孙立。可孙立还有口难言,因为动手的是他的表弟,他又是这几个兄弟的大哥,人们只说是他为立功利用了师弟,最后还杀死了师弟,包括栾廷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鲁成看了眼已没什么表情的解氏兄弟。这兄弟俩不显山、不露水的守着山前第一关,可这第一关岂是随便的一关?两个沙滩小寨实际上看不住出入口的,这第一关才是梁山泊山寨出入的要口。这哥俩是宋江不在明面的亲信。
如此,鲁成才明白栾廷玉后来有点放下的原因,他也该是明白了孙氏兄弟还没到没有一点兄弟情份的地步,可他也真是因为自己才放下了这段仇恨,解珍、解宝……
鲁成就对王英道,“栾廷玉还未想怎么样你却把他当仇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把栾廷玉叫来,大家当面论个曲直,大不了就走过一场清了这场恩怨。”
宋江急道,“王贤弟别乱说,当时栾廷玉教师只是想问个明白,是解珍、解宝兄弟xìng急了点,伤了栾教师。幸好如今栾教师无事,小可也放下了一个憾事。”
宋江又对鲁成道,“只是鲁兄你却不该瞒着这事,小可若早知道栾廷玉教师就在鲁兄家里,就早来登门请罪了,也好解了这段恩怨,并请栾廷玉教师出来做了兄弟,好教梁山泊添个好汉,也不至于埋没了他。如今却是要走了,只怕栾廷玉教师……唉!栾廷玉教师和梁山泊终是无缘了。”
鲁成一笑,道,“栾廷玉要做我家仆,可我视他为兄弟,因此在前栾廷玉想不想表明他的身份、愿不原出来做了兄弟,这全在他。再说做兄弟要有心,或者要有共同奋斗目标,可他却是一个伤心人,有心才会被伤心,这却不是容易抚平的;另则我们梁山泊也不过是个大贼窝,我们也不过是土匪草寇,到目前为止是既没前途可言也谈不上有什么埋没,所以我就一直随他了。”
接着鲁成又笑道,“嘿嘿,公明兄,你该不是在怪我不为梁山泊尽心着力吧?可梁山泊中好汉众多,已都能来打城搬府库了,也能吓得地方上官军龟缩不出,这已不差栾廷玉一个人了吧?我又何必要让他这个有心人非得去和无心者同席喝酒?又或者晁天王、公明兄有什么伟大的奋斗目标,说来听听,我也好以此去劝劝栾廷玉,这还来得及。”
宋江干笑道,“鲁兄说笑了,我等只是同道聚义,只求能有个活路,兄弟们快活。栾廷玉教师既是放不下,小可自是不能勉强。”
鲁成道,“公明兄,你错了,人在死时会想活,但在活后又想要有肉吃,有了肉吃还会想别的。且又道是一片肉三四人吃没什么不平,可一头牛一大群人来吃却有肥瘦好坏之别。所以以我看,我们梁山泊聚义求快活,如今兄弟也够多了,常此下去也不是个事,你们几个当大哥的也该是要定个目标出来让兄弟们有个奔头了。”
李逵又嚷嚷了,“就是,人少还好,可人多了却为这水洼子中的破交椅争来争去,恁地不快活,要我说就杀到东京去,让晁盖哥哥做了皇帝,我们也都分得个大官,岂不都称了心?”
宋江沉脸怒喝,“这黑厮又来胡说!再若如此乱言,先割了你这厮舌头!”
李逵梗脖道,“我是想这样大家都有了奔头,如何又乱言了?倒是你嫌疑这个、担心那个,弄得鲁二哥要被气走,一个水泊洼子有什么好谋夺的?如此下去,这人心岂不就真散了。”
宋江大怒,“你这厮……”
吴用急道,“哥哥息怒,这厮不识时务,别和他一般见识。鲁二哥也道只是去看看兄弟,稍后还回了来,怎是又被气走?”
李逵也不知是如何牵动了他的心,就是不闭嘴,继续嚷嚷,“那你们做哥哥的倒是指出条路来啊,也好让人不走了。”
晁盖也怒了,“我等如何没有路了?我们众兄弟共聚大义、替天行道,这如何不是路了?”
李逵怪叫,“恁地好听,共聚大义,有多大义?却是有兄弟要走;替天行道,也不见多去杀了不平,却是只在水洼子里勾心斗角!还是趁早散了伙。”
晁盖也大怒,“这厮凭甚胡说!有人要走是我不义还是无道?要走就走,走了自有兄弟留下与我替天行道!在前也曾兄弟和睦,走了干净。”
话落却是惊呆了一干好汉,晁盖是什么意思?
鲁成不言,看了一眼鲁智深。鲁智深皱了下眉,然后站起道,“阿哥所言正是,却是洒家与兄弟来扰了梁山泊清静,洒家就也告辞,正好回了宝珠寺去。”
话落更是惊呆了一干好汉,宋江的猜疑和晁盖的负气话终于使鲁智深也生去意。
晁盖、宋江都有点惊愣,可二龙山的人已开始纷纷起身拜辞了,“晁盖哥哥,我等这就相辞。”
宋江、吴用等人大急,宋江急道,“吾师,各位兄弟不可,哥哥他只是被李逵这厮气糊涂了,他不是那意思。”
可晁盖再是口不择言却也反应了他的内心,他至少对鲁成已不是一般的见外了。如此,鲁智深既已开了口哪还会再收回?“阿哥休劝,既已说出就趁早分开,也好留点兄弟情份。”
公孙胜也焦急了,连忙对鲁成道,“二哥,你也不是说要离开梁山泊对不对?快劝劝你大哥。”
鲁成心道自己是早想劝大哥离开了,只是既已入了梁山泊,大哥却是不答应走。这只怪自己当初既不了解官府也不了解这梁山泊。自己当初只道二龙山从此会不太平,梁山泊却是像要造反起事的样子。可事实上官府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来理会这些草寇;而梁山泊至今也是没有个具体远近规划,那收买人心的举动却是只因晁盖好义、宋江假仁,而不是在为梁山泊事业服务的一个重要策略。
鲁成不知自己为何一见梁山泊分大户收买小民就认定他们是要造反,但来后等他明白了那只是晁盖、宋江等人无意识,xìng子使然后,他就大失所望。
他也曾想推动了梁山泊,可这要掌话权,这却和也在枪权的宋江必然要起冲突。这是纷争的起因。鲁成早想好了,他最后必然要和可能走招安路线的宋江起冲突,而宋江要走这路线的障碍是晁盖,鲁成要赶下宋江的障碍也是晁盖。如此,鲁成就想离开一下,单等这个障碍被宋江搬了。而他此时要他们说个出路目标却正是是想要催化了他们,不想被李逵来放了通炮,话赶话的出了这个状况。
“是趁机离了,还是按原计划走?”鲁成一时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