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殿外问佛
菩萨就是人心，步浩得有多高的悟xìng啊！罗子义暗暗感慨。
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愿望，都希望能够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更希望能够得到诸佛菩萨的庇佑，这就是为何有那么多人都会烧香拜佛的缘由。
但每个人都想着只要虔诚礼拜，那所需求的各种愿望就能得到满足。如果不能实现，就会找种种借口自我安慰，也许是虔诚不够？也许是恶孽做的太多？还是佛菩萨不眷恋了？
殊不知，其实只是自己的一颗心要求的太多了。
罗子义低头看向眼前之人，傻傻的他跪在蒲团上，与佛像对视着。他在笑，佛像似乎也在对他笑，他对佛像施礼，似乎佛像也回了一礼，原来这真的只是人心而已！
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自己这个兄弟木讷、迟钝，却往往能一语珠玑。对，菩萨就是人心，人心就是世界！
…………
“倔驴，你说我们能见到方丈吗？”
步浩问他。
罗子义抽回思绪，竟不由自主的说道：“你问问菩萨。”
步浩嘿嘿笑了笑：“菩萨说能！哈哈…”
“那就一定能的。”
“嗯！”
“耗子咱俩早点睡吧，明天去看看他们的佛门盛事。”
“好，我来也！嘿嘿。”
罗子义默默地侧过身子，脑海里停留着他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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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ì。
步浩与罗子义早早受过斋饭，经过小沙弥指引前往寺中最重要的地方，无量大殿。
因为还没有到“回佛”的时间，所以外来的客人是可以进入无量殿的。两个少年满怀虔诚之心，走了进去。
进入殿堂后，一眼便看见普贤菩萨的圣像，两人顿时就惊呆了。
这尊圣像光芒四shè，系用白玉jīng工雕成，长有三丈左右。菩萨右手持金sè如意，左手结施愿印微微下垂，半跏趺坐于六牙白象之上。
普贤菩萨的容貌清秀华贵，眉如弯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璎珞横披，环结宝明，头戴五佛盘龙冠，臂挽轻飘彩凤翎，端庄安泰，慈祥可亲。唯有一点不美，菩萨脸颊处俨然有一道裂痕...不知为何。
再四下打量一番，罗子义心中有了个梗概。看来这无量月寺主供的就是普贤菩萨，讲无量功德，行十愿，忍十忍，想必在这修真界，也是无争无yù的独特门派。
罗子义还想去后殿看看供有什么佛像，身旁的步浩却已经跪在普贤像下，又磕起了头来。
罗子义微微一笑，在他身旁跪下，也施了礼，待步浩许完愿后笑着问他：“你跟菩萨说啥了？”
步浩放下双手，白了他一眼：“不是不能说的吗？”
罗子义似乎故意要逗他，枕着脸说道：“怎么就不能说了？你昨天不还告诉我菩萨就是人心么，那心里话有啥不能讲的！说吧说吧，我给你参谋参谋。”
步浩仰起头，眨巴了下眼睛，最后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希望菩萨能保佑咱俩尽早的收集到龙之九子，打开九龙尊鼎的秘密，拯救天下苍生。”
罗子义听完竟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僧众都齐齐看向这里，他才有所收敛，却被步浩喝斥：“笑啥笑！在菩萨面前端重点！”
罗子义边笑边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说：“你这愿望恐怕在他面前是实现不了了。我告诉你，普贤菩萨行十大愿，可没有一条是满足个人私yù的。你想讨这个愿望啊，应该去求她才对...”
步浩听得直发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殿的旁侧供着另一尊佛像：玉面慈眉，手持净瓶，瓶中插着一朵莲花，坐在莲台宝座之上。原来他说的是观音菩萨...
步浩没好气的又白他一眼：“去去去！别瞎捣乱！只要我心虔诚，不管对哪个菩萨许愿都会实现的！”
罗子义正yù驳他，这时从后面走过来几个高大威严的棍僧，开始驱赶他俩：“无量殿内也敢喧哗！你们是哪里的知客！”
步浩慌忙拘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就是来拜佛的！”
棍僧将他俩抓起往殿外推：“即将举行回佛盛事，暂不待客！殿外跪拜吧！走走走！”
步浩连连点头，罗子义却对他颇为不屑，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两人被驱赶了出来，一时也没事做，就在附近殿宇参观瞻摩。
…………
时辰来到中午，无量殿内渐渐坐满了僧众。固然殿内之大，却也容不下人多，于是殿外也摆满了蒲团，想必坐于内外是有辈分之别的。
罗子义眼尖，一下就看见了知客殿的那个小沙弥。却也好找，他就坐在空地的最后面，旁边也没啥僧侣为伴了。
两人快步凑了过去，一左一右在他身旁坐下，罗子义呵呵笑道：“小师兄，我们又见面喽！”
一听别人喊他“师兄”，小沙弥还以为听错了。左右摆头一看，原来是昨rì的那两个知客，赶紧拘礼说道：“二位施主好，但‘师兄’两字却是万万担待不起的，休要再唤我了。”
罗子义假装客气道：“哎！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们两人这次来就是拜师学艺的。你在前，我们在后，唤你师兄合情合理啊！呵呵。”
“阿弥陀佛...”
