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凶神附体,割郑唯尊的耳朵割得很欢乐的时候,异变陡生。
本來肩膀受到镰仓重创,不能再战的老王,突然暴起杀入战阵,从后方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他的两只眼睛闪着妖异的色彩,但跟之前有明显区别,不再是诱使人深陷其中的黑洞,倒像是即将毁灭的恒星,狂热之态溢于言表。
镰仓返身和他交手,居然接连失利,腹部被打中的一拳几乎使镰仓不能呼吸。
我擦,老王这是开外挂了,,拖着一只几乎不能动弹的手臂,居然反而能压制镰仓,,这么好的外挂到底是哪买的啊,年费多少啊。
“难、难道是……”小芹悚然道,“刚才我见他拿起地面上的碎镜子照了一会,我还以为他是要整理遗容哩,原來他不光能催眠别人,还能催眠自己吗。”
小芹八成是猜对了,因为重新加入战斗的老王,完全是一副对身体不管不顾的态度,他肩部的伤口仍在流血,显然已经无法支持这种强度和幅度的运动量了,但是他满不在乎,把最后一分潜力也压榨出來,将镰仓逼得连连后退。
郑唯尊见自己人占了上风,缓过來了一口气,他大叫道:“王叔,快來救我,我被折磨得快活不下去了啊。”
我正挟持着郑唯尊,沒法上去帮忙,009现在就算是站着都已经很困难,小芹想了想之后对班长说:“你守着点艾米,我上去助战。”
“用不着你。”镰仓突然发脾气道,“别过來捣乱。”
高手之间的战斗是容不得疏忽分神的,刚才老王就是因为顾及郑唯尊的安危,才被镰仓打败,现在又轮到镰仓自己了。
自我催眠到了忘记疼痛程度的老王,简直如同使用了不完全版本的狂战士模式,眼神虽然狂热,但是却沒有完全丧失理智,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解救郑唯尊的目的。
在镰仓斥责小芹而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老王瞄准镰仓的下巴打出了一记声势骇人的刺拳,而且在即将击中的千分之一秒才握紧拳头,并突起中指关节,以便增加对敌人的杀伤力。
“军队格斗术的套路吗……”镰仓迅速矮身躲过这一击,然而老王这一招却是虚招,在镰仓下蹲的同时,老王一记低位扫腿,准确击中了镰仓的膝关节,使得镰仓顿时失去平衡,半跪在了地上。
被穿着军靴的老王踢到膝盖,镰仓受创不轻,一时半会沒法站起來的样子,不过老王并沒有趁此时机痛下杀手,他急速转身向我扑來,目的当然是救回郑家的小少爷。
“干得好,不愧是老王前辈。”站在门外的保安们以期待的眼神盼望着局势向他们那一边扭转。
我用十字架匕首轻搭在郑唯尊的喉咙上,冷笑道:“走狗先生,要比比谁的动作快吗,我这一刀下去,不划到郑少的胸腔是不会停下來的。”
郑唯尊颤抖地伸出大拇指已经快掉下來的左手,朝老王的方向指了指,我在一秒钟的疑惑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提示老王也挟持人质,现在镰仓沒法站起來,009强撑着身体堵在门口,小芹、班长和艾米沒有人守护。
小芹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牙关一咬,身法如电,贴着地面向老王扑过去,猛力使出一招超低位侧踢,试图破坏对方的平衡。
然而老王以静制动,稍稍一侧身就让小芹的攻击落空,然后用军靴向外一弹,将小芹踢得横飞出去,幸亏镰仓在后面把小芹给接住了。
“啊……”小芹脸色惨白地吐出一口气,她在最后一秒双臂交叉防御在胸前,老王的踢击磨破了她双臂的皮肉,但是幸亏如此,沒有伤到内脏。
“该死,如果不是肚子疼,我不至于这么慢的……”
小芹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样子短时间内无法起身再战了。
这外挂好强啊,完全是能保持理智的狂战士模式啊,我必须头顶着艾米的内裤才能做到这一步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是不是,。”我举起十字架匕首就朝郑唯尊的眼睛戳去,但是老王在击退小芹之后,一个手刀斩在班长的后颈上,让班长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随后毫无阻碍地把艾米抓在了手里。
班长并不善于近身格斗,老王开了自我催眠外挂之后,能以独臂的状态打败持刀的镰仓,那么用光子弹的班长就无法计入战力统计了。
老王站在我的对面,以食指和拇指捏住艾米的细嫩脖颈,向我威胁道:“放了我家少爷,那样我就不会伤害你妹妹。”
不知是从哪个渠道听说我是妹控,老王选择了艾米当人质,另外艾米在三个女孩中间最好控制也是事实。
被老王捏住喉咙的艾米,精致的美丽脸庞上出现了呼吸困难的表情,然而却沒有显出如何惊慌失措。
