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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显山露水
夜晚，玄武峰上的一座小木屋。
灯火已经灭了，屋外传来一阵阵虫鸣。黑暗的空气里。林振独自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
“听我大师兄一句话，rì后离徐方这人远一些，免生事端。”大师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林振的耳际，挥之不去。
林振百思不得其解，前些rì子周才曾提醒林振道“小心应付大师兄。”可今rì大师兄却又让自己提防着别人，林振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莫非看似和睦的师兄弟之间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林振翻了个身，把手枕在头下，眼睛睁的大大的，又在心中把大师兄与周才的话揣测了一遍。
但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又能猜得出什么结果呢？林振想着想着，终究敌不过睡意，安静的睡了过去。
夜深，虫鸣，似乎还有人，对着屋外的黑夜，独自沉思着。
“林师弟，早啊！”
又有一个师兄模样的，却叫不出名字的人向林振打招呼寒暄，已经是今早的第七个了。
“没办法，谁知到你小子吃了什么药，昨天居然这么威风，连徐师兄都败在你手里，这下你想不出名也难了。”周才耸了耸肩，略带羡慕的道。
“你才吃药了！”林振白了一眼周才，“不知道徐师兄的伤势怎么样了，都怪我一时心急好胜，唉……”想起徐方昨rì被自己打伤，林振依旧心存愧疚，担心道。
“放心吧，死不了。”周才没心没肺的回答气的林振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到山下去，忽然，周才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昨rì事后大师兄唤你出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振一愣，又想到了大师兄抛下的那句让自己熬夜思索了很久的话，此时周才问起，林振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又有几个人来向林振打招呼，尽是些林振不熟悉的面孔，看到自己已经不再被人彻底忽视，林振也怕人多口杂，于是推脱道：“没说什么，只是叫我去与徐师兄道个歉罢了。”
周才挑了挑眉毛，“不信”两个字大大的写在脸上，但也没多追问，耸了耸肩便与林振继续朝着静心堂走去。
此时弟子们大多都已经到了静心堂门外，站在那里候着陈逸然。众人看到林振来了，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林振身上扫了两眼，看了林振浑身不舒服，只好低下头快速走到人群后面躲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除了徐方外，所有弟子都到齐了，大概徐方伤势未愈在调理修养罢，弟子们便站在一起等着师傅前来。
忽然，人群前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是大师兄李疆：“各位，今rì师傅有事在身，不能前来，故托我转告大家勿忘修炼，好好的为一年后的金顶会试做准备。”
听到师父不能来，人群中又是响起了一阵交谈声，有疑惑的，有欣喜的，不一而同，看来这大师兄的威慑力比起师父着实要小上太多了。
李疆看到众人议论纷纷，颇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道：“各位师弟师妹，大家都进去修炼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静心堂，若有哪位不服，大可跟我比划比划。”越是说道后面，李疆的脸上就开始浮现起了令人不详的微笑，看的众人心头发毛。虽说这个大师兄威望不足，但修为比起这些师弟师妹还是绰绰有余的，谁要是不自量力的上前与他比划，那么他就会像昨rì的徐方一样，而且大师兄会赢得十分轻松。
听罢，众人便不再多说废话，鱼贯进了静心堂，林振也跟在众人的后面走了进去，路过李疆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李疆只是朝林振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上午的修炼很快就过去了，自从离开了静心潭，林振在万剑清灵决上的进步仿佛也慢了许多，这么多rì子下来也不见长进，使得林振开始有些怀念起那个杳无人烟的大水潭了。