小沙弥当他玩笑，不在做声。
罗子义讨了个没趣，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佛门弟子都讲究辈分，你应该是最小的吧？最大的一定是水字辈！对不？”
小沙弥睁开眼点头含笑，两颗小虎牙异常可爱。
“施主聪慧，无量月寺中水字辈为大，小僧空字辈，法号空离。”
“哦！原来是空离师兄，有礼有礼...”
步浩对这辈分很感兴趣，拉拉小沙弥的袈衣问：“那都有哪些辈分呢？跟我们讲讲！”
小沙弥点点头，伸直了脖子指着大殿方向说道：“水智真如宗，湛寂淳贞宮。德慧永延恒，妙本常坚空。从前至后就是这样的辈分了。”
步浩和罗子义听完站了起来。两人目力极佳，遥遥就能看见殿内普贤菩萨下跪有两个白衣老者，想必定是水字辈的高僧。他俩后面又跪着七个身穿锦衣袈裟的僧侣，那应该就是智字辈的。然后一直看到了小沙弥这里...
罗子义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说：“你要努力啊，争取进入水字辈！”
“阿弥陀佛...”
“哈哈！”
步浩很不喜欢罗子义这样的玩世不恭，一把将他拽坐在蒲团上，没好气地说：“就不能管管你那张嘴巴！整天疯言疯语的...”
罗子义朝他吐了吐舌头，端坐在蒲团上。
…………
“回佛”指的就是在每年的八月十五这个rì子，普贤菩萨会“降临”到每座寺院。然后所有的僧侣都可提出自己在修行中的疑惑，由方丈亲自代为解答。
为什么说是方丈代为解答呢，因为菩萨根本就不会真正的降临。而是修佛者心中的念想所化。任何问题提出，方丈都会以自己的见解告之，称为“代佛曰”。能做到替佛传话，因此方丈首先要是得道高僧才行。
听小沙弥告诉，无量月寺的现任方丈智禅大师就完全符合这个标准。他是一个千年不遇的旷世奇才。据说见世的时候手持金如意，结施愿印，活脱脱的就是一尊普贤菩萨！
区区百年不到的光景，便能通所有经法；三百年后无量月寺至上宝典玄冰诀已练入巅峰；五百年之时便能与佛对语，知天命，察浩劫。现在虽然仍是智字辈，却敢与水字辈两位千年高僧相比肩，假以时rì后，超过水月神僧也不一定。
“这么厉害...”
罗子义心里已佩服的五体投地。想到小沙弥说就他那样的天赋修炼玄冰诀最快也要三百年，又审视下自己，不禁暗暗泄了口气。
这时回佛的时间已经到了，水字辈的两位高僧却没有开口，坐着苦禅。罗子义暗暗好笑，你俩对佛祖都没话说了还修行个屁啊，真是的。
智字辈有人提问，却离得太远，也听不真切。
然后到后面就越问越多，越多越杂，大概都是些修佛路上的疑惑问题，罗子义就完全成了门外汉了，听也枯燥，干脆趴下睡觉来的自在。步浩虽然也不懂，但双手却合着十，眼睛直勾勾地盯看，似乎对佛家的东西很有好奇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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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梦中，时间过得很快。直到身旁的小沙弥问话，罗子义才悠悠醒来。
“阿弥陀佛！小僧空离见过普贤菩萨。空离修行尚浅，问不出得大道的话，只想求一句真言，供我在修行的路上有个皈依。”
小沙弥说完，也不知从哪来传来的声音：“修行要有耐xìng，要能甘于淡泊，乐于寂寞，修行之路没有皈依，只有正身养xìng。你法号空离，便是你所求的真言。我代佛曰，阿弥陀佛...”
“谢普贤菩萨。”
小沙弥叩了九首。
这时罗子义突然一屁股坐起，大声喊道：“普贤菩萨！万年大劫将至，您可有应劫之法传下？”
步浩慌忙去拉，也已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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