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从谢旖旎屋子的窗户往下面看去,漆黑的夜里一辆军绿sè的汽车出现在了小区的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二十多个jīng干的汉子,居然个个都穿着迷彩军装,戴着头盔,完全是全副武装。
因为距离比较远,他无法看清楚从车里下来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但可以感觉到,这些人真得是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那股子气息,在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清晰敏锐地察觉到。
突然,一个人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那锐利的眼神,倒是让方宇吃了一惊,这些军人的感觉如此敏锐,绝对是受过非常严格训练的部队,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又不是军属区,也不是军干院,他们难道会是林天飞叫来了?林天飞还有这样的本事?
方宇收回了目光,看了看林天飞,只见林天飞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完全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包风当然也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武jǐng中队的中队长葬天林也看到了,这走廊里就有窗户可以看到下面。
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那些军人是针对什么而来的。
“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吧?”包风问葬天林道。
“当然没关系了,咱们不过抓两个犯罪分子而已,怎么会招惹到军队!或许他们是有别的任务吧,赶紧抓了人撤吧,别和军队扯上关系,不然不好办。”葬天林说道。
包风也很同意葬天林的话,他看了看方宇道:“你如果真觉得自己没犯罪,那就和我们去一趟局子里,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放心就是了,但现在绝对不要反抗,否则出了事情,我们可不负责。”
他说话的时候,枪口就没离开林天飞的脑袋,这摆明了是想用林天飞来威胁方宇,jǐng察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卑鄙无耻得了。
方宇不想林天飞死,就必须得跟着包风走,这其实也是他之前计划好了的,他本来就打算到了外面将这些人全部干掉,他可不是一个喜欢束手待毙的人,把自己的xìng命交到别人手里,那简直就是自杀。
想要弄死他的人可是比钱宁的权力还要大,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洗清冤屈的机会,这他是明白的。
不过现在既然来了救兵,他就没必要走那条险路了,他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即可。
“好吧,不过让我先把那个女孩送回房间里去睡好。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方宇淡淡说道。
他的眼睛看着包风,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那仿佛是在说如果包风不答应,他就要豁出去了。
包风咬了咬牙道:“快点!你也知道军队要办的事情肯定是大事,要是被咱们给影响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方宇重新进入谢旖旎屋子的时候,谢旖旎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她站在那里浑身哆嗦,不过并不是因为之前的病症,而是因为害怕,不管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更是个女孩子,胆小是可以理解的。
“别害怕,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方宇安慰谢旖旎道。
“可是他们要带你走!他们还打了我!”谢旖旎到现在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手掌印,正是之前被便衣给打的,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显得非常刺眼。
“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打你了,而我也不会有事的,只是去交待清楚一些事情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方宇劝道。
“你就别骗我了,我虽然胆小,但却不是傻子,我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也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你救过我的命,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带你走的!绝对不会!”谢旖旎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包风眉头皱了皱眉,示意两个武jǐng进入谢旖旎的屋子将方宇直接带走,他相信有人质在手里,方宇绝对不敢胡来。
那两个武jǐng刚刚才跨入房门半步,忽然间从楼梯和电梯里同时出现了多个士兵,这些人行动敏捷而且矫健,在武jǐng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缴了武jǐng的枪。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军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穿着军装,一眼就能看出军衔来,居然是个中将!
“是谁打了我外孙女啊?”老将军走路的时候挺着胸膛,站得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老人。
谢旖旎在屋子里听到了老人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指着打他的便衣说道:“外公,就是这个人打了我,他们还要把我的朋友绑走!”
老将军看到了谢旖旎脸上的红印,脸sè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来,他走向了那个打人的便衣,身旁的jǐng卫一直跟着。
包风看到情况不对,急忙上前笑着解释道:“这位首长,我们是Z市jǐng察局的,正在侦破一起刑事案件,您这样不好吧?”
老将军根本都没有看包风一眼,上前就给了那便衣两个大嘴巴子。
“国家养你们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不是让你们欺负人的!办案子?我外孙女犯了什么案子,你们居然敢打她?还有那个被铐的小子,他又犯了什么案子?”
“打了这位姑娘是我们不对,不过也只是失手而已。至于那个人,他涉险殴打讨薪民工,所以……”
“讨薪民工?你是不是当这里的人都是傻子白痴啊?林小子,告诉他,那些人是干什么的!”老将军冷冷说道。
林天飞急忙答道:“那领头的叫刘发,是百老区的一个地痞流氓,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平rì就没干过好事,在jǐng察局都是有案底的,这位包风大队长应该清楚得很,可他根本就不管这些,却非要把一群地痞流氓当成讨薪民工,还说我们大人,非要抓我们进局子。”
“小子,你都听到了?讨薪民工?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们局长,问一问他那里有没有案底啊!你们的局长赵思聪过去还是我的jǐng卫员呢,他就不会像你这样目无尊长。”老将军看着包风,脸sè依旧yīn沉。
谢旖旎靠在老将军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包风一听到赵思聪的名字,一下子就软了,那脸上的疤痕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反而有一种可怜的味道,他甚至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说道:“陈司令员,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要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