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穿行于青羊宫内,脑中想着自己究竟在何处露了马脚,致使昨夜在唐府都没认出自己来的昭华,却在今晨就准确地识破了他的身份。他仔细一想,又觉得破绽丛生,突然冒出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做了唐门女婿,本身就令人生疑,昭华肯定会马上找人调查自己。而且自己在唐府的表现太过镇定,若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皇亲国戚的人,在猛地见过一位朝廷郡主的时候,会不会如同自己般表现得不亢不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昭华毕竟与自己相处过一年,对自己可算是熟悉至极,自己易容术再jīng妙,终究在身高体型上难做文章,昭华回去一细思,当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思考中的白云飞蓦地停住脚步,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方式,静止不动。这诡异的一幕一闪而过,白云飞又如同变做了任何一个普通人般,清风拂过,衣袂飘飞,完全融入自然当中。
“郡主没告诉你们,要杀我偷袭并无多大用处吗?”白云飞朗声道,就在刚才他一步踏出之后,忽生感应,于是在敌人出手前的瞬间巧妙一停,致使敌人判断失误,错失了偷袭他的最好机会。等到敌人再次锁定住他的时候,他已经融入自然再无破绽。
“郡主并无伤白公子之心,只是让我兄弟二人请公子于郡主府上盘桓几rì。”随着声落,昨夜在唐府出现的两个锦衣大汉步入场中。
昭华终究不是寻常女子,杀伐决断,果敢明快,毫无一般女子的优柔不决。白云飞也不知道该为她骄傲,还是为自己悲叹。这一场面必定是昭华在自己来前就部署好的,一旦自己不愿意离开蜀中,她立即让人伏击自己。白云飞淡笑道:“两位前辈高人尊姓大名,何苦前来为难云飞?”
“我们不是高人,也就五尺左右。”
“我叫武龙,他叫文蛇,谈不上大名,郡主身边的奴才罢了。”
白云飞微微一笑,道:“两位前辈无计于虚名,姓名中又有文有武,当是文武双全,正是高人风范。”
武龙怪眼一翻,道:“白公子,你不用来说好话,最好也别打什么歪主意,我与文蛇势必擒你。”
文蛇一叹,道:“郡主苦心,白公子想必明白,就恕我二人得罪了。”
白云飞刚才的确起了找机会逃离之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他的风格,但听两人这样说后,他反而心静下来,道:“如此就请两位出招吧!”
武龙、文蛇对视一眼,心中满是赞赏。通常情况下,别人必定抢先而动试图突围,但这年轻人却还是凝立风中,合于自然,全身皆是破绽,却又再无一处是破绽,这是否也意味着他的心永远处在定极生慧,古井不波的道境之中。
白云飞忽地哑然失笑,道:“既然两位前辈不愿先动手,那就恕云飞得罪了。”随着声落,他的气势猛地暴涨,天钧剑有若一道惊虹翩然而出。
武龙、文蛇瞳孔一缩,两人全神以待,准备接下白云飞倾力一击。偏偏就在他们提聚功力布满全身的时候,突然发现白云飞并未行动,整个人依旧站在那里,擎剑在手,含笑望着他们。
武龙、文蛇几乎要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叹,两人并未小看这年轻人,哪知这圣门不世出的天才还是凭借拔剑的动作造成攻击假象,把主动权紧紧掌握在手中。最可恨的是白云飞的行为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琢磨不透的种子,让两人变得有些杯弓蛇影。不敢再让白云飞蓄满气势,两人一前一后纷纷出剑,夹击白云飞。
白云飞侧身一让,天钧剑在空中随意地一划,妙到巅毫的点在武龙、文蛇两剑相交的那个点上。这一剑飘忽处有若天马行空,自然处好似飞花拂叶,仿佛三剑本来商量好了一般于斯点交集。
这看似轻巧的一剑,在武龙、文蛇感觉里可是重逾千斤。白云飞这一剑恰恰在他们剑势将满未满之际攻到,让他们无法顺势进击,变招更是不及。最可怕的还是由天钧剑上传来古怪力道,细小而凝聚力极强的螺旋气劲,将他们布在剑上的真气纷纷震散。
白云飞也没有表面那般好受,他现在的功力比之三年前仍有不如,所长者不过是经验与意识。武龙、文蛇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放在江湖之上当在前五十名左右,两人联手夹击经验丰富,若不是自己先一步逼得他们出手,这一剑的结果实在难说。
武龙、文蛇小退半步,剑再出手,两剑交相辉映,剑气激shè,在空气中发出嘶嘶声响。剑势过处,竟卷得地上落叶翻滚,威势惊人。