下午的修炼一向是比较随意的，按着各自喜好来，碰巧今rì陈逸然不在此地，弟子们早就对修炼感到无聊透顶，下午的静心堂仿佛俗世中的集市一样，嘈杂又热闹。
大师兄李疆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闭上眼又接着修炼了。堂中也还是有几个比较刻苦的弟子，跟李疆一样，不去理会旁人的嘈杂，安静的修炼着。林振与周才两人自然也不是刻苦之人，悠闲的坐在角落中的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就是林振林师弟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振的谈话，
林振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女子，身着白袍，手握佩剑，看上去年纪与林振差不多大，面容清秀，柳叶细眉，倒是说得上有几分姿sè。
林振回想了一下，以前似乎见过这个女子几面，但没有交谈，所以并不认识，故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是我。”
女子微笑了一下，道：“我叫陆晨，算得上是你的师姐，但其实我与你一般大，能与我比试比试么？”
没想到这个女子一上来便是给林振下了一封战书，林振一愣，头一次有女子要来找自己比试，当下不知所措，心想输也不是赢又不是，很是为难，只得讷讷的推脱道：“还是不用比试了罢，我肯定打不过你的。”
陆晨眼睛一眯，好奇的问道：“你之前就认识我？”
林振摇了摇头，答道：“不认识。”
陆晨听罢，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道：“那你是如何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林振顿时就结巴了，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尴尬无比。
陆晨又是给了林振一个白眼，道：“闲话少说，昨rì你与徐方师兄比试，看你身手不错，怎得如此畏首畏尾，快起来与我过两招。”
没想到会被陆晨一顿训斥，林振尴尬无比，自己怎么就成了畏首畏尾的人了？心想着要是赢了她吧，也没多大光彩，毕竟是个女的，要是输了的话就更没面子了，林振是说什么也不想与陆晨比试。
陆晨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道：“你到底比还是不比，怎么磨磨唧唧的，跟个女人一样。”说罢转身便走。
“我比！”一股热血顿时上冲，林振头脑一热，立马站起身来大声道。
陆晨自会料到林振会被自己的话语所激，嘴角一扬，转过身去，对着林振，语气略带轻蔑的道：“行，我让你先出招。”
林振一惊，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先前训斥自己不说，现在又让自己先出招，林振觉得这女子简直就能用“猖狂”两字来形容，当下没好气道：“谁要你让我了，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罢。”
陆晨听罢，轻轻一笑，不屑之意大大的写在脸上，道：“既然如此，那便我先出手，你可要小心了，别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会被人笑话的。”
林振“哼”了一声，不再多言，掏出“灵檀”，握在手中，提神运气，“灵檀”在转瞬间便变成了正常大小。
看到又有人在切磋比试，众人的目光便汇集到了这两人身上，周才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站在林振身后大声叫好，听到这边的动静，大师兄李疆也是从修炼中睁开眼，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也只得无奈的的摇了摇头，安静的坐在一边观望着。
“小心了，林师弟。”说着，陆晨慢慢的拔出了剑，却是一副轻松无比的表情。
林振看了，心头又是冒出一阵怒火，心想着这女的也太猖狂了吧，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提起“灵檀”指着陆晨，没好气道：“放马过来罢。”
陆晨又是笑了笑，仿佛对面的林振是个无能鼠辈一般的无可畏惧，缓缓的举起剑，同样指着林振道：“昨rì看你赢了徐师兄，我猜大多都是你这把木头剑的功劳罢？本想让你丢掉它再与我比试的，不过要是你没了它，岂不是立马就会败下阵来？所以你跟你的木头剑要小心了，我可不会想徐师兄一样手下留情的。”
