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撞倒何小龙的那个家伙真是个穷鬼,本來唐军想让他跟表弟将这件事私了,去了他家一看,小子是租的房,一天到晚见不上阳光,据说夏天chao湿,冬天屋子里开着暖气还要穿棉袄。
屋子里电脑、电视、洗衣机、冰箱等硬件设施倒是都有,唯独电脑桌很有点意思,是一个废弃的婴儿摇篮床上面搭了块儿板,旁边的座椅竟是一个床头柜。
唐军看完都想笑,觉得这家伙满有个性,居然把柜子当椅子坐在了下面,然后问他车祸的事怎么解决,小子紧张的搓了搓手,说真的沒有钱,全家就有五千元钱,你看行吗,不行,我也沒有办法。
唐军说你连电脑都有,汽车都买得起,能像个沒有钱的吗。
“电脑是房东的,汽车是朋友白送给我的,是被淘汰了的旧车。”小子说,唐军一想,碰上这样穷b的人五千元也不错了,即使打官司赢了也沒用,他沒有钱能把他怎样。
最后就五千元将这件事帮何小龙交涉成,然后给何小龙打电话,问他同意吗,何小龙说可以了,这么穷的人,能拿出五千元已经不错了。
这件事谈成,唐军刚走出來就接到一个电话,心想姚思思不是和我说今天她有事不能和我见面吗,莫非这么快就办完事了,谁知接通后并非是姚思思,而是方玉婵。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不能吗,你很讨厌我给你打电话吗。”“沒有啊,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敌人了,你随时來电话我都欢迎。”
方玉婵在电话那边咯咯一乐:“你能想到我就好,今天有时间和我见面吗。”“今天。”唐军犹豫了一下:“今天恐怕不行,待会儿我还有点其它事要办。”
“你胡说,你告诉我,现在你是不是又和刘嫦娥在一起,你给我转告她,我不希望看见她和你在一起。”
唐军气呼呼的说:“你在犯什么神经,刘嫦娥的事,你有什么怨言就对我直说好了,不要伤害无辜。”
方玉婵沒有及时回话,而是“啊”的一声惊叫,唐军在电话这头感觉很奇怪,心想方玉婵是跟谁在说话,怎么在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尾的话,他赶忙问:“玉蝉,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沒有人应答,好半天电话里才传出了方玉婵嘶哑的声音,“我可能得了急性病,肚子疼的厉害。”
“你现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
“我在百利商厦门口,你赶快过來吧。”唐军放下电话,心急的就像是自己的亲人患了疾病,顾不上收拾衣襟,飞快的跑下楼,他坐在一辆出租车上,不停的对司机说,“麻烦你快点,我有急事,如果去晚了可能会出事的。”
司机嗯了一声,迅速加大马力,汽车飞一般的向前方驶去,还沒有到达百利商厦,唐军就从窗口伸出了头,试图能发现方玉婵的身影。
“喂,我说朋友,你能不能不要把头伸出去,很危险的,如果让交jing看到要罚款的。”司机突然來了一句,唐军马上将头缩了回來,依旧一副心急的样子向外张望。
正好前面遇到了红灯,车嘎然停了下來,唐军说:“就在这里下吧,我不能再等了。”“这里有交通岗,你速度快点,否则会给我惹麻烦的。”司机说。
付了车费,他快速从里面钻了出來,沿着人行道急促向前走着,同时拿出手机和方玉婵联系。
“喂,我现在已经到商厦跟前,你在门口的哪个方向。”唐军沒听到方玉婵的回话,却感觉到正前方有人在向他招手。
抬起头一看,果真是方玉婵站在那里,但一点也不像有病的。
唐军迅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她,“你沒事吧。”
“有事你也來不及帮我。”
“不管怎么说,你沒事就好,我本來是有事的,但你遇到了意外,再大的事我也得放一放。”唐军说。
方玉婵咯咯一笑,“看來你心目总还是有我的,并沒有一刀切将我忘掉,明和你说,刚才都是我在演戏,根本就沒有得病,就是在考验你是否心中还有我。”
唐军一听就呛了,咧着嘴,直摔脑袋,“你饶了我吧,好不好,干嘛要骗我过來,我有很多事要做的。”唐军大声喊道,周围的过路人都被他的嗓门惊魂了头,一个个眼睛直直的瞅着他俩,不知是关心还是在看热闹,反正都有想看个究竟的意思。
唐军的口气有点重了,方玉婵两行眼泪刷的滚落而出,洁白的衣裙也衬托不出她的妩媚,倒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今天我能把你找來,就是想和你坐坐,我们找一个地方聊聊好吗。”唐军一点心情都沒有,心口倒憋着一股火。
他还想对方玉婵大发雷霆,但看到她泪水凄凄的样子,又有点不忍伤她的心,最后内心里激烈的挣扎了半天,才张开嘴大喘了口气,蹲在了地上,“你想对我说什么,莫非几句话概括不了吗。”
方玉婵一副哀怜的样子望着唐军,她真的很爱他,可是怎么也得不到他的同情,很让她失望,半天才吐口说:“我把你叫來不是要斗地主,几句话说完就完事,我是想看到你最初向我求爱的样子,到现在,我家仍然还保留着我生病时你送去的那套邮票,它也许是你留给我的永久纪念,告诉我,什么时候更我结婚。”
唐军又惊了一下,心口不由自主的咚咚跳了起來,心想这丫头,为何又提起这个话題,简直神经了。
唐军沒有回答她的话,很难言的沉默起來,紧跟着,方玉婵忽地扑到他的怀里,他打了个冷颤,似乎被她的霸道搞得沒了主意,刚在她的肩膀上抚摸了一把,紧接着又缩回了手将她的身子猛然推开。
方玉婵立刻极度难过的捧住脸,背对着唐军痛哭不止,她苗条的身材在一件白se连衣裙的包装下,显得非常优美。
说实话,方玉婵从小长到大还沒有这样悲伤过,一直是被别人宠惯,这次例外,也许她要为渴望的爱情流下她一辈子的泪水。
唐军咬了咬牙,沒有上去安慰她,而是冷冰冰的说:“过去的事不要反复再提了,如果你把我叫來的目的是向我诉苦,向我求婚,那么我就不能再陪你了,因为我喜欢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悲伤。”
方玉婵哽咽道:“如果你把话说的这么绝,你就走吧,我不再勉强你,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气话,无意中给了唐军一个离开的台阶。
他二话沒说,扭头消失在人群之中,“唐军,唐军。”方玉婵连住喊了两声,沒有人应答,估计唐军已经走远。
她气急败坏的狂吼了两声,然后哭得像个泪人,一直到天se快黑了下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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