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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大婚,反正是假的,她不回去了,她不会再回去了。
“我不走,我说过的,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上语璇回过了身子,紧紧的抱住了齐冶杨。
现在的她,只记得他,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齐冶杨没有细问上语璇,在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可能是上语璇自愿的。
想到慕予寒竟然用这个带走上语璇,害得他差点儿再次和上语璇错过这最后的在一起的时间,他的眸光突然冷了下来,一股邪气渐渐的涌上了眉宇,心里产生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意。
慕予寒,我只想在最后几个月和璇儿在一起而已,若是这样,你都要破坏,我不会放过你!即使,你是我的……皇兄。
“夫君,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吧。”上语璇还以为齐冶杨病重,毕竟没人把这件事告诉她。
“璇儿……”
“嗯?”
“你现在这模样,好像熊猫。”齐冶杨笑着弹了上语璇的额头一下,上语璇蹙眉,一巴掌就拍开了齐冶杨的手,“夫君,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弹我的头!”
“还有,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还笑我,你居然还笑我!”说完朝着齐冶杨就踹了过去,齐冶杨一脚就被踹了个正着,“哎呦”了一声,上语璇一惊,急忙扶起他,“夫君,我没用力啊,我踹哪里了?你哪儿疼?”
齐冶杨邪气一笑,朝着上语璇的头又弹了一下。
上语璇顿时就大叫了起来,“你骗我!你混蛋!”
两人正在房里闹着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人一愣,上语璇朝门口走了过去,一打开房门,就瞧见了一袭墨青色长衫,脸色有些难看的竹优尘。
上语璇突然想起了昨晚听到的话,她大概猜到了,小舅舅喜欢一名女子,而且就是他们将她认错为的那名女子。
虽然她不是那名女子,但是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嘻嘻哈哈的,确实是会让人不开心的。
“小舅舅……”上语璇尴尬的叫了一声,结果竹优尘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是来看杨儿的。”竹优尘声音冷淡的开了口。
上语璇急忙闪开了身子,让竹优尘走进来,待在这里,她也觉得尴尬,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准备早餐,就急忙跑掉了。
“你打算如何?”竹优尘进了房间,单刀直入道。
齐冶杨倚靠在了床上,望着竹优尘懒懒的笑了笑,“我说过的,我只需要三个月。”
“你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正好,和魏君残也算凑一对了。我就当上辈子欠了你们,负责照顾你们三个月好了。”
“别,我和没兴趣和那暴力又野蛮的只会动手的家伙凑一对。”说完,齐冶杨抬了抬眸,放低了声音道,“他的情况,如何?”
“比你好一点儿。”
齐冶杨闻言扬了扬嘴角,自然比他好了,当初他就是发疯了,在最后时刻,做了那种决定。
“我倒是没想过,我们三个人有一日,竟然能凑在这么个小山谷里,而且还能平安无事的相处。”
“我们本来就无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那里瞎折腾。”竹优尘扫了齐冶杨一眼。
齐冶杨扬眉笑了起来,“想来,我和魏君残,确实没仇。不过,我瞧着他不爽,不成?”
“杨儿,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能放下,相信姐姐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只要慕予寒这三个月,不和我来抢璇儿,那么一切都过去了。否则……”齐冶杨这话说的很明白,他只要三个月……
“我会尽量不让他找到此地。”竹优尘说完,对着齐冶杨警告道,“魏君残和你一样,武功怕是保不住了,以后,你们少给我打架。”
“我是君子,动口动脑不动手,你看着点魏君残就好。”
“既然如此,你好好养着,我先去瞧瞧魏君残。”竹优尘说完,就朝外走了出去。
他就是神经病,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上语璇离开齐冶杨的房间后,去了魏君残的房内,小鱼儿和竹优尘昨晚是睡在魏君残那间竹屋的外间的,当上语璇走进去时,小鱼儿还和头小猪似的,趴在床上睡觉。
上语璇瞧见小鱼儿这懒惰样,又想到了齐齐勤奋的一大早就去练功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小鱼儿的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小鱼儿,小鱼儿,起来了。”
小鱼儿睡的正熟,不期然的不能呼吸了,抬手就朝上语璇打了去。
上语璇瞧见小鱼儿的那张脸,就像整到了慕予寒似的,大笑着,松开了手。
小鱼儿听到声音,才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是上语璇,立即不高兴的板起了脸,脆生生的抗议的叫了一声,“妈咪——!”
“小鱼儿,齐齐早就起来了,你怎么能这般懒?”上语璇给自己的恶作剧找了个借口,也是一本正经的道。
小鱼儿闻言,非但没爬起来,反而又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床上,嘟哝的打着哈欠道,“妈咪,现在勤奋没有用的,反正都是弟弟了。要是在你的肚子里,我勤奋点儿,跑的快点儿,我就是哥哥了。”
上语璇,“……”
上语璇被小鱼儿这话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捏了捏他的耳朵,转身朝左侧的房间走了进去。
魏君残的脸色比两日前瞧着要好看多了,想来是竹优尘的药物有了效果。
“魏公子,你早点儿醒过来吧。”上语璇叹了口气,刚想朝外走出去,就听到了身后的叫唤声,“璇儿……”
上语璇愣了一下,回过了身子,就见魏君残正躺在床上,一声声的重复叫着同一个名字。
上语璇沉了沉心,朝魏君残那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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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子,你的璇儿肯定也是希望你早日醒过来的,你醒过来,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
上语璇这儿正说着,就见魏君残,豁然睁开了双眸,那双红色的瞳孔深邃无垠,吓得上语璇倒退了一步。
上语璇上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魏……魏公子?”