一番话说把林振说的气氛无比，恨不得立马提剑砍上去，但奈何陆晨是个女的，自己先动手总归不太好，所以只得硬压下怒气，不过此时的林振早已恨的牙痒痒了。
陆晨看到林振气愤的模样，嘴角一扬，但下一瞬间，陆晨的面容却是变得冰冷无比，仿佛能冻结时间万物一般，挥剑便是朝林振砍了过去。
林振一惊，心想这女子当真奇葩，翻脸比翻书还快。看着陆晨来势凶猛，便不敢怠慢，立刻提剑相迎，两剑便“叮”的一声，撞击在了一起。
此时的林振，虽然还有些许怒气未消，但也冷静了几分。林振清楚的感觉到右手传来的些许震痛，可见这陆晨的力道也是非常之大，至少昨rì与徐方的比试，林振并没有这般感觉，此时心中不免对这面容清秀的女子多了几分jǐng惕。
几招下来，两人也是旗鼓相当，林振的认真对付使得陆晨并没有占到多大上风，此时的陆晨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气势凌人，反而心中对林振多了几分惊愕，但是自己却实在不愿相信一个入门才三年多的弟子能有如此快的jīng进，这对那些入门十数年甚至更久的人来说，岂不是一个五雷轰顶？故此，陆晨有多了几分打到林振的决心。
几招下来，林振清晰的感觉到陆晨的道行并不在徐方之下，较之反而有略胜一筹之势，心中在讨厌她的同时也不免多出了几分敬佩，难怪先前如此的傲慢。
但林振这三年来的修炼却是比每个弟子都要艰苦上许多，加上天时地利，让所有人不能接受的事情确实还是在林振身上发生了，此时林振的道行，早已到了陈逸然座下中弟子中的中游偏上水准，那些排在十几的弟子，若要与他较劲，大多都会吃亏的。
又是一剑，“叮”的一声脆响，林振轻松的当下了陆晨的一招“月如钩”，转身又是一招“斩暮雪”向陆晨打去。
陆晨也不惊慌，横剑一斩，便是靠着力量轻易的破去了林振的这招“斩暮雪”，两人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万剑门基础剑术“切风十六式”的前八式几乎被两人用了个遍，但依旧不相伯仲，胜负难分。
眼看着越斗越激烈，林振靠着“灵檀”和在体内剑灵感染之下透出的凌厉的剑气，渐渐的占了上风，陆晨应对起来也是越来越吃力。
此时陆晨心中的惊骇之情无以言表，起初想着自己凭借着多年的修炼，对这几路剑法熟悉无比，能够轻松的战胜林振，毕竟对手是半路出家，三年的底蕴又怎能和十多年的积累相提并论，胜之简单异常。此时却是萌生了败意。
大话放的太早，总是要吃苦果的，又是不出几回合，林振挥剑破掉了陆晨的一战，随即一掌打将出去，陆晨被先前的一震还未缓过神来，此时又是一掌攻来，一下子慌了神，毫无应对之策，无奈之下，伸出左掌与之相对，奈何陆晨体内此时早已气息紊乱，哪能像林振一般集气于掌，一下便是败下阵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剑也是脱了手，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胜负已分，林振收回了“灵檀”，有些得意的看着颇为狼狈的陆晨。先前陆晨大话放了太多，此时输了比试，林振的面子倒也没什么划不来的。
陆晨喘了几口气，面带不甘又有几分幽怨的看着林振。林振看到陆晨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我凭本事赢了她，又何必心虚？
随即，林振略带桀骜的道：“怎么样，你输了，现在服了吧？”
陆晨还在微微的喘着气，看着林振的表情，心里是既怒又恨，奈何输的是自己，再多争论也显苍白，“哼”了一声，转身捡起飞出去的剑，收回了剑鞘，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林振耸了耸肩，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旁观看的弟子中，一个粗犷厚重的身影响起：“林师弟，待我与你比试一番如何？”
林振一惊，朝着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正从人群后挤出来，说要比试的，正是他。
这个人，林振有所耳闻，此人名叫雷石，大家都叫他“大石头”，应该是大家按着他的相貌体格取的称呼。“大石头”高七尺，重过三百斤，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块头。若不是穿着那身干净的白袍，走在路上定会被人认作屠夫之类。那身白袍，也甚是硕大。
此时“大石头”已走到林振跟前，比林振高出一大截的个子看了不免有些压迫感。“大石头”手中的佩剑也是比普通弟子的大上不少，如此厚重的剑，也只有大石头能挥动它了。