白云飞原本被劲风激得飘飞的衣袂此刻不合常规的静止下来,与周围平地生风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已把自己周围三尺之内,变做了只属于他个人的小天地。当武龙、文蛇的两剑触及这小天地的瞬间,白云飞手腕一翻,天钧软剑被内力抖得笔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与对手的剑再次相碰。
“叮!”剑影消散,三人又回到动手前的状态。表面上看似平分秋sè,白云飞心中却在暗暗叫苦,武龙、文蛇两人并不需要在数招之内赢他,只需要把他拖在这里,最终自会达到目的。而且现在相持的局面,都是自己通过jīng确的计算得来,等到武龙、文蛇二人适应过来,别说逃走,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
白云飞依靠迷情宗奇妙绝伦的心法,率先把翻腾的气血压制下来,他一步踏出,天钧疾刺,务必使文、武两人再不能形成合击之势。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剑不知何所出,一去而绝。
迷情宗剑法一旦使出,自然便有情深一往,一无反顾的势头。剑势狂涨中,武龙甚至不敢硬接,他脚下倒踩七星步,往后疾退。
天钧剑如chūn水绵绵,相思入骨,仿佛痴情不悔的少女追着武龙紧紧不放。
武龙此时方知刚才选择退却是多么可怕的错误,天钧剑就如那跗骨之蛆,任凭自己如何躲闪,始终紧咬不放。在白云飞身后,调息完毕的文蛇御剑狂追,却每每离白云飞的身影仅差一步。
正在此时,三清殿中悠悠传来一缕琴音,如恋人般缠mian悱恻,婉转倾诉。长亭rì暮,兰舟催发,多情自古伤离别,此去经年更与何人说。
听闻琴音,白云飞黯然一叹,放弃追击武龙,回身与文蛇硬拼了一剑。
看来昭华是执意留下自己啊,竟用琴音来影响自己的心志,若是自己没有那次的散功之事,此刻怕已入彀。昭华定然也对迷情宗有着深刻的了解,知道宗内弟子一旦动心,那动心之人就是最大破绽。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能弥补这破绽,让这破绽虽然存在,但并不能致命。
文蛇借剑势而退,调顺真气后,道:“白公子,今天郡主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你又何苦令我们为难?”
白云飞将文蛇延剑攻入自己经脉的真气一一化去,天钧剑斜指苍穹,叹道:“情语有云:‘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关乎情者,原可死而不可怨者也。’然既云有情,又何忍死耶?白云飞早在局中,却不愿就此服输,哪怕被郡主怨恨也在所不惜。”
“白公子适才表现不愧为魔门天才,但接下来我们再不会留情,小心了!”武龙从追击中脱身出来后,严阵以待。
白云飞颔首表示明白,他对于自己是所谓的天才心知肚明,那全靠比今人多了一千年的知识。比如这时代的许多高手知道怎么用力方能发挥出招式最大的威力,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而白云飞来自千年后那个对哲学、物理都有很深研究的时代,自然对使力窍门深有所悟,这在旁人看来以弱冠之龄有此成就,当然份属天才。
琴音依旧,似乎将白、赵二相识相恋的经过娓娓道来。白云飞身子忽地奇妙的一动,整个人突然好像在琴音中消失无踪,唯留下天钧剑的湛湛神光。
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武龙、文蛇当然知道白云飞不可能消失,他只是用无上玄功封闭了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识,给人造成消失的错觉。想不到对手能在琴音干扰之下,仍然进退自如,文、武二人心中暗赞,一捏剑诀,再次攻上。
这次攻击,两人谨慎了许多,两剑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刺到白云飞面前,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白云飞斜踏半步,天钧剑先一步撞进了文、武两人交织的剑网。
如逢花开,如瞻岁新,薄言情语,悠悠天钧。
这一剑随心所yù,自然流畅,似乎无所起亦无所终,深得道家清净至虚之旨。
三剑虚空中互相交击,但闻得“叮叮叮”一阵清响后,三剑互相退开,中间留出一片空地,不知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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