魏君残躺在床上依旧没有一点儿反应,就在此时竹优尘进来了,见上语璇呆愣愣的站在床前,迈步走了过来,“璇儿,发生何事了?”
“魏……魏公子,他……他……”
“他怎么了?”竹优尘闻言一惊,朝魏君残那儿看了过去,就见魏君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竹优尘急忙上前搭上了魏君残的脉搏。
这……这是怎么回事?
竹优尘吃惊的站起身,倒退了一步,明明昨日服下药物的时候,已经有了好转的趋势了,如今……他竟,感觉不到魏君残的……脉搏。
“魏君残,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竹优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慢慢实实的都是针。
竹优尘拿起一根就朝魏君残的头部扎了下去,试图刺激他的神经。
然而,无论竹优尘如何做,原本已经好转的魏君残,却像是变成了植物人般,只是睁着眼睛,却不会动、不会说话。
究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竹优尘的心也乱了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老帮主,但是此时去找老帮主,说不定就会被慕予寒发现。
要让慕予寒三个月不找上语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小舅舅,魏……魏公子,他怎么了?”上语璇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刚才什么都没做啊,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璇儿,别担心,你先到外面休息会儿。”竹优尘说着,将上语璇带了出去,而此时的小鱼儿也被吵醒了,跑进来就瞧见了睁着双眼,没有一点儿反应的魏君残。
“小鱼儿,照顾好你娘亲。”竹优尘说完,就朝外走了出去。
他并不是离开山谷,而是去齐冶杨的房间,魏君残身上的毒是齐冶杨下的,按理说,应该是完全清除了,如今魏君残变成这样,齐冶杨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
齐冶杨头还是有点儿疼,这会儿刚想躺下再睡一会儿,竹优尘就闯了进来,“杨儿,你当初给魏君残下的究竟是何毒?为何在好了这么久之后,他还会变成这样?”
齐冶杨也被竹优尘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惊了一阵,那毒,其实是当年他从玄皇那里得到的,只知道毒发的症状,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魏君残,他怎么了?”齐冶杨从床上爬了起来,虽说璇儿现在不记得了,但若是哪日想起来,而魏君残又死了,那可真是不妙了。
“睁着眼睛,好像没有了知觉一般,我感觉不到他的脉搏,甚至连心跳都和停止了无二。”
“死了?”
“没死,但和死了差不多。”
“你带我去瞧瞧。”齐冶杨套上衣物,对着竹优尘道。
竹优尘率先一步,朝外走了出去,齐冶杨紧随其后,两人到了房内,齐冶杨查看了魏君残的情况,也沉下了眸子。
玄皇当年并未说过,在解了毒之后,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下毒的人,外加一个神医都束手无策,上语璇和小鱼儿站在竹屋外焦急的等待着,但房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逐日听到这消息赶了回来,冲进了房间,见魏君残变成了如今这模样,突然上前,朝着竹优尘就打了过去。
竹优尘和齐冶杨都没想到,逐日竟会向竹优尘动手。
就听逐日边打,边吼道,“你给魏公子吃了何物?魏君残为何会变成这样?”
竹优尘百口莫辩,逐日恨的眼睛冒出了火,突然走到床前,将魏君残从床上扶了起来,“魏公子,我该听你的话,我不该去找上语姑娘的。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你不能走,魏君残现在的情况,哪儿也不能去。”竹优尘上前阻止道。
“不走?不走留在这里,等着被你们害死吗?”逐日的神经有点儿处在崩溃的边缘了,不顾竹优尘的阻拦,将魏君残扶在肩膀上,朝外走了出去。
看到门口的上语璇时,逐日瞧了她一眼,那眼中竟带着一丝恨意。
上语璇想拦,但是却不知该用什么身份去拦。
逐日带着魏君残一步一步朝外走了出去,竹优尘和齐冶杨追了出来,望着那两抹红色的背影在渐渐升起的日落中,越走越远……
上语璇不知该如何说,只是这一刻,心里像是被扭紧的绳子,紧的她的浑身都透不过气来。
逐日带着魏君残上了马车,她没有地方去,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找,她唯一能去的只有寒王府,而还能找的,就剩下老帮主了。
逐日赶到寒王府时,老帮主还没走,而慕予寒也还在找上语璇。
清风瞧见逐日居然把魏君残给带回来之后,整个愣了很久,还是明月和追云反应的快些,急忙将人带了进去。
老帮主很快就赶了过来,瞧见魏君残这情况,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从里头拿了一个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珠子,给魏君残喂了下去。
这是,当年上语璇拜托他去找的解药,他那时候说过,他可以保证魏君残的毒在五年之内不发作,而如今过了三年多,魏君残的毒就彻底发作了,看来中途定是发生了何事,让毒提前发作了。
“老帮主,魏公子他如何了?”老帮主刚走出房间,逐日就迎了上来。
老帮主回头瞧了眼,望向逐日道,“这几年,他可有受过什么极重的内伤?”
逐日听到这话,垂下了眸子,咬住了唇,她答应过魏君残,什么都不说的。