林振看着面前的一座大山，咽了口唾沫，慢慢道：“雷师兄，为何突然要与我比试啊？”
雷石一抱拳，厚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方才见到林师弟身手不错，修为也是极高，在下对万剑门的剑术也是痴迷不已，特来向林师弟讨教讨教，还望林师弟成全。”
巨大的声音震得林振脑中嗡嗡直响，林振揉了揉耳朵，看着面前巨大的身影，心想着今天是撞了什么邪，这么多人要同他比划拳脚，大是无奈。
雷石也不焦急，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林振的回答。此时，周才却是悄悄的走了过来，凑到林振耳边小声说道：“这个雷师兄道行不低，比刚才的陆晨也要高上不少，你千万要小心啊！哦，对了，这雷师兄貌似对那陆晨有几分意思，你先前打败了陆晨，现在他可能是来替陆晨报仇的呢，不过雷师兄为人耿直，一定不会对你下重手的，你就放心与他比试吧，哈哈！”说完还笑了几声，但不听也知道周才的笑声里明显的不怀好意，林振此时大感无奈，若雷师兄是来帮陆晨争回脸面，那自己可要麻烦多了。
想来想去，也无他法，林振只好点头答应。雷石也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林师弟，请！”
林振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拿出了“灵檀”，泛着蓝光的“灵檀”缓缓变大，雷石看着“灵檀”的变化，眼神中多了几分jǐng惕之sè。但雷石却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拔出他那把硕大的剑，而是扎开马步，运气提神，双拳紧握，护在胸前。
林振看到雷石的动作，也是不敢大意，放弃了先出招的念头，等着雷石的进攻。
随即，雷石一声大喝，挥拳冲出，那硕大的身躯，一瞬间便是冲到了林振的面前，奇快无比，随即便一拳砸下，威势之大，林振望之生畏。
不敢硬接，林振右脚蹬地，在雷石的大拳砸到自己之前跳了开去。
一拳落空，雷石也不停留，庞大的身躯却是出人意料的灵活，紧接着便又是一拳朝林振打去。
林振刚一落地，还未有所动作，拳风已至，无奈之下便又是跳了开去。于是乎，两人便一个挥拳，一个跳来跳去，颇有些滑稽。
一旁的众人本就无聊，林振与他人的比试倒是给他们找了一个好消遣，一边观战，一边七嘴八舌的交谈着：“你说雷师兄和林师弟谁会赢啊？”
“不知道，雷师兄道行不低，又是身强体壮，他的一拳，连石头都能打碎，结果很难说啊！”一个人说道。
“照我说，雷师兄准能赢。你想呀，冲冠怒发为红颜，谁不能使出十二成的力气！”又有一人戏谑道。
“去！小心雷师兄打烂你这张破嘴！”众人喝到。那人便闭嘴不敢再多言，继续看着两人的比试。
一旁，陆晨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面sèyīn晴不定，只是她的眼神，大部分都是集中在那瘦小的少年身上。（较之雷石，林振的身躯的确十分瘦小）
雷石依旧靠着自己强壮的身躯与林振硬碰硬，林振自然不会傻到和他去拼拳头，一边闪躲一边用前几式剑法攻击雷石，但都被雷石一拳砸开，并没有伤到分毫。
又是一拳，林振间不容发的躲了开去，接连向后跳了好几步，因为动作太多，此时林振的气息开始变得有点乱了，微微了喘着气，所以不得不远离雷石，方能做些调息。
雷石见到林振跳开，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好像他笑起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下一瞬，雷石“哐啷”一声从腰间拔出他那把硕大的剑，也不停留，凌空一挥，一道土黄sè的剑气迅速朝林振掠去。
林振见到，终于松了口气，若是再接着挥拳头，林振迟早会输，但若是拼剑术，林振倒有几分把握。碎剑一挥“灵檀”，那道土黄sè的剑气便被一劈两半，消散开去。
如此简单的一挥便打散了自己凝结的剑气，雷石仿佛有些惊愕，但也没有多想，“唰唰唰”又是三道比先前强的多的剑气朝林振飞去。
林振手腕一转，“灵檀”瞬间竖于胸前，只听“叮、叮、叮”三声轻响，三道剑气又是被林振挡了去，而灵檀却是未颤动分毫。
雷石开始有些惊愕了，虽说这几道剑气非自己全力所未，但凭着自己的道行，却不能动林振分毫，这是为何？
但此时刀剑相向，又不能停下思考，雷石只得咬紧牙关，剑诀一挥，一招“切风残影”使了出来，直扑林振而去。这招昨rì徐方也是用过，但较之雷石所使，徐方多了些凌厉，少了些威势，而雷石则是声势浩大，每一道残影，都有徐方的两倍之大，一看便不好对付。