“开……开什么玩笑,本小姐是神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当年连瓦夏都沒能杀了我……”艾米嘶声道,“哥哥,别跟他交换人质,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是艾米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叫我哥哥,足以显出她的决心,不过我却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老王沒想到年纪最小的艾米,竟然说出了宁可同归于尽的豪言壮语,连忙补充道:“局面已经超出控制了,我家少爷现在最需要的是医疗,交换人质之后我会保证你们安全离开帝王大厦,我以人格担保。”
“那好。”我爽快地答应道,“从一数到三,然后把人质向对方推过去。”
我并非是天真地相信敌人,而是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高速飞來,正是艾米买下的那架黑白两色的直升机。
这代表彭透斯率领的保镖团队已经來救人了,彭透斯虽然中了麻醉针,但是出现这样的紧急情况,郁博士绝不会再听艾米的话让彭透斯自然醒來,肯定是用药物将他唤醒了,就算不考虑其他保镖,以彭透斯的神力,就绝对能保证在场的己方人员安全无虞,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艾米从敌人手里换回來,反正我们已经赢定了。
帝王大厦的保安也注意到了逐渐靠近的直升飞机,但是他们想破了脑袋,大概也想不到直升飞机是专程來救我们的,而老王靠催眠术压制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沒有闲暇思考大厦外面的事情。
“废话少说,要交换现在就交换。”为了不让老王变卦,我高声喊道,“一、二、三。”
我故意迟了半拍,然而老王却真的把艾米向我推來了。
一來是对方守信我不想做小人,二來是艾米向前跌倒我也不能不空出手來去扶,所以我也干脆把郑唯尊也推过去了。
万万沒想到的是,郑唯尊双手都被我废了,他和艾米擦肩而过的时候,居然还恶性不改地耍花招,用手肘向艾米的腹部一撞,想把体重很轻的艾米,再给撞回老王的掌握之中。
“啊。”艾米娇生惯养的,这一下虽不算重,也让她发出了尖锐的呼疼声。
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作死,。
老王却似乎并不赞成郑唯尊的做法,微微皱起了眉头,沒有顺势去抓住艾米,而此时此刻,老王的衣袋突然冒出了浓烟,分明是起火的前兆。
诶,这啥情况,外挂用多了导致遭天谴,人体自燃吗。
直到艾米的粉红色手机从老王的衣袋烧痕中掉出來,我才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班长在被老王击倒的时候,打开了艾米手机的激光发射器,然后丢掉了老王的衣兜里,而激光发射器长时间聚焦一点以后,让布料冒出了浓烟。
班长早就知道自己在近战中不会有什么发挥,所以当老王靠近的时候,就发挥了急智吗,艾米的手机是班长从被击倒的打手身上找出來的吧。
由于上衣冒烟,老王出现了片刻迟疑,别说是再次擒住艾米,就连接住郑唯尊都显得极其勉强。
“艾米妹妹别怕,我來救你。”小芹纵身一跃,把艾米从郑唯尊的旁边给抢到了自己怀里,从而让我不用再接住艾米,可以放开手脚做一些别的事情了。
浑身的肌肉在那一刻暴涨,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内神经和肌腱的震颤声。
郑唯尊啊郑唯尊,你以为你安全了吗,在交换人质的最后你都耍花样,居然打了艾米的肚子,,因为你,小芹和班长都受了伤,现在你居然还敢亲手攻击我的妹妹,。
狂战士的意识瞬间达到登峰,在彭透斯身穿防护钢甲,即将从直升飞机上跳下,砸碎洗浴室顶棚加入战圈的时候,我本來不必打出这一拳的。
但是心中那澎湃的怒意,必须找到释放的渠道。
“人渣,你以为自己是官二代并且未成年,就肆无忌惮,以为沒人可以惩罚你了吗,。”
“不好意思,老子我也未成年啊,不光未成年还精神上还有点问題啊,你别走啊,我还沒跟你玩够呢。”
浑身的气血凝聚于右拳,从脚跟开始发力,通过腰部的旋转,将力道逐步加强。
“狂战士模式下的阴阳散手,,发劲。”
地毯被我的脚跟揉碎了。
为了发出这势若惊天的一拳,地毯在反作用力下碎出了两个破洞。
而我激跃而出,在老王接住郑唯尊身体的那一刻,将这凝聚着我的愤怒,以及从前郑唯尊欺凌过的所有受害者愤怒的一拳,轰在了他的脊背上。
“咔嚓。”
我的右拳居然因为和郑唯尊的衬衫相摩擦,而绽出了鲜血,同时,在郑唯尊的身体内部,也发出了某种硬物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杀猪一样的惨叫。
奇怪的是,明明应该是很尖利的惨叫,在我听來却音量不大,或者说,仿佛位于很远的地方。
我的视觉也变得模糊,心脏跳得也很快,使用发劲确实会带來头晕眼昏的副作用,但是从來沒有像这次这么严重。
难道是……我不应该在狂战士模式下使用发劲吗,对于并未完全治愈病毒性心脏病的我來说,这样太勉强了,我明明按照疗程喝过郁博士配的药酒的,按道理说,明天才需要再去服药的……
无边的困乏感向我袭來,让我失去了肢体的自控能力,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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