林振见那数十道剑气凝结而成的残影向自己扑来，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哪敢怠慢，“灵檀”一竖，双手离剑，手握剑诀，空中默念，随即一声轻喝：“御！”
瞬间，“灵檀”蓝光大放，一道蓝sè的光屏凝结而成，那数十道剑影就在光屏形成的那一刻瞬间而至，随即，一阵“轰隆”之声响起，顿时堂中剑气四散，飞走沙石，众人纷纷伸手遮掩，可见这威势之大。
劲风过后，光幕依旧，林振收回了“灵檀”，那面蓝sè光墙才慢慢散去，只见林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面sè如常，气息平稳。反观雷石，却是开始喘气了，这让众人看傻了眼。
林振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破去雷石的招式轻松无比，虽说想不通个所以然，但这至少不是坏事，随即当机立断，剑诀一引，也是一招“切风残影”使了出来，直向雷石打去。
雷石略微混乱的气息还未平稳下来，却见数十道剑影朝自己飞来，当下一声大喝，提气挥剑，凌空斩了下去。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虽然林振的“切风残影”没有雷石一般的气势，但林振那不知名的剑灵其实等闲之物？林振每次使这切风十六式所汇聚的剑气，尽数都是由这剑灵凝结而来。形虽灭，气犹存，这万年剑灵所凝结的剑气，自然不是那些凡铁所释放的剑气能比的，所以林振的这一招，威势不够，但却凌厉无比，仿佛剑中王者一般，不能直视。
烟尘散去，露出了交手的两个人，此时的林振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毕竟接连两场的比试，就算再厉害，体内的元气也消耗了大半，吃力之感越来越明显了，但林振依旧紧紧握着“灵檀”，稳稳的站在那里。
而当众人的目光转向雷石的时候，不禁有点身处梦境的感觉。此时的雷石，单膝跪地，右手握剑撑地，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从脸上滑落下来，早就已经气喘如牛，没有再战之力了。
林振望着眼前的雷石，脑海中思绪翻涌，“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赢了雷师兄，怎么可能？”林振有点怀疑眼前的一切，但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哈哈，叫你们再小看我！这下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罢！”心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声音，林振吓了一跳，赶忙摇了摇头，但此时他的大脑仿佛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号令一般，种种往事拂过眼前，年少时的砍柴生活、对那些传白袍的弟子们的羡慕、弟子们看着脏兮兮的自己时的眼神、先前陆晨不屑的语气和轻蔑的眼神，这些都在林振眼前一遍闪过，仿佛此时的胜利又变得如此可笑。
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灵檀”，慢慢的举了起来，指向了雷石。
“灵檀”闪烁了几下，顿时蓝光大放，众人都是一惊，自从林振得到了“灵檀”以后，从未有过如此的反映，此时却是亮的耀眼，仿佛在欢呼，在狂笑。
林振抬起头，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此时却出现在了林振的脸上，那中表情叫不屑，背后的那颗心，叫傲慢。
“你输了。”林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雷石看着林振的表情，一言不发。
语罢，林振便不再看雷石，剑一挥，直指一旁的弟子们！
众人都是一惊，坐在一边的李疆，看到那耀眼的“灵檀”和林振的表情，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要是有谁不服的，尽管过来，我虽然是半路出家，但用不着你们来看不起我！”林振面带怒意的吼道，众人都是傻了眼，周才站在一旁，大喊：“林振快住手，你疯啦？”可林振仿佛听不到一般，并不理会。
剑尖，指着众人，不曾放下。
李疆见此，摇了摇头，踏出了他的脚步。
可就在他刚准备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似乎静心堂门外传来一声叹气，李疆愣了愣神，随即轻轻笑了笑，收回